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佑回頭看了眼,微眯起眼,但也不在說什麼,轉身上了駕駛座,踩著油門離開。
坐在副駕駛上的季然透過後視鏡瞧著一個穿著紅色長裙的女人扭著腰款款向陸柯走起,臉上帶著明媚的笑意。
由於陸柯背對著她,她看不見陸柯臉上是否也帶著歡喜的笑容。
陸柯擰著眉心瞧著朝他走來的邵珊珊,轉身就想走。
“誒!”邵珊珊及時抓住了他的手,但動作太急而不小心扭著腳,疼得喊了聲,整張臉都擰巴了起來。
“疼!”
陸柯眉頭蹙得更緊了些,抓住了她的手臂讓她站立住,“沒事吧?”
“當然有事,腳扭著了!”邵珊珊不高興地說,“誰讓你一看到我就走的,我有那麼可怕嗎?”
“我跟你並不熟。”陸柯鬆開了她,雙手交叉在胸口。
邵珊珊站不穩腳就主動上去抓住了他,小嘴憋了憋,“不熟,那是因為你忘了!”
“什麼意思?”陸柯不解。
這個女人這些天天天在葉氏集團門口圍堵他,看他的眼神就特別熱情,仿佛跟他認識很久了,這讓他覺得怪異。
“等你想起來你就知道了!”
江承佑挑選了一家靠江觀景的西餐廳,可是季然卻吃得有點心不在焉,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全程都是江承佑在講,而她點頭附和幾句,並沒有想要和他談心交流的意思。
“你在想什麼?”江承佑問道。
季然嗯了一聲,抬起眼眸對視上江承佑詢問的目光。
麵對著這個昔日她愛慕的男人,她好像是真的放下了。從那天大哭一場以後,過去的初心愛戀都成了往事。
“想你約我吃飯是想跟我說什麼?”
江承佑垂眸,淡笑地扯動了下嘴角,“我離婚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說這件事情,隻是心中隱約覺得她應該知道。
或許是早就得知他離婚的消息,所以這一刻親耳聽他說她並沒有太大的驚訝,隻是淡淡地笑了笑,以一種輕快的語氣說:“下一個更好。”
“你呢?”
“什麼?”季然突然有點緊張。
“準備找下一個嗎?”
“......沒有。”
季然沒了心思跟江承佑聊這個話題,想要阻止他講出一些讓她尷尬無法挽回的話。
但沒想到江承佑還是說了,“看來我沒有機會了。”
陸柯坐在車裏手裏拿著一排的養樂多,是全十二塞給他的說讓他去哄女孩,他樂得不行,就這還哄女孩。
手機震動,有微信。
夫人:來接我。
簡單的三個字,下麵是定位地址。
陸柯單手回了一個好,就啟動車子往定位的地方開去。
沒半個小時,車子就停在了路邊,他推門下車就看到季然朝著他緩步走來。
她總是盤著長發,發型端莊,說好聽是顯得沉穩,不好聽就是顯老,不過這也有她刻意為之的成分。
她是過世葉老的妻子,葉氏集團的總裁,儀態儀表不能太過隨意。
不遠處一輛黑色轎車同陸柯一道停在路旁,
在陸柯下車的時候卻又忽然發動,尾隨過來。
在逼近的時候車子冷不丁提速,季然敏銳地察覺到什麼。她沉下臉快步朝著陸柯走去,拽過他的手臂往路邊走。
陸柯驚覺,慌亂中摟住季然的身子,眼看車子依舊不減速甚至以更快的速度壓過來的時候。
他一把將季然推了出去,季然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飛馳而來的車子將陸柯撞飛。
撞了人的車子立馬打了方向盤,跑了。
“陸柯!”
季然嚇得臉色發白,她從地上爬起來跑向陸柯,看到滿地的血,她瞬間覺得雙腿發軟,心跳提速。
精言集團,大樓。
“誰讓你去找他的!”唐總管壓抑著心口的怒氣,朝著電話那端的邵珊珊道。
“我不知道會這樣。”
邵珊珊的聲音明顯帶著哭腔。
唐總管現在沒有心思安慰她,扶了扶額,低語道:“我現在立即飛過去,事情我會處理。”
精言集團大小姐日夜守在葉氏集團門口,如此招搖過市,怎麼會不讓藏在背後的勢力察覺到。
如此一來,得知失蹤了兩年的賀熙楊還活著,怎麼可能不采取行動。
車禍不過是最簡單暴力的手段,如果這次賀少還能安然無恙,那麼下一次就不是車禍這麼簡單了!
想到賀少現在的安危,唐總管氣悶地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揚手重重甩出去,把整份文件扔在了地上發泄,眼神淩冽駭人。
他雙手插在腰上,長歎了一口氣。紙張與大理石地麵用力碰撞,發出巨大的回聲,沉重,悶響。
醫院,手術室外。
季然潔白的襯衣上滿是暗紅的血跡,纖細修長的手指亦是沾染著血而渾噩不知,她發絲淩亂,額間隱隱滲出薄薄的一層汗珠。
她目光渙散,語氣卻冷硬無比,“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把他給我搶救回來!”
夏橙疼惜地看著她,她從未見過季然如此狼狽淒慘的模樣,“夫人,您先去洗洗吧。”
手術室裏的情況並不樂觀,醫生下了病危通知書,季然簽下了名字。
此時,一輛直升飛機停在了醫院頂樓平台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季然被通知陸柯搶救無效死亡!
人會在不知不覺中依賴上另一個人,說不清道不明。
就像是季然也說不清自己是從什麼時候依賴上了陸柯,隻要感覺到他在身後守著她,她就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安全。
仿佛隻要喊他的名字,他就會出現,毫無理由。
這是一個保鏢的作用,還是說是一個男人的作用,已經不得而知了。
忽然感覺到有人在摸她的額頭,她悠悠轉醒,抬起眼眸對視上一個帶笑柔和的目光。
她怔愣,睜著一雙大眼睛盯著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