嫵柳言辭懇切,許琳琅胸腔下的心已經慢慢變成驚恐的灰色,隻是麵上依舊端著側妃的架子。嫵柳心中有譜,心神一動,計上心頭。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娘娘不如調換角色,做那黃雀,給蕭王妃來一個甕中捉鱉。反將他一軍。”
“此言何意?”許側妃又開始無意識的揉繳著帕子。
“娘娘,奴婢斷定蕭管家今夜必會潛入寧玉苑對您不利,我假扮成您的樣子躺在您的寢宮內,您帶著家丁躲藏在廂房裏,等蕭管家一出現,您就打他個措手不及。”
看著許側妃的心逐漸鮮豔起來,嫵柳輕舒口氣,“夜拐側妃的罪名可不比私通來得小,兩樁罪名,娘娘還怕不能置她於死地嗎?”
許琳琅意有所思,狹長的眸微微眯起,“那他要是不來呢?”
“那嫵柳這條命,任憑娘娘處置。”嫵柳雖然跪在地上,可她的語氣中氣十足,明顯有著十足的把握。許琳琅不由得心動起來。心念一轉,就算這蕭管家不來,她也不吃什麼虧。可倘若他真的來了。
那嫵柳娘子不僅替自己做了替死鬼,自己也能多握一個蕭妃的把柄。
“那就依你所說。”
是夜,寧玉苑早早地熄了燈,嫵柳躺在許琳琅的雕花大床上,,內心一片平靜,蕭管家不會不來,她今天已經透過他的心看到了濃濃的殺意。
隻是,他今夜來的目的,斷然不是許側妃,而是……自己。
設計躺在許琳琅的寢宮,也不過是為了自保罷了,量他再膽大妄為,闖入寢宮報複側妃這種蠢事還不至於。任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他要找的人會在側妃的床上。
子時剛過,蕭管家就帶著人偷偷翻牆進了寧玉苑。
“你們給我聽著,一個角落都不要放過,找不到嫵柳那個賤人,咱們的腦袋也別想保住。”蕭管家麵色陰沉的低聲下著命令,“還有!小心行事,切莫驚動了王爺。”
語畢。一夥行跡詭異的黑衣人瞬間就融入了寧玉苑的夜色裏。
冬夜易乏,安靜的夜讓她等的有些焦灼。所有人都心懷鬼胎,打著各自的主意。她等的有些乏了,在心底嗤笑嫵柳錯誤的預測後,便躺在太妃椅上打起了盹。
“蕭管家,搜過了,那嫵柳並不在下人院子裏。”
蕭管家狠狠一跺腳。“小婊子真會躲,接著找!”蕭管家的眼珠子滾了兩圈,道:“你們去許側妃的屋子裏找過沒。許琳琅那個賤人是不是把她給藏起來了。”
“啊!!!”
正說著,許側妃的寢殿內突然傳出女人的叫聲,好像受到了什麼驚嚇。
蕭管家聽到女人的聲音,立刻一揮手,帶著手下咬牙切齒的衝了過去。
雪夜路滑,必須速戰速決!
“老大,得手了!”一個黑衣人擄了一個女子從屋內跳了出來,女子頭上罩著麻布袋,已經沒了聲響。
“走!”蕭管家見已得手,當機立斷,立刻帶人離開。喧鬧了一陣子的寧玉苑再次恢複寧靜。他們走後,嫵柳才小心翼翼的從屏風後頭走出來。許側妃帶的那幾個家丁已經不見。連許側妃本人都消失了。
一絲帶著深意的笑容在嘴角抹開。這件事情,好像越變越有趣了。
雪夜。
一行黑衣人拖著幾個麻袋在山路上疾行。麻袋裏的人好似蘇醒,在麻袋裏不停地扭動著身體。這些人繞著王府的後山走了大半圈,才又偷偷翻進了宸王府內,到了宸王妃的門前。
“事情辦妥了?”蕭王妃姿態慵懶的靠在貴妃椅上,伸手拈開身上蓋著的狐裘。總算把嫵柳這個小賤人給捉了回來。蕭鳳鸞無力的揉了揉太陽穴,這兩天害她徹夜難眠,這下總算能睡個好覺。
“王妃娘娘,都辦妥了!”蕭管家掛著居功邀賞的訕笑,使勁兒的搓著手說:“這次小的一定多喂些穿腸毒!讓她永生都開不了話。”
心中石頭倏然落地,困意一陣陣來襲。蕭鳳鸞不耐的擺擺手。
“喂過之後,就丟到山崖底下喂那野獸罷了!”
這個不知好歹的賤婢,害她寢食難安,怎能讓她死的這麼簡單!
“唔…唔唔……”
地上的麻袋瘋狂的扭動起來,還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