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邦和陳淵的糾葛,已經成為了這個圈子裏,大家皆知,卻都不言的潛規則了。
尤其是在今天的這個場合,還是喬邦的妹妹,喬玲的生日宴會上,他們要是出現了一些不應該有的口誤,以及口不擇言,讓喬家給盯上了......
那對他們來說,無異於根本無法挽回的天大麻煩,堪比天塌了。
所以,李髯剛才的那幾句話,對其他同學們來說,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甚至覺得李髯說得很對。
成王敗寇!
你陳淵敗在了喬邦手裏,成為了被人任意宰割的豬肉,你就得有這個明悟。
隻不過,這幾個人,卻是不曾料到,竟然還能再見到陳淵,而且陳淵還當著李髯的麵,當著全同學的麵,如此質問,言語之中,甚至好像他才是身份高貴的贏家一般。
這讓李髯哪裏還能忍得下去,這些年他的家裏也是發展迅速,貼上了喬家的大船,身份地位也是水漲船高,早已養成了養尊處優的習慣,耳邊也盡是一些阿諛奉承,以及掐媚的笑顏。
現在突然蹦出來了一個人公開對他唱反調,而且還是一個已經被打入地底,有著強奸犯這個“罪名”,一輩子無法擺脫的失敗者的陳淵。
他覺得自己的麵子,有點沒地擱了。
下不了台了!
“嗬嗬!”
“你衝我發什麼瘋,要問,問你自己,問喬邦去啊,問喬玲去啊,你混到今天這般地步,我想你自己也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李髯冷笑一聲,言辭犀利。
陳淵表情淡漠,“你覺得,你有資格跟我說這些話嗎?”
李髯哼了一聲,急躁道:“一條敗家之犬,在這裏狺狺狂吠,別忘了這是什麼場合!”
陳淵的手指輕輕敲打在桌上,食指微動,“喬玲的生日宴,我當然清楚,但這喬玲還沒出來,你倒是在這裏替主人先咬起了客人,這狗做的,倒是忠心,”
“......”靳蘭蘭。
“......”李髯。
場間霎時死寂!
陳淵這句話,讓李髯徹底炸了毛。
他猛然起身,壯碩的肚子把桌子頂的都晃了一晃,怒不可遏的說道:“陳淵,你如此針對於我,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他喬邦陷害的你陳淵,於我有何幹係?”
陳淵卻是拉著椅子往後挪了一下,靠在椅背,眺望著窗外的夜色,對李髯的質問,恍若未聞。
對於這種小角色,陳淵也不想理他太多。
狗咬你,你還能咬狗?
靳蘭蘭看著兩人的氛圍陷入了僵局,想著該怎麼解決,才能緩和一下氣氛時,方才投影的台上走上來了一位主持人。
他試了試麥。
“拍賣要開始了!”
靳蘭蘭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將眾人的目光轉移到了台上。
陳淵也是望向台上,下一秒......
他臉色忽然變的鐵青!
“據說,是一幅齊白石的字畫,以往從未現世!”
卻沒想到,還是被人給盯上了,李家一個老家夥對其愛的癡狂,在一番你來我往下,得了老人的一個天大人情後,最終決定在生日宴的時候,以現場拍賣的辦法,轉贈於這位老人。
陳淵心中已然有了打算!
他本就是尋仇來了,這李家裏的公子,李韶,也是喬邦的幫凶。
眼下兩個仇敵就要在自己眼下暗通曲款,進行一番不可言說的暗地交易。
陳淵又怎麼可能會讓他們如願?
“這東西,是我的了......”
陳淵喃喃自語道,語氣中帶著冰冷的寒意,令人毛骨悚然!
“什麼是你得了,這是人家喬玲大小姐的藏品,什麼時候是你的了?”
李髯冷冷笑著,“嗯......好像很快又要轉手了,聽說是李家李韶今天來赴會了,應該就是這位公子爺來拍了!”
“諸位,請安靜片刻,接下來,由我們喬玲大小姐拍賣的幾件奇珍異寶即將登台,其中一件齊白石真品的小橋流水,更是壓軸珍品,作為開場,馬上進行拍賣!”
主持人的話筒已經調製好,開始進行起他的工作。
這幅小橋流水要登台的消息,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但凡有心人注意一下,都知道李家對此物可謂是勢在必得。
所以,這場拍賣,注定是一場沒有人叫喊的拍賣。
至多是有幾個負責起哄的調節氣氛的人在一旁隨便叫兩聲,讓氣氛不至於那麼冷淡。
所以,在一場的刹那,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前方主桌之一的年輕男人身上。
他西裝革履,豎著李敏鎬般的長發,身強體壯,看起來頗有一番威勢。
他就是李韶!
江北新晉大家,身為其少主的他,自然也是風流倜儻,在不少人耳中頗有聲望。
陳淵的目光也是帶著寒意的望著李韶。
此人,便是喬邦的死黨之一,也是陷害陳淵的幫凶!
在楊天江給的資料上,寫的明明白白!
陳淵在心中已然給他判了死刑。
“好,那我就不多嘴了,小橋流水低價一百萬,現在,開始!”
主持人也是會看氛圍的機敏人,當即做出了最為明智的行動。
“一千萬!”
果然,就在剛剛開始的一瞬間,李韶身邊的一名隨從,便是站起身,高高的喊出了自己的報價。
李韶則是非常輕鬆愜意,翹著二郎腿,冷眼旁觀,優哉遊哉。
“果然是豪門大少......一千萬,跟大風吹來的似的。”
李髯泛起一陣嫉妒、羨慕。
這倒是讓他一時間忘記了,陳淵和他剛才發生的不快。
一旁的陳淵,卻是突然放下了茶杯。
什麼豪門大少,什麼一千萬......
這些人的報價,其實不過就是走個過場罷了。
實際上不可能有任何的資金流動,隻不過是麵子上的工程而已。
走走過場。
給兩家掙點顏麵。
靳蘭蘭其實對這些拍賣什麼的並不是很感興趣,對於古玩一事,她也不懂,見陳淵突然放下水杯,當即說道:“我給你倒。”
“不用了。”
陳淵卻是擺了擺手,旋即高高舉起!
他這番動作,讓桌上的其他人均是瞪大了眼睛,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兩千萬!”
他的報價聲,遠遠傳出!
全場一陣死寂。
沒人能想到,有人敢站出來和李家爭這幅小橋流水圖。
而且,此人還頗為麵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