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心有感激,對白宇琛印象有了些許改變。本以為他是始亂終棄的渣男,而事實上還是有正派的一麵。
白宇琛本想拒絕,可眼神在觸到孟昭的麵上時,拒絕的話語咽進了腹中。
待他回神時,已被孟昭按在醫院包紮。
醫生剪開白宇琛的衣物,露出一片可怖的肌膚來。
孟昭隻看了一眼,便忍不住的捂嘴,美眸裏滿是驚懼。
白宇琛的胳膊裂開一道狹長的口子,鮮血正汩汩從傷口中滲出,說著胳膊的弧度蜿蜒流下。整條胳膊血肉模糊,隱隱還可見到白骨。
孟昭分明看到醫生的眉頭猛的皺了起來,“割傷神經肌鍵斷。”
“醫生,白先生的傷......”
“很嚴重,神經恢複需要三個月的時間,可能會有並發症,有一定的功能設限。”
醫生一邊說一邊利索的替白宇琛包紮,不多時,白宇琛的胳膊便被繃帶完全覆蓋。醫生在處方上匆匆寫了幾行字塞給孟昭,叮囑了幾句後投入了接下來的工作。
“白先生......今天的事,謝謝您了。”孟昭攥著處方,眼裏滿是感激,“您放心,我會對您負責的,您接下來的醫藥費等等費用,我全部承擔。”
白宇琛嘗試著動了下胳膊,聞言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孟昭生怕白宇琛不相信自己所說,再三保證,“白先生,我說的都是真的,我一定會對您負責......”
“我知道了!閉嘴!”
孟昭未說盡的話語因為一聲冷冽男聲的出現而被打斷。白宇琛薄唇微瑉,眉宇猛的耷拉下來,眼神中透露著濃濃的不耐。
孟昭噤了聲,隻覺眼前這男人的脾氣著實差。這事情會演變成這樣,還不是因為他始亂終棄麼?
病房內安靜下來,孟昭尷尬的站在一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而白宇琛一直低頭嘗試著動著胳膊,像是在查看自己的傷勢。
“白總,葉小姐已被逮捕。”
凱文匆匆趕來,見到站在一旁的孟昭,他先是愣了愣。他在白宇琛身邊多年,可未見過除卻生意夥伴外的女人能在白宇琛身邊待上十分鐘以上的。
況且四年前的事情後,他家白總一直在尋那個人,更加是不允許別人靠近。
盯看著孟昭的凱文忽的感受到一陣冰涼到了極點的視線,立刻將未說盡的話語一股腦的說出,“警方建議我們追究葉小姐的責任。”
孟昭眉頭一跳,脫口而出,“不可以!”
看到二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孟昭斟酌了下語言後對著白宇琛誠懇解釋。
“白先生,葉小姐罹患被迫妄想症已經一年了,她今天會這樣,也是因妄想症所害。而且葉小姐患上妄想症差不多正好是和你斷了聯係開始......”
白宇琛幽深的眸底散發著不可捉摸的怪異,嘴角微微上揚,勾成諷刺的弧度。孟昭語氣很是委婉,可白宇琛還是聽出了她在說葉婕會變成今天這幅模樣都是拜他所賜。
他擺了擺手,“算了,告訴警方我們不打算追究。”
孟昭大喜,心中巨石落下。
“那我替葉小姐謝過白先生您了。”孟昭笑的開懷,晃了晃手中的處方,“白先生您先休息,我去給您拿藥!”
孟昭抓著處方疾步走著,包臀的緊身裙下露出一雙纖長勻稱的小腿,在醫院的長廊中散發著女性的誘惑。
白宇琛停了擺動手臂的動作,狹長的雙眸盯看著孟昭離去的背影,眸光晦暗。
“凱文,去查查她。”白宇琛說著頓了頓,“查一下四年前她有沒有來過梁市,住在哪裏。”
“是,白總。”
凱文受命,立刻離開。
病房內獨留白宇琛一人,他按著發漲的太陽穴,思緒不覺被勾回了四年前。
四年前他被追他的葉婕找人打暈裝在箱子裏被送到了酒店,醒來後發現與個陌生女人睡在一起,怕是圈套,他帶著那陌生女人換了個房間。
那女人的滋味讓他不排斥,甚至有點貪戀。
是她麼?
那邊的孟昭抓了藥匆匆趕回病房,不料一回身就撞進了一堵肉牆。
“孟小姐,您沒事吧。”
熟悉的聲音響在耳畔,孟昭揉著發痛的鼻尖抬眸。
“是你啊!今天的事真是抱歉,葉小姐患有妄想症,她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給你們帶來麻煩了。我代表她向你們道歉!”
孟昭鞠躬,神情中滿是愧疚,好像葉婕大鬧白氏,她有推脫不了的責任一般。
凱文見狀,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孟小姐您也不需要自責,其實是四年前要不是葉小姐......”
提起葉婕,凱文隻覺得她咎由自取。
孟昭愕然,“什麼?”
“都過去的事兒了,不說了。”
凱文點頭看了眼時間,又想起了白宇琛的吩咐,隨意與孟昭聊了幾句就離開了。
孟昭拿著藥,漫無目的的走了幾步後,忽的加快了速度向病房趕去。
“白先生,我......”
病房內,白宇琛靠坐在椅子上雙眸緊閉,眉頭皺成一個川字,單手護胸緊緊抓著衣襟,身子蜷伏成弓型,額上密著細細的汗珠,嘴唇微張像是在呼喚什麼。
這分明是心理創傷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