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聶堪守在聶母的床邊,寸步不離。
這祖上秘方練出來的小還丹果然不是尋常物,聶母的麵色已經好轉,仿佛一夜之間已恢複大半。
在昨晚離開前,徐莉莉便已吩咐過護士長,對聶堪母子盡量不要去打擾,讓他們好好休息。
天色漸亮,聶堪看了看聶母的臉色已見好轉,打算起身走出房,活動一下筋骨。
“趙醫生,徐主任吩咐過這個病房的病人不可以去打擾。”
“打擾什麼打擾,看病給錢,天經地義的事情!”
一個三十出頭的中年男子一邊推開護士一邊說著,然後走向聶母所在的病房。
還未走出房門,聶堪便聽到門外一陣喧嘩。
原是昨日,陸啟在徐莉莉那碰了一鼻子灰,越想越不服氣,便找了個小醫生,攛掇他去聶堪那要急救的費用,想讓聶堪難堪。
“這位先生,你母親在醫院的費用,加起來不是一筆小數目了,你看是不是今天應該結算一下了。”
趙姓醫生推門而入,徑直向聶堪走去,看著聶堪的眼神裏是充滿不屑,手裏拿著一堆賬單。
聶堪接過單子,兩年未拿到一份工資的他,此刻不由的有些尷尬。若能結清這筆賬,母親又何須拔掉針頭,來結束自己的生命。
“沒錢救回來也是白費。”
昨天那名和陸啟一同被徐莉莉斥責的中年女護士站在趙醫生旁邊鄙夷的說道,“還不是活受罪。”
所謂一文錢難為英雄漢。
此時的聶堪空有一身醫術,卻總不能憑空變出真金白銀吧?
一時間,聶堪麵露難色,不知所措的任由二人指指點點。
“一大早的,都圍在這裏做什麼?”
徐莉莉一身便裝的朝著眾人走去,她本想先看看聶母的情況,卻沒想到剛來醫院就見到趙醫生和護士長在為難聶堪。
“徐主任早上好,我隻是來跟這位先生結清他在我們醫院的費用。”
趙醫生見徐莉莉走來,連忙迎了上去一臉諂媚的說道。
“醫院的費用?什麼費用?聶先生是我的朋友,我的朋友在我的醫院需要這些?”
徐莉莉怒喝一聲,“這是誰定的規矩?是在看不起我徐莉莉,還是徐家!”
聽徐莉莉連整個徐家都搬出來了,趙醫生嚇了一跳,低聲道:“我也不知道這位先生是您的朋友呀......”
“那你現在知道了嗎?還需要結清嗎?”
“不,不用了,對......對不起徐主任......我,我該去查房了。”
說完,趙醫生灰溜溜的走出來病房。心裏直埋怨那陸啟也是不靠譜,怎麼不早說清楚這是這位大小姐的朋友,差點就闖了大禍了。
“說來也是奇怪,”人來人往的醫院走道上一名小護士對昨日的中年女護士問道。
“昨天徐主任親口說那老婦人已經是死人了的,怎麼就一夜之間又起死回生了呢?”
“管他呢,她自己不也說了,自己學藝不精,看錯了而已。”
中年女護士不以為然的說道。
“也對,畢竟她也才二十出頭,能有多精湛的醫術,還不是背後有個徐家撐著。”
二人一邊說一邊跟著趙醫生查病房去了。
殊不知二人的對話已落入不遠處一位老者的耳朵裏。
起死回生?
有點意思。
老者略有所思的看向了聶母所在的病房,然後滿懷心事的走開了。
見趙醫生一幹人等走出病房,聶堪充滿感激的看了徐莉莉一眼,剛要開口道謝,手機鈴聲就響了。
徐莉莉微笑致意讓他先接電話,自己則是有禮貌的走進病房,想看看聶母的情況。
“聶堪,你死到哪裏去了?”
剛接起電話,還沒來得及開口,電話那頭便傳來嶽母李玉芬憤怒的聲音。
嶽母對於聶堪一直是最不滿的,她一直看不起為了三十萬彩禮就入贅到陸家的聶堪,甚至一直都覺得是聶堪毀了自己女兒的一生,毀了他們一家人。
“我在照顧我母親......”聶堪強壓住內心的怒火,低聲說道。
“那個拖油瓶?你陸叔不是說她已經死了嗎?怎麼她還沒死啊?”
李玉芬不耐煩的說道:“算了,算了,死沒死也與我無關。雪兒今天回來,和她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客人,你去定個好點的酒店,我要招待貴賓!”
“我......”
聶堪還想說話,李玉芬直接打斷他的話:“少跟我廢話,要你辦這麼點小事很難為你嗎?”
“我母親現在還躺在醫院需要人照顧,陸雪帶回的重要人物,我恐怕招待不了.......”
聶堪眉宇間閃過一絲不悅,陸家的人對他百般侮辱就算了,還如此詛咒聶母,從來不會顧及他的感受。
“聶堪,你入贅我陸家,就應該事事以我陸家為主。這是你自己白紙黑色寫下的,不是我陸家逼你的。這次的客人關係到我陸家日後前途,你是想毀了我們雪兒,毀了我們陸家嗎?”
“你以為我陸家的三十萬這麼好拿嗎?你聶家就是一窩賤種,不然,你幹嘛跑我陸家來做上門女婿?!今天由不得你說不!”
聶堪還來不及開口,李玉芬就掛斷了電話。
聶堪臉色急變,這幾年在陸家當牛做馬,受盡屈辱,為的就是母親。
此次母親病重,陸家人見死不救,已經讓聶堪心中不忿。
現在李玉芬更是張口閉口的詛咒母親,更是讓聶堪的胸口快要被憤怒炸開。
他很想直接回個電話告訴嶽母,告訴他,從現在開始他聶堪拒絕陸家對他的呼來喝去,但是,想到昨晚的那通電話,他深思許久,決定回去。
嶽母以及陸家人對他的態度他早已習慣,也不在乎,隻是,他想弄清楚,他的妻子陸雪真的會背叛自己嗎?
雖說兩年夫妻,沒有夫妻之實,但是聶堪對陸雪一點都不差。
就算她瞧不上自己,聶堪的心中也早已認定她,對她一心一意,認定她是自己唯一的妻子。
他打心眼裏,還是不願意相信妻子真的會做對不起自己的事情。
“你母親恢複的很快。”
剛才徐莉莉見聶母的臉色大有氣色,便拿起聶母的手搭了搭脈博,此刻聶母的脈象已恢複平穩,與常人無異,心想這“黃帝針法”果然是世間難得的神醫妙術。
昨日聶堪給的藥方,她拿回去後仔細研究了一晚上,果真是無價之寶,不僅可以治病救人,更是可以讓徐家在醫學界名聲大噪。
藥方所練出來的丹藥,為醫院帶來的利益也是不可估量的。
更何況這失傳已久的“黃帝針法”,如今竟有人用它起死回生,能用出“黃帝針法”的,豈是一般人能比的?
徐莉莉是一個醫癡,對醫學有著無限的求知欲。她深知聶堪日後在醫學上的造詣非比尋常。
她十分想把聶堪留在醫院,這樣自己也可以跟隨身邊多學習一些。
聶堪:“徐主任,有件事想麻煩你,我母親還需要靜養一段時間,我想讓她留在這裏,麻煩你幫忙照看幾日。”
徐莉莉點頭。“你就放心交給我好了。”
“等等.”
聶堪走到門口,徐莉莉突然開口說道:“很抱歉剛才無意中聽到你講電話,”
說著從包裏拿出一張卡遞給聶堪。“正巧我這裏有張房卡,或許你能用得上。”
“伯雅尼酒店。”
聶堪詫異,看了看徐莉莉,猶豫了一會兒便接了過來,“謝謝徐主任。”
“要說謝謝的應該是我,你給的藥方實在是太過珍貴。”
徐莉莉笑道:“隻要聶先生有需要的,我一定盡力而為。”
別說這個房卡,隻是徐莉莉為自己辦理,偶爾為了躲避煩人的家人才會去躲著住兩天。
就憑聶堪給徐莉莉的那個藥方,在徐莉莉眼中,哪怕是換下那一整座酒店,都綽綽有餘的!
見徐莉莉提起,聶堪想起昨晚在玉佩裏所見的一幅秘方,此秘方可以激發出人體無限可能。
沉默片刻,聶堪拿起筆寫下了一個方子。
“我倒真有一事相求。”
“聶先生隻管說。”
聶堪得到祖先聶馮所有記憶,很快便將一幅藥方遞到徐莉莉手上。
“這個單子上的幾味藥材,有勞徐主任幫我配好。”
徐莉莉連忙接過單子如獲至寶的看了起來。
聶堪隨便一個單子,在她看來都是無價之寶!
這單子上有很多珍貴的上品藥材,以她在中醫方麵的成就也算小有所成,但聶堪開出的單子上這些藥材甚至連她都沒見過。
“這是.......”徐莉莉不禁開口問道。
“徐主任隻需盡量幫我找齊這些藥材,至於這藥的作用......”聶堪看了徐莉莉一眼,“請你暫時不要過問。”
徐莉莉微微詫異,隨即明白。
之前令聶母起死回生的那副藥方,就足以讓她激動的一晚上睡不著覺,這次的藥方必定不會是尋常之物。
“聶先生放心,我一定盡力而為!”徐莉莉恭聲道。
“那我母親就拜托徐主任照顧了。”
“小事情,聶先生客氣了。”徐莉莉連忙擺手。
聶堪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