當天晚上,蘇扶俏便借了護士的手機給葉秋嵐發了一條短信,她聯係不上司淮九,隻能先向葉秋嵐求救,希望葉秋嵐能幫她離開這裏。
淩晨一點,病房的門被人緩緩推開了。
蘇扶俏今天晚上幾乎沒閉眼,看見穿著護士服的葉秋嵐,她連忙從床上爬了起來。
葉秋嵐朝她做了個噓的手勢,指了指外麵。
外麵全是江其琛的人。
頓了頓,葉秋嵐走到蘇扶俏身邊,一邊把護士服脫下來給蘇扶俏穿上,一邊小聲的對蘇扶俏說道,“阿俏,一會兒你換上了衣服就趕緊走,我會扮成你的樣子呆在病房裏,能幫你拖延點時間。”
“不行,要是江其琛知道你就完了。”蘇扶俏眉頭緊皺道。
“沒事,死不了。”葉秋嵐心疼的看了她一眼開口道,“倒是你,要是今晚不離開,恐怕孩子和命都保不住了。”
“秋嵐,謝謝你。”蘇扶俏感激的看了葉秋嵐一眼,最終還是決定按照葉秋嵐的說的試一試。
換上護士服之後,她便戴上護士帽和口罩,一步步的往病房外麵走。
她的身體還沒恢複,每走一步身上都撕心裂肺的疼得厲害,但為了不讓門口的保鏢發現,她偽裝得很好。
眼看前麵就是醫院大門了,蘇扶俏加快了腳步,小跑著離開了醫院。
可她做夢也沒想到,出了醫院的門,還有一撥人在等著她。
那些人直接衝上來一棒子把她打暈了,確認她就是蘇扶俏之後,便將她塞進了一輛麵包車裏,拉著她往寧城郊區的方向走。
一路上,蘇扶俏的手腳都被緊緊捆著,意識很模糊。
等她睜開眼睛時,她發現自己被捆綁在了荒蕪的郊外,而眼前站著穿著一身白大褂的白薇寧。
白薇寧此刻正拿著酒精在擦拭蘇扶俏的身體,冰涼的觸感讓蘇扶俏一驚,嚇得尖叫出聲,“白薇寧,你幹什麼?”
她掙紮著想推開白薇寧,但手腳都被綁得死死的,根本使不上一絲力氣。
白薇寧得意一笑,慢吞吞的繼續擦拭著她的身體開口道,“親自幫你做流產手術啊,江太太,你還不知道吧,我上過衛校,做這些可是專業的呢。”
“不!不要!你放開我!快放開我!”蘇扶俏奔潰的怒吼一聲道。
“閉嘴!吵死了!”白薇寧抬起手,狠狠一巴掌扇在了蘇扶俏的臉上。
蘇扶俏疼得冷汗直冒,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這個女人究竟想幹什麼?
白薇寧抬頭看了一眼露出魚肚白的天空,朝蘇扶俏擠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江太太,我們該動手術了。”
“不!不要!”蘇扶俏嚇得尖叫出聲。
白薇寧陰狠一笑,不顧蘇扶俏的掙紮,一腳踢開了她的腿,將她的褲子大力的扯了下來,然後拿起酒精在她的身體擦拭著。
蘇扶俏從來沒有像此刻一樣恐懼過,她死死咬住下唇朝白薇寧搖頭道,“白薇寧,我求你了,你放了我吧,我保證和江其琛離婚,我保證離江其琛遠遠的......”
“晚了!”白薇寧怒吼一聲道,“蘇扶俏,今天你和你的孩子都必須死!”
說著,她便舉起長長的注射器,狠狠朝蘇扶俏的小腹插去。
蘇扶俏疼得尖叫出聲,那一刻,她的臉上滿是絕望。
她知道,這一針下去,她肚子裏的孩子徹底沒了。
這個冰冷的儀器會刺破她的肚子,找到她的孩子,讓他死。
而她隻能等待流血,等待撕心裂肺的疼痛,等待她死去的孩子被流出來。
她死死咬唇盯著滿臉陰狠的白薇寧,斯歇底裏的怒吼出聲,“白薇寧,你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我一定會讓你血債血償!”
白薇寧冷笑一聲,加大力度狠狠折磨著蘇扶俏。
“啊!”
蘇扶俏感覺自己疼得快要暈死過去了。
一瞬間,蘇扶俏強忍的眼淚終於如決堤般狂流出來。
她手捏成拳,指甲深深陷進了肉裏,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恨過!
她恨她自己,她恨白薇寧,她更恨江其琛!
江其琛,你安排手術還不夠,居然要用這種方式活活弄死我嗎?
你可真狠。
許久之後,白薇寧將蘇扶俏還沒成型的孩子丟進了一個黑色的塑料袋裏,滿臉得意的朝蘇扶俏笑,“蘇扶俏,你就在這裏等死吧!”
說完,她便大笑著離開了。
看著那團黑乎乎的血塊,蘇扶俏歇斯底裏的哭了起來。
她的孩子,她可憐的孩子,居然就這樣死了!
巨大的血腥味讓蘇扶俏反胃得想吐,她絕望又奔潰的哭著,感覺下麵血流不止。
隨著一聲巨大的雷鳴,一場暴雨毫無預兆的下了下來。
蘇扶俏掙紮著將身上的繩子一點點解開,第一次清晰的感覺到了死亡的來臨。
但她不能死。
她還沒未她的孩子報仇,她怎麼能輕易死去?
她擠出一絲無比淒涼的笑容,迎著暴雨連滾帶爬的往公路邊挪去,不管多麼艱難,她都必須活下來。
她白色的裙子早就被鮮血染紅了,在雨水裏彌漫出一幅鮮豔又詭異的圖案。
蘇扶俏終於爬到了馬路邊,拚命的朝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招手。
可這種情況,根本沒人敢停車。
就在蘇扶俏陷入絕望的時候,一輛寶藍色的跑車出現在了蘇扶俏的視線裏,在距離她一尺之遙的地方穩穩停了下來。
那一刻,蘇扶俏的心底居然還抱著一絲期望,希望從車上下來的人是江其琛。
雖然這樣的想法讓她覺得可悲又可恥。
可惜那個人,終究不是他。
從車上下來的人是司淮九。
司淮九陰著臉來到蘇扶俏麵前,一把將奄奄一息的蘇扶俏抱了起來,直接丟進了車裏。
“蘇扶俏,堅持住,馬上就到醫院了!”看著蘇扶俏微微閉上的眼睛,身邊的司淮九陰著臉開口道。
蘇扶俏卻抿唇一笑,緩緩閉上了眼睛。
她太累了,精神和肉體都被折磨到了極致,她撐不住了。
如果能這樣死去,也算是一種解脫吧。
“阿俏......”
“阿俏......”
......
天堂裏,那個會溫柔的喊她的名字的男人,那才是她尋尋覓覓了那麼久要找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