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雪瀾,我養了你二十幾年,現在你翅膀硬了,要嫁去別人家了,我要點彩禮怎麼了?你怎麼那麼自私啊,就沒為你哥哥考慮過嗎?”
龍潭小區裏,一個中年婦女雙手叉腰,衝著麵前的盛雪瀾,義正言辭的咆哮著。
盛雪瀾緊咬下唇,精致的眉眼裏盛著滿滿的委屈:“媽,就算為哥哥考慮,你要的錢也太多了......”
她與顧城大學相識,戀愛三年,畢業後第一次帶顧城回家,誰料母親居然明碼標價,醜態百出,還拿出哥哥做擋箭牌。
可,看著坐在不遠處抱著手機打王者不亦樂乎,根本沒有任何上進心的哥哥,盛雪瀾隻覺得難堪,特別難堪。
“太多了?訂婚禮金五十萬,懷孕後那可就是白送顧家一個大胖孫子,我再收八十萬,有什麼錯!你雖然家庭不好,但好歹長得不錯,就算出去賣,那也......”王彩虹雙手叉腰,惡狠狠的咆哮著。
“媽!”
盛雪瀾聽著王彩虹越來越過分的話語,開口打斷。
王彩虹正要暴怒,忽然想到旁邊還坐著一個顧城,語氣軟了幾分,擦了擦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雪瀾,你別怪媽媽說話難聽,實在是你哥哥,未來買車買房,才能娶兒媳婦回來孝順我啊......”
盛雪瀾心生絕望:“哥有手有腳,為什麼不能自己去奮鬥?說那麼多,你無非就是貪圖顧城家的錢!”
“你!”
真實的心思被說中,王彩虹惱怒不已。
顧家在中州市也算排的上名號,能夠依附過去,絕對百利無一害,順便還能多要點彩禮錢。
一百三十萬啊,這換做以前,王彩虹想都不敢想的巨款。
隻要能得到,她何必日日加班供養著兒子呢?
想到利益,王彩虹麵目可憎起來:“這麼說吧,你既然是我生出來的,就別想著不為家做出貢獻。我話就放在這裏了,沒有錢,別想娶我女兒!”
“媽......”
盛雪瀾頻臨崩潰。
她和顧城交往,對自己家世從未有過半點的隱瞞,可顧城從沒有看輕過她。
顧家財力不大,但拿出一百多萬還是足矣的。
但兩人都剛畢業,還未一展拳腳就從家裏要錢,未來顧家怎麼看她?
眼看氣氛僵持。
顧城倏地握住了盛雪瀾的手,傳遞過去一陣暖意。
他道:“沒關係的,我付得起,未來,我養你。”
“阿城......”
在這一刻,盛雪瀾眼淚滑落。
而王彩虹更是開心得手舞足蹈,頻頻開口讓顧城留下來吃飯,卻遭到婉拒。
臨走前,顧城留了一張紙條給盛雪瀾。
“藍月酒店,十一點,九九零五號房間。”
......
十一點的鐘聲敲響,盛雪瀾一身酒味出現在酒店房間前。
一路上過來,她緊張又局促,所以喝了點酒壯膽。
今夜,是她的第一次。
交往三年來,顧城很尊重她的想法,兩人也僅限牽手,走到了今天。
時至今日,盛雪瀾腦海裏不斷回放著顧城對王彩虹說的話,心中暖意漸濃。
就在她打算敲門時,卻發現門是開著的。
是顧城專門給她留的?
酒意上湧,盛雪瀾恍惚的推開門——
房間很大,昂貴的波斯地毯鋪滿地麵,落地窗隻遮了一層薄薄的輕紗窗簾,柔和的月光灑進來,她看見了榻上的人影。
盛雪瀾終究是緊張,不敢開燈,緊閉了門後,便快步踏過地毯,站在了那道朦朧人影身邊。
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她解開衣服上的扣子,便鑽進了被裏,一把將人抱住,輕聲道:“我來了......”
聲音軟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還有些難以言明的嫵媚。
其實在盛雪瀾推門的時候,就已經驚醒了男人,他一動不動便是想要看看她想要做什麼,但卻沒想到,居然是來自薦枕席?
這些年,想成為他宮少枕邊人的女人如過江之卿,對於這些把戲,他不屑,甚至是厭惡。
但意外的是,一向排斥女人的他,竟然對這個陌生的女人沒有抵觸反應,甚至還有點......莫名的愉悅。
該死......
宮亦臣劍眉微蹙,疑惑的伸手將女人的下巴挑起,借著月光看清楚了她的臉。
與往常精心裝扮而來的女人不同,她小臉幹淨白皙,精致立體的五官似曾相識,可他卻毫無記憶......
就在怔楞之間,朱唇傾覆而來。
盛雪瀾酒意上頭,鹿眸水霧氤氳,感覺到麵前的‘顧城’並沒有化身餓狼,心中一邊欣慰一邊生氣。
他那麼紳士,今夜還怎麼進行下去?
所以,盛雪瀾主動的獻上了吻。
宮亦臣不喜與人親近,更別說去吻了,以前一想到女人唇上塗滿的各色口紅,隻覺得難看粘膩,但盛雪瀾的唇,意外的柔嫩與甘甜。
仿佛是天生為他準備的一道完美菜肴,在入口的一瞬間,牽動了他渾身的細胞,為之歡呼,為之顫栗。
“你到底是誰?”
如果不是對他異常了解,怎會送來一個這樣的女人?
宮亦臣聲音在黑夜之中尤為悅耳。
卻讓盛雪瀾一瞬間懵了,酒意在這一刻盡數散去。
這不是顧城的聲音!
“你,你是誰?”盛雪瀾想都沒想就按開了壁燈,仔細一看,卻直接傻眼。
入目是一張完美得讓人窒息的臉,鷹眸中迸發的寒芒讓她不由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清冽的古龍香與帝王之氣席卷而來,讓她連呼吸都忘了。
宮亦臣鷹眸微眯:“你自己走進我房間投懷送抱,現在裝傻充愣有有意思?”
投懷送抱?
盛雪瀾瞪大雙眼,饒是她平日裏聰慧過人,此刻也壓根轉不過來了。
雖然來之前喝了點酒,可她還不至於失去意識,走錯門。
更何況,這門是開著的,如果不是顧城,那......
“在想誰?”
宮亦臣靠了過來,鷹眸仿佛能看穿內心。
盛雪瀾倉皇想要後退,可腰間的手卻率先一步禁錮了她。
她掙紮:“先生,不好意思,我對你沒有任何的想法,我......我可能是走錯房間了,又或許是......”
“欲擒故縱?”
宮亦臣將盛雪瀾的退路封死,眼中一陣玩味似得看著她猶如困獸般的無措,道:“你親自爬進我懷裏,又是主動獻的吻,現在說走錯房間了。別玩這種把戲,我不喜歡。”
不是把戲,是真話啊!
而且剛剛的吻,還是她的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