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流過眼淚眼睛更加疼,我微微閉上眼,南宮辰見狀,立馬又叫來大夫,待仔細為我查看過後大夫才被送出府門。雖大夫說我並無大礙,南宮辰還是一直守在床前,臉上難得有暖意。
“這是那啊”。我迷迷糊糊問道。
骨節分明而修長的手撫上我額頭,南宮辰的手如一暖壺,我立馬好受不少。
“是不是落水後記憶也丟失了”。南宮辰好笑的看著我。
我看著除少一點紅色,少一點喜慶之外,這是在王府裏。少了紅色的裝扮,此時房間裏清雅不少,榻上的小桌上一小潭荷花盛放的正好。
“真的記不起來”?南宮辰疑惑問道。
“沒,記得!”。我癟癟嘴答道。
“可有想吃的東西,我讓人做來”。南宮辰將我冰涼的手握在他溫熱的大手裏,神色憂愁的說道。
我將手掙脫心虛放被子裏,說道“我困了,我想睡覺”。南宮辰隻是將被子給我蓋好,回身吩咐人去墨府報信,然後便坐床頭看書,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南宮辰,你為何突然之間對我這麼好。”見南宮辰心安乖坐在床前看書,我隨口問道。
“你我本是夫妻,隻要你不逃,我便會對你好”。南宮辰看著書,側目瞧我一眼而又繼續低頭看書。
“如果我們不是夫妻,你會對我好嗎”?我看向他,不知他會有什麼表情。
“你墨子寧注定是我南宮辰的王妃,沒有如果一說”。他將書放下,正過身子看著我說道。我啞然,沒接話。
南宮辰自是守一夜,次日我醒來時他正坐在窗前的榻上喝茶,茶霧縈繞,我竟覺得他仙氣飄渺,不似這人間之人一般。見我起身,南宮辰快速過來臉上已無昨日的擔憂。
“睡這麼些天,可有那裏不舒服”。南宮辰將我扶起,命人上前給我喝藥。
“我不喝,我已經好了”。我看到藥就心裏犯愁,睡至今日,我已然睡了五天,三天昏迷不醒,兩天一直診斷喝藥喝不停,我還聽說我昏迷的時候那藥都是強行灌入我口中的。
“這是你父親差人送來的,喝了就準許你出府”。南宮辰一臉傲嬌說道。
“真的,我......”我話還沒說完,藥已經灌入嘴中,我連忙閉嘴,可藥已經全數進肚。
“出府你想都不許想,比起常人,你的身體看似硬朗,卻還不敵一個孩童,隻落水便能昏迷這些天,所以,等你身體將養的在好些,我會親自帶你出府遊玩”南宮辰說完這些宛自停頓了一下卻是伸手將我扶下床,又接著說道“不過王府裏你可以隨意走動”。
我一聽,覺得在王府裏也還不錯,等我把整個王府記牢,想出去那還不容易。立馬忘記他剛剛騙我喝藥的惡行,歡喜的出門。
當然,是我一人逛的王府,南宮辰見我已能自己下地走動,便去了皇宮,聽說我昏迷的這兩日宮裏曾派遣大批太醫來為我診斷,所以南宮辰一來是謝恩,二來是為自己這麼多天未上朝前去請罪,我才不管他去幹嘛,南宮辰一走,我立馬讓跟著我的人散去,我此時要做的就是繼續繞王府尋找最佳潛逃位置。怎能讓人跟著。
這王府真大,這是我逛下來的心裏路程,真不是一般的大,我精疲力盡的回房,往床上一躺,鞋子未脫就睡過去,難道是因為穿越過來的身體素質確實比這裏的人差一些。
掌燈時分南宮辰才回來,我聽到叩拜的聲音,本已醒轉的我又不得不繼續裝睡,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裝睡,就是覺得不想麵見他,大概是因為今天去探路心虛。
南宮辰開門進來,為我拉拉被子,又墊步出去,聽到關門聲,我也立即起身,院裏話聲又起。
“今日王妃到過何處”。一貫的冰冷語氣。
“回王爺,娘娘今日隻是繞王府行了半圈,未叫人跟著,隻是後來暗影來報說娘娘神情焦躁,待奴婢尋去,娘娘已回來睡下”。跪下的人將我的行蹤全數說完,我驚恐,暗影,這王府既然有暗影,這麼明顯的意圖,南宮辰鐵定早已知道我今天的目的。我心下大驚,不知南宮辰會如何懲治於我。
“嗬,半圈,她的體力比我預想的還要差,往後王妃去那裏,你們要好生伺候著,別讓她累著知道了嗎”。
監禁,這是監禁,我躲在屋裏小聲咒罵,見屋外的人回答完後南宮辰才說道“準備些清淡的膳食,待王妃醒再來叫我”。說完不等下麵的人回答他已轉身離開,不知是去沐浴還是去書房。
我不知道的是,此時的我就像待宰的羊羔,即使知道反抗毫無意義,還是會不知天高地厚的反抗。有時候我們往往會容易忽略自己的能力有限,總是記不住有多大能力辦多大事。
第二日南宮辰正常上朝,我還是繞王府走剩下的半圈,不多時,我就發現一麵矮牆,牆邊上還有兩棵微偏叫不上名的果樹,雖然土地有些潮濕,但驚喜大過細節,我立馬標記住位置,本想試試爬樹容不容易,不想卻是一把被人給抱下來,我一驚,南宮辰怎麼回來這麼早?我這下真的是怎麼死都不知道了。
“子寧,大清早為何就爬樹,多危險”。聲音不對,我回頭,南宮恩一臉不置可否的看著我。我尷尬笑笑說道“大清早,才更要鍛煉身體啊,哈哈,你怎麼來了”。
“皇叔去早朝,我便來看看你”。南宮恩將手一抱,抬眼看著牆外的天空說道,一雙桃花眼竟有些冷清。
“那你既是太子,為何不用早朝”。我有點懵,太子不是更忙嗎?
“朝中有父皇,有皇叔,我自是落得清閑,無事可做,便想來看看你”。南宮恩轉而看向我,一臉真誠。我一聽就知道南宮辰的勢力絕不是我知道的這麼簡單,連太子都能架空,那皇上呢?
“正好我也清閑,不如你帶我出去走走如何”。我側目看他,聽說心情不好的人就適合出去逛。
“子寧,你真的願意跟我出去?”南宮恩倒是挺驚喜,人立馬就拉著我問道,小孩果然是小孩。
“恩,不過我得換身衣裳”。我狡猾說道。
“好”。
不一會兒,身穿男裝的我和南宮恩出現在城郊的湖邊,這湖裏的荷花比墨家府裏的還大還寬,一眼看過去無邊無際。荷花的清香撲鼻而來,美不勝收,整個人精神都變得格外清爽。
“真美”。我驚呼道,遂獨自坐到岸邊將鞋襪一脫,將腳丫放入冰涼的河水裏,獨自享受。南宮恩見狀,也不見外,遂也將腳丫放入河水裏,我倆並肩而坐,相視而笑,河水裏的腳丫輕輕啪打著,水花輕濺,波紋一圈圈蕩漾開來。就這一次,我便記住南宮恩的笑容,不參任何雜念,潔白的牙齒整個露出來,陽光而美好。
我突然想起那次在墨府裏南宮辰也這般笑過,那時他應該也是開心的吧!
“如果日子一直這樣那該多好”。我仰頭看天說道。
“子寧,我聽說前幾日你落水了,皇叔立馬將你從墨府帶出來,外人都不曾得見,我擔心你,今日見你這般,心下倒也安了”。南宮恩側目看我。
“沒事,不必擔心,我這體質就是多睡兩天就能好的”。我哈哈笑道。心裏卻極暖,他是我來這裏第一個說擔心我的人。也是第一個我敢隨意欺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