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看著眼前這個真實年齡居然有600餘歲狄剪月，唐渺確實不能把她和上古神話裏的獠牙凶獸帝江結合起來，更何況這個“老怪物”就在不久前還一口一個的前輩叫著自己，唐渺想到這個就覺得奇奇怪怪的

傅楚西子臉上的怒容略微收斂，繼續向狄剪月和唐渺講解著自己所知道的故事

“這麼一句話你們一定聽說過，黃泉之上是人間，地獄亦有十九層，而這不為人知的第十九層地獄，同樣在人間”

傅楚西子略作沉吟之後做出了一個讓唐渺和狄剪月都震驚的判斷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墨山村，就是第十九層地獄”

“啊？你這是什麼意思，如果墨山村裏就是第十九層地獄，那住在裏麵的父老鄉親，難道都是邪祟，那你們還說我是囚牛後人，這不都牛頭不對馬嘴了，我不信”

唐渺稍加判斷之後立馬否決了傅楚西子的猜想，唐渺的三觀屬實接受不了自己的父親是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看你這樣子，你應該是完全沒有接觸過神界的任何曆史吧，罷了，我給你講述一下吧”

狄剪月看起來就顯得平靜很多，在得知唐渺對這個世界的認知還停留在一個普通人類的層次時，狄剪月也隻好浪費一點寶貴的時間向唐渺講解一下這個世界萬年以前的曆史

“萬年以前，這個世界分為三大位麵，天界，人間，地獄，其中地獄最為龐大，人間其次，天界最小”狄剪月開始講述萬年以前的曆史，唐渺連忙坐正，畢竟狄剪月所說的一切，很可能和自己未知的身世有所關聯

“天界原本是以實力劃分，擁有地仙以上的實力才可以進出天界，但後來隨著時間的演變，神仙也有了私心，天界被封鎖，整個天界淪為了老牌神仙們的樂園，他們阻斷了和人間的來往，從此人間的修仙者再無飛升，所以哪怕是強如鎮元子這樣的人，也隻能在人間安分的做個地仙之祖，而原本在天界生活的凶獸，也被無情的鎮壓，然後收進了暗無天日的山海經中”

狄剪月一邊說著，一邊攥緊拳頭，似乎在對天界的作為十分憎恨，畢竟自己的祖上也曾在山海經裏鎮壓了無窮的歲月，這一份血脈裏的仇恨，狄剪月又怎能釋然

“天界是有龍族的，龍族並沒有收進山海經，是因為四海龍王都是蛟龍的分支所化的神仙，作為天界的老牌神仙，在天宮也有一席之地。”

狄剪月突然話鋒一轉將唐渺的注意力帶到了人間“而人間也有龍，作為龍族的後起之秀，生性格殺伐的黑龍一族展現出了無與倫比的修煉天賦，並且整個黑龍族都以殺伐做圖騰，一旦發現心中沒有了殺伐之氣，便會被逐出族群，就是在這樣恐怖的統治力之下，黑龍一族凝聚成了一隻機具殺伐力的龐大戰鬥力”

“黑龍一族在人間為非作歹，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而人中的修仙者大都被無法飛升的桎梏衝淡了修仙的熱情，所有人類的戰鬥力都極其低下，那一段時間，人類一度淪為了黑龍的奴仆，隻有鎮元子帶著人類最後僅存的修仙者們頑強抵抗，才勉強保住了人類最後的有生力量”

並不是狄剪月有意的塑造鎮元子的形象，主要是鎮元子作為上古抗龍戰中的英雄，沒有他的存在，人類早已不複存在

“而黑龍蠶食人類無果之後，他們把目光投到了天宮之上那幫冥頑不靈的老古董身上，並且黑龍一族沒有任何遲疑，生性殺伐的黑龍一族僅僅花了幾周時間，便把遍布人間的所有黑龍召集起來，站在了天界的屏障門口”

“肆無忌憚的轟炸在天界的屏障上綻放開來，黑龍與諸神那一戰打的天昏地暗，但諸神畢竟還是神仙，雖然都是冥頑不化的老古董，但是最低也是地仙級別的戰力並不是黑龍這樣一個古生物種族就可以隨意挑釁的，由於整體實力的差距，黑龍一族的族長以一龍之力硬撼三位天尊而不落入下風”

狄剪月一邊說，一邊手舞足蹈，好像那時候的大戰自己參與其中一樣

“可是僵持的局麵並沒有持續太久，天界的構成元素是信仰之力，而神仙一係的力量源泉也在於信仰，在天界這個主場，所有神仙不斷地汲取天界彌漫的信仰之力，基本可以說是立足於不滅之地步，而黑龍一族作為人間生物，賴以生存的是人間充斥的元素之力，來到天界之後隻能依靠黑龍強大的體魄之中儲存的元素力量作戰，這無疑是背水一戰”

“很顯然，黑龍一族太自信了，當黑龍體內的元素之力小號殆盡，他們的武器隻剩下自己的利爪和獠牙，整個戰場瞬間成了一麵倒的局勢，隨著黑龍族族長被三大天尊聯手斬殺，整個戰局也宣布正式結束，勝利的，依然是神仙們那所謂的正義”

唐渺一邊聽著，一邊忍不住打斷狄剪月，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那不是說人間已經沒有修仙者了嗎，那不就意味著人間並沒有再向天界提供信仰之力，天界的信仰之力應該如同死水一般，用多少就少多少，那天宮之上的這一戰，天界的信仰之力應該也被抽的差不多了吧”

狄剪月帶著欣賞的眼神瞥了一眼唐渺，繼續講述道

“神仙們在取得勝利之後，選擇將黑龍一族斬盡殺絕，因為他們知道黑龍這一次是舉全族之力前來攻打，而黑龍一族的潛力，無疑是極大的威脅，所以神仙們再次汲取天界的信仰之力，開始獵殺黑龍一族，當獵龍討伐戰最終落下帷幕，其實天界中的信仰之力也已所剩無幾”

“老古董們的樂園開始崩壞，僅存的信仰之力不能再維持整個天界的完整，四散的信仰之力開始四處逃散，而貪婪地老東西們哪怕是在天宮坍毀的最後一刻，還在吸收著四處逃散的信仰之力”

狄剪月講到這裏，並沒有對整個天界的消亡表現出一點點惋惜之意，畢竟這都是那幫老古董們罪有應得

“隨著信仰之力的消散，山海經也無法維持其中各種凶獸的衝擊，碎裂成碎片，各種異獸們在人間四散”

唐渺聽到這裏，忍不住插嘴

“那凶獸異獸們在人間，豈不是也要為禍世間了嗎”

狄剪月搖了搖頭，否定了唐渺的猜測

“山海經中所封印的那些奇獸異獸，說到底源於人類的恐懼與希望，雖然有了具象化的形體，但是體內的能力來源依然是天界的信仰之力，隨著山海經的破碎，其中的異獸們根本就沒有抵抗之力，曾經引以為傲的血脈力量現在卻淪為了可笑的謊言，落魄的凶獸們甚至一度成為重新崛起的人類的獵物，據說有幾位異獸在人類的追捕下滅絕了”

“但好在異獸們沒有太慘，畢竟有著強大的血脈力量，在人間苟延殘喘的這麼多年裏，也漸漸適應了人間的元素力量，雖然吸收了元素之力後異獸們紛紛變成了人的體態，就這樣，在這麼多年的適應和演化之中，凶獸借著人的體態，漸漸學會了和人類和平相處，並且憑借著血脈帶來的悠久的壽命，往往都創造出了不錯的業績，在人間偏安一方，雖然沒有了當年呼風喚雨的力量，但在人間得到了金錢的力量，也算是一種平衡了吧”

狄剪月講著講著還說笑起來，就好像所說的凶獸並不是自己一樣

“那些從天界逃亡下來的神仙和逃逸四散的信仰之力呢，最後都怎麼樣了”

唐渺在狄簡約的說笑之下也放下最開始那樣焦慮緊張的態度，開始一點點接受著背離自己世界觀的真相，甚至還對曆史的發展起了興趣

“說道從天界逃亡下來的神仙，就不得不先提一提這世間的最後一個位麵，地獄。地獄雖然說是地獄，但創造地獄的，卻是神仙，管製地獄的，也是神仙。原本的天界統管人間，地獄作為管理人間輪回和罪惡的一處位麵，原本是很有秩序的，不同罪行的人被關押在不同層次的地獄之中，根據罪行判關押的時間，刑罰受滿才可以重新進入輪回”

狄剪月清脆的聲音帶著唐渺的思緒從人間來到了地獄

“而地獄作為神仙管轄的地方，多少也充斥著信仰之力，這點信仰之力原本是貢地獄的菩薩，閻王，還有黑白無常等人使用，可是隨著天界的閉鎖，信仰之力也不再與地獄連通，地獄的管製一點點失調，其中的秩序也一點點崩塌，各種怨念凝聚成的邪祟把閻王，黑白無常逐出地獄，地獄正式被邪祟接管”

說著說著，狄剪月的麵孔重新被布滿凝重

“那段時日，整個世界毫無秩序可言，天界崩塌，殘留的天宮殘骸上布滿的是黑龍的屍體，人間，稍微崛起的人類在大路上追獵者失去神力的各種凶獸異獸，但即便如此，人類對死亡的恐懼卻更勝以往，因為一旦死去，靈魂便會被地獄的邪祟們分食，再無輪回”

唐渺麵色開始變幻，如同世界末日一般的情景就好像在眼前，唐渺不敢多想象，感覺把視線挪到狄剪月身上，等著狄剪月講述下一步的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