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他的回憶不禁跳到了五年前那場血洗,整個身子猛的一顫,後背被冷汗浸濕。
“嗬嗬,神化了。”
南帥不屑的笑了笑:“西王,你老了,做事猶猶豫豫、瞻前顧後!”
當今各方勢力曆經洗牌,有些已經膨脹,黑淵在他們看來或許真強,但也有限。
吳品山死死盯著電子屏幕,沉默不語。
薑應玄,一個沉寂了五年的名字,時間真的會抹平很多事情,讓人失去了敬畏。
正當此時,籠罩在黑影中的首席位置,傳來聲音:“黑淵和我大夏關係一直不錯,在域外明裏暗裏給予我們很多幫助,無愧於我們,攔截的話太傷他們的心,何況,也攔不住,而且此事我們確實有錯,得認。”
“放他們去吧,那些孩子並非胡亂來的人,不會殃及無辜。”
“另外,老頭子我也得去。”
緩慢蒼老的聲音中,夾雜著些許苦澀與滔天火氣。
當然,那份火氣針對在殘害黑淵尊主妻女的人身上。
如果那兩位真有什麼閃失的話......
哪怕以老者如今的身份地位,此刻也不禁打了個冷顫,倒吸一口涼氣:“絕對比五年前要嚴重數倍,到了那時,天都會塌吧。”
今夜,不止他們,世界各方勢力都坐立不安,如芒在背。
盡管都已經回籠人員,拚命做出部署,但他們緊繃到極致的神經,依舊不敢鬆懈分毫。
所有目光都聚集向大夏,落在那個偏僻的小城市內。
整座臨州,風雨飄搖。
黑淵自成立以來從未全員集結。
今日,薑應玄一紙調令。
隻為給自己的妻女,鳴一句不平!
此時此刻,一座占據臨州市最好位置的龐大別墅群內,無數穿著黑色西裝,身形壯碩的護衛負手而立,每個人皆神色肅殺,衣領位置別著“鄭”字金標。
鄭家,作為臨州地下世界的魁首,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風光無限。
但此刻,主樓內氣氛陰沉的有些可怕。
一個青年靜靜躺在病床上,麵如金紙,渾身上下鮮血淋漓,插滿導管。
可一旁的機器上顯示,此人早就沒了生命體征。
在無盡的痛苦與絕望中,鄭容和懷著濃濃的悔恨悄然死去。
沐乘風執行命令一絲不苟,抓著他治好再折磨,折磨完再治好,至少成百上千次。
直到徹底沒救,才解開繩子扔野地裏。
房間內有不少人,每一位在臨州都有著天大的能量,跺跺腳都能引發地震。
但此刻,望著鄭容和的屍體,所有人都保持著沉默,不敢發出絲毫的聲音。
因為,他們能夠察覺到,站在病床前的那個男人身體中,散發出來的陰冷殺氣。
“誰幹的?到底誰幹的?!”
可怕的咆哮聲在整個樓層響徹。
鄭淩峰雙眼血紅,牙齒咬得咯吱作響,森然的聲音中,壓抑著狂暴的怒氣。
望著病床上的人,站在靠後位置上的一名青年,狹長的眼瞳中閃現一抹喜悅,但很快就被掩飾掉。
青年一頭碎發,帶著一副金絲眼鏡,長得斯斯文文。
他叫鄭陽佳,鄭家次子,鄭容和的弟弟。
“查......查不到那個人的身份,但應該跟宋玲薇有關......”
一名保鏢渾身戰栗不止,低垂著頭不敢看鄭淩峰的眼睛。
說話的時候,背後已經被冷汗浸濕。
“好大的膽子!什麼阿貓阿狗都敢欺負到我鄭家頭上了!”
鄭淩峰死死咬著牙,聲音陰冷的可怕。
“家主,那人身手特別好,我看至少有半步戰將的水平。”
保鏢渾身顫抖的更加劇烈,在鄭淩峰的威壓下,幾乎快要崩潰。
“廢物!都特麼廢物!你們當半步戰將大白菜麼,說冒出來一個就冒出來一個!”
鄭淩峰的眼神瞬間犀利,一腳將跪在麵前的保鏢踹翻,指著他們的鼻子咆哮:“一堆借口,自己主子都保護不好,我要你們什麼用?”
“家......家主,我們沒有騙人!”
被毒蛇般的目光掃視,幾名保鏢渾身劇顫,目露駭然,瘋狂求饒。
鄭淩峰微眯雙眼,一抹寒光流轉而出,聲音冷的可怕:“當狗的,就算死也要死在主子麵前!”
話音一落,門外立馬衝入十幾名麵無表情的壯漢。
“找個地方埋了。”
鄭淩峰無視滿屋的慘叫求饒聲,擺了擺手,重新坐回到病床旁。
“爸,我去給哥報仇!”
鄭陽佳站了出來,臉色難看,咬牙切齒。
鄭淩峰緩緩抬起頭,與後麵的二兒子對視了一眼,性子最為相同的父子倆,目光中有著說不出的陰沉。
“把所有護衛帶著,我要讓他死!讓他比容和要淒慘百倍千倍!”
鄭淩峰死死攥緊拳頭。
“不用,我帶幾個人就夠,剛剛保鏢說的不像假話,那人可能真身手不錯,我們要目標太大,萬一把他嚇跑了呢,再者說,要搞死他,誰說就非得硬碰硬呢?殺人,得先誅心!尋找弱點,才能一擊製勝!”
鄭陽佳鏡片後的雙眼,散發著森然殺機,嘴角一咧。
“好,說的有點理,你去辦吧,但我要親眼看著他碎屍萬段!”
鄭淩峰狠狠一拍桌麵,轉身摔門而出。
鄭陽佳扭頭看了鄭容和一眼,冷冷微笑,“我的好哥哥,你活著,終究擋了我的路。”
“所以,我倒要謝謝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