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振宗回來的時候,柳家一片兵荒馬亂,夏初懶得理會,拉著柳夏末的手,姐妹倆回了大房狹小的廂房,把銀子藏好,倒頭便睡了。
柳遠川和李翠花候著柳林氏醒過來之後,還擔心她會找夏初麻煩。
沒想到,柳林氏臉色變幻了一會兒,直接讓眾人散了。
大房夫妻倆回到破敗的小廂房,夫妻倆不約而同地坐在炕邊,不錯眼珠地看著熟睡的夏初,臉上的神情都有些迷惘。
“大川哥,你說初兒、初兒......”
“晚了,該睡了!”
柳遠川打斷了李翠花的話,拉著她回了隔壁的小房間。
夫妻倆躺在炕上,翻來覆去了很久。
柳遠川歎息一聲,把李翠花拉到懷裏,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後背:“別胡思亂想,初兒隻是性子軟,不是笨蛋,今天受了這麼大的刺激,難免情緒激動。她的頭被大破,身子虛,明日你跟娘稟報一聲,去買隻雞給初兒燉湯補補。”
李翠花心底的不安被安撫了,嗯了一聲,慢慢地睡過去。
柳遠川一動不動地躺在炕上,盯著嘿喲喲的屋頂,幾乎一夜沒合眼。
第二天一早,夏初神清氣爽地起來。
不得不說,封建社會雖然科技落後,但是沒有汙染,山清水秀的,空氣都不知道比現代清新多少倍,更不用說她呆了幾十年的冥界。
“做人,其實也不錯......”
她喃喃自語,長長地伸了個懶腰。
柳遠川也走出來,簡單地洗漱了一下之後,扛起鋤頭就準備下田。
“爹!”夏初叫住他。“昨天晚上有村長族長和叔伯們幫忙,才能順利地從莊家討了公道回來,我想準備一桌宴席答謝他們,可好?”
柳遠川點頭:“應該的,一會兒讓你娘跟你奶稟告一聲,我從田裏回來就去請他們。”
說完,腳步匆匆地走了。
夏初聳聳肩,根本沒打算跟柳林氏打招呼。
想也知道便宜奶奶不會同意,在她眼裏,買藥治傷都是敗家多餘的事情,真跟她知會,這頓飯估計就被鬧得請不成了。
夏初回屋跟李翠花說明之後,直接揣了銀子帶著柳夏末就往村頭去了。
楊柳村離安平鎮七八公裏,壯年漢子都得走上大半個時辰,閑著的時候,村裏有牛車的人家會趕著牛車來回拉腳,一出一文錢。
若是村裏沒車去鎮上,還可以往前走一裏地,到路邊等隔壁村的牛車。
姐妹倆在村口等了一會兒,沒有車,隻能往前走。
出村的路靠著一片密林,平日村裏人會進去摘葉菜采蘑菇,是以並沒有猛獸,十分安全。
姐妹倆嘰嘰喳喳地往前走,一拐彎,前麵突然跳出兩個人。
“站住,打、打劫!”
夏初聽到這句台詞,不由得想到了很早之前看過的一部電影,她嗤的一聲笑了,調侃道:“劫財之餘,是不是還打算劫個色啊?”
柳夏末驚恐地抓緊她的手臂:姐姐是不是嚇傻了,竟然主動提醒劫匪!
誰成想......
兩個蒙著臉的劫匪上上下下掃了夏初一眼之後,嫌棄地回道:“劫個屁的色,就你們姐妹倆這幹扁四季豆的模樣,有什麼色好劫!”
會心一擊!
夏初低頭掃了一眼幹癟的身材,想到水盆裏看到的屬於柳夏初的黑瘦小臉,無語地發現,劫匪說的好有道理,她竟然無言以對。
不過......
鄙視她的身材,嘲笑她的長相,叔可忍嬸不能忍!
兩個混蛋劫匪,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