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拂過竹林,將樹梢的竹葉吹得沙沙作響。
黎鬆溢眉頭輕蹙,抬手把滿寶的手拿開,扶著旁邊的竹子站起來。
這一係列動作,讓他的臉色愈發蒼白,儼然一副戰損美人圖。
滿寶好奇地看著眼前的男子。
突然之間,腦子裏就想到了三姐姐曾經念過的一句話。
“公子隻應見畫,此中我獨知津。寫到水窮天杪,定非塵土間人。”
以前她不懂畫中的人該是什麼樣子的,如今她懂了,就應該如眼前的這位。
“此地多賊人,你將銀錢埋於這片,不出三日,便會丟失。”清冷的聲音壓過竹林裏的蟲鳴,稍稍停頓,續上,“替我止血,我便告知你藏錢的好地方。”
滿寶眼睛一亮,漂亮公子要教她藏銀票?
眨眼的功夫,她用力地點了點頭:“行,我替你包紮,但,你也一定要告訴我藏錢的好地方!”
黎鬆溢微微挑眉,任由滿寶扶著他,坐上了一旁的石頭。
“你皮膚保養的真好。”滿寶脫下黎鬆溢的衣衫,一雙眸子閃爍著亮光,咽了咽口水,忍不住感歎。
伸出小手,覆蓋在了黎鬆溢的胸口,順勢摸了一下,小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手感也不錯......”
黎鬆溢嘴角抽了抽,想到之前小姑娘自言自語的話。
丞相府的千金?
那個在鄉下長大的女子?
還真是與他所想的不一樣。
未等他多想,傷口處便傳來了密密麻麻的刺痛感。
低頭一看,便發現傷口周圍已經滿是銀針。
“我沒帶藥粉,隻能用銀針止血了,不過你這傷口太深了,就算用藥粉也止不住。”滿寶一邊紮針一邊喋喋不休,“幸好你遇到我了呀,不然你怕是要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了,那太可惜了,你長得這麼好看。”
“好了!”
滿寶將針紮完後,便跑到剛才埋銀子的地方,將銀票拿了出來,然後興致匆匆地跑到黎鬆溢麵前:“我應該藏在哪裏?”
黎鬆溢看著還帶著泥土的銀票,眉頭微不可聞地蹙了蹙:“錢莊。”
“錢莊?”滿寶立馬搖頭,小臉上滿是認真之色,“不行不行,不能存在錢莊裏。”
“若是存在錢莊裏,我想每天都數一遍就太麻煩了。”
“還有其他地方嗎?”
黎鬆溢強忍著身體的痛意,對上小姑娘認真的眸子:“每天都要數一遍?”
“對啊!”滿寶點了點頭,“不然我沒有安全感!”
“你很缺錢?”黎鬆溢揚眉,上下打量了一番小姑娘,這才發現,小姑娘身上穿著的依舊是粗布麻衣。
“缺......吧。”滿寶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缺啊!”
誰會嫌錢多呀!
黎鬆溢沉默了一會,將手伸進了自己的懷中。
滿寶眼睛一亮,難不成是要給她銀子?
然而,黎鬆溢隻是按了按自己的胸口:“沒有流血了,可以拔針了。”
滿寶瞬間失望不已,應了一聲,將針拔下來之後,一根一根擦拭後放進了自己的荷包裏,等著回去了再消毒。
這一係列動作,卻是讓黎鬆溢擰緊了眉心:“日後還會接著用?”
“對啊!”滿寶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我隻有這一套針啊,自然以後還會用的。”
黎鬆溢蠕動了幾下嘴唇,實在是忍不住,緩緩問道:“這針,之前也用過?”
“用過啊!”滿寶杏眼般的眸子裏滿是疑惑之色,“上個月我家嬸子的豬生病了,我就是用的這套銀針治好了豬的厭食症......”
黎鬆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