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蕩蕩乎，民無能名焉；巍巍乎，其有成功也，煥乎其有文章。”

這句話出自《論語·泰伯》中孔子稱讚堯的名段。

趙碩對這段話也頗有研究，主要是講孔子稱讚堯的偉大，也在指示考生們要分析堯的優點，和讚頌古聖先賢的功德，並且得出對朝中發展的大謀之計。

在圖書館趙碩對這些非常了解，平日裏他有空的時候還會和一些學者辯論這些問題。

奈何在現代，懂這些又換不來饅頭，隻能當做興趣，想不到現在他總算是能大展身手了。

理解題意，他大筆一揮，蒙頭開始了自己的創作。

這場考試隻有著一道題目，答題完畢便可離開。

當拿到題目的時候，現場考生都盡顯百態，抓耳撓腮者，坐立不安者，頭懸梁認真思索者。

總之人間百態在這小小的考場展現的淋漓盡致。

考官在周圍不停踱步，看著現場的考生。

在考場最高的位置的房間內 ，一人居於簾後。

簾外，不少考官都弓著腰低著頭。

“這次考試有無徇私舞弊者？”

聲音傳出，讓現場人無不顫抖。

張知府上前一步道：“回刺史大人，這次考試全程戒嚴，不存在任何徇私舞弊之人。”

“好！在考場內有不少我的眼線，如果讓我發現你們其中有人徇私舞弊傳遞消息，別怪我不客氣。”

聲音威嚴，給人一種不可抗拒之態。

頓時現場不少人都亂了神。

考試開始前，試題掌握在刺史大人手中，他們無從得知。

本想著開始考試後，在找人答題，為走後門的人提供方便，現在刺史大人這麼一搞，把他們的計劃全都打亂了。

“怎麼？聽不懂我的話？”刺史大人聲音再次響起。

“遵命！”

現場考官這才紛紛點頭應答。

很快，日上三竿，半天已經過去。

不少人卷子依舊一片空白。

梁紫雲喝著茶，四處張望著。

看到張知府走來 ，連忙用眼神示意。

但知府大人就當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兩手背在身後，淡定從他麵前走過去。

梁紫雲著急了，連忙喊：“知府大人？”

“咳咳咳！”

張知府一陣咳嗽，接著道：“都給我注意考場紀律，如果讓我發現有徇私舞弊之過，當即取消考試資格，還會被抓到衙門，痛打五十大板！”

“這！”

梁紫雲瞬間背後一片冷汗。

這不是擺明了說給他聽的麼？他可是花了錢的啊，怎麼現在是這樣的結果？他不甘心，心裏還在自己安慰自己說什麼時候未到。

考試繼續進行，太陽落山後，周圍點起了蠟燭。

燭光把整個考場照的宛如白晝。

趙碩放下筆墨鬆了口氣。

他看著自己的卷子，心滿意足點點頭。

把試卷卷起來，用燭液把試卷封住塞入竹筒工整合上，他起身走出單間。

在他前腳剛剛踏出去的功夫，一個訓斥聲音響起。

“做什麼？”

監考官看著有人出來，怒斥道。

趙碩笑著看著他：“不是說考完試就能離開了麼？我已經答完了，所以可以走了吧？”

“答完了？”

監考官一臉震驚之色。

這次考題，雖然算不上最難的，但想要在一天答完也是不可能的事。

監考官這一聲呼喊，同時也吸引來其他監考官。

看到是趙碩，其中一人道：“原來是趙公子？怎麼交白卷了？”

“哼！反正是答完了，你管我交的什麼呢。”趙碩態度一點都不客氣。

最初的監考官怒斥道：“好小子，怎麼說話呢？”

趙碩將手裏的竹筒卷起來強調道：“能不能交卷？”

這聲話，也被其他考生聽到了。

看到是趙碩這個敗家子，紛紛臉上露出微笑。

“這個敗家子交了白卷嗎？”

“不然呢？就憑他這個廢物，怎麼可能在一天之內將考題寫完。”

梁紫雲也冷哼一聲道：“和他一個考場還真他娘的丟人。”

這聲音同樣也傳到了最前麵的考場。

一個麵色俊俏的男子探出頭，張望了下，轉頭看向身邊考官：“怎麼回事？”

監考官弓著腰上前道：“李公子，你不用分心，是趙家那個敗家子交白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專心答題便是。”

“趙家？趙碩？”李誌明問道。

“正是此人，連續三次都落榜，這次索性遞交白卷，趙家有這樣一個子孫，還真是祖上倒黴，看來這輩子他們家沒有出人頭地的機會了。”監考官回應道。

李誌明冷哼一聲：“就這還想和我們李家攀上關係？哼，丟人！”

懶得搭理這個廢物，他回頭繼續投生在自己的創作中。

另一邊，趙碩還在和監考官對峙。

監考官陰著臉道：“交白卷還這麼囂張，浪費我們時間。”

“你收還是不收？不收我自己交上去？”趙碩晃了晃卷子道。

監考官上前把卷子搶過來，憤憤不平怒斥道:“真是個敗家子，趙家有你這樣一人，真是祖上倒黴啊！”

“我家祖上如何，與你何幹，收好你的卷便是。”趙碩瞪了他一眼。

對這樣一個敗家子，監考官也沒什麼好說的，他收起卷子不在多言。

交了卷子後，趙碩麵帶微笑，大搖大擺離開了考場。

外麵熙熙攘攘的聲音，也引起了簾後主考官的注意。

“考場什麼情況？”他出聲道。

簾外人回應道：“聽消息，貌似是趙家敗家子交了白卷。”

“白卷？”簾後人有些詫異。

“沒錯。不然怎麼可能在一日之內答題完畢呢？”簾外人語氣中滿是不屑。

“一天時間答完麼？破紀錄了呀。有意思！”左高居於簾後麵帶微笑。

他接著道：“馬上把他的卷子拿來，按照順序擺好。記錄上時間。”

“大人，白卷而已，直接丟掉不就好了。浪費您的閱卷時間。”簾外人提醒道。

“照做便是，囉嗦什麼？弄丟考卷這個責任你擔待的起嗎？”左高怒斥道。

“不敢，不敢，屬下這就去做。”

門開，門關。

當看到趙碩試卷擺在第一個的時候，左高滿意點點頭。

他很好奇，這小子一天時間，能寫出什麼樣的東西來？不過卷子已經封起來，直到閱卷之時誰都沒權利打開，他也隻能忍住心裏的衝動。

......

兩天考試時間結束，趙碩交白卷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洛城大街小巷。

各路文人碰麵就聊這件事。

趙碩顯然已經成了他們調侃的對象。

李家，李淑柔也聽說了這件事。

她氣得咬牙切齒，虧她當初還興衝衝的盼著趙碩能考出點成績來呢。

想不到交了白卷，這把她的期待全部擊碎了。

她氣呼呼的站起來，衝到了李總督的房間。

“叔叔，我受不了了，我現在就要和趙家解除婚姻關係，不管用什麼手段都好。”

李總督也被侄女這狀態嚇到了。

他道：“不是還有一周時間麼，怎麼這麼著急？”

“現在趙家是洛城人盡皆知的廢物，我和她一天有著說不清的關係，我心裏就不踏實一天。”李淑柔氣呼呼的說道。

一旁旁觀的李誌明也站起來，他道：“爹，我認為這件事幹脆利落一點好，考場上我見過這個人，一臉奸詐之相，不學無術，交白卷還理直氣壯，如此人未來必是禍端，還不如用強硬的手段，擺脫和他們趙家的關係。”

李總督深思片刻，點頭道：“此言有理，傳我吩咐，召集數十士兵，我們去趙家！這次，就算給趙碩殺了，也要解除這份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