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靜謐,在帝國時代幾乎已經絕跡,江半夏做了個深呼吸,這夜晚樹林裏的空氣,可真是沁人肺腑。
不過這樣的安寧很快就被男人的咳嗽聲打破。
他本入夜就愛咳,何況今日洗完澡後還一直穿著濕褲頭。
江半夏皺眉:“你怎麼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我給你的藥你沒吃嗎?”
當醫生的,遇到反複不聽話的病人,脾氣就容易暴躁。
“你一個鄉下胖妞,什麼時候知道治病?”
話還沒說完,就感覺眼前一花,緊接著,咽喉處似乎多了些什麼。
他來不及反應,江半夏就在他下顎處頂了一下,他本能般的就將那個小異物咽了下去。
宋寒水眯了眯眼,渾身低氣壓:“你給我吃了什麼?”
“能治你病的藥!”
男人緩緩逼近她,居高臨下的眸子裏燃著怒氣:“你剛才居然捏我?”
誰給她的膽子,對自己動手動腳?
江半夏聳聳肩:“你之前也捏了我,而且很痛,咱們就算扯平了,我最不喜歡欠別人人情!”
她說完,越過男人,一溜煙的就往村裏的方向跑。
等到跑遠了,她才回過頭衝著男人喊:“你明天就會謝謝我的!”
然後,兔子一樣的竄走了。
宋寒水拿帕子擦剛才被她碰過的地方:“嗬......倒是比以前靈活多了!”
回家後,江老頭聽了這個消息,拿著鋤頭就要打江金寶,被朱氏哭天搶地的攔下來。
高小蘭也抱著江建國,阻止他發瘋,家裏哭哭鬧鬧,亂作一團。
江老頭最後萬念俱灰的擺手:“都是你慣壞的,你就慣吧,遲早要出事!”
他把鋤頭一扔,一副今後也不想再管這破事的意思。
江建軍夫婦有些不放心,想要去看看,卻被江半夏攔住:“爸,媽,這時候去就是找罵,何必呢,爺和奶要是需要咱們,自然會開口。”
當天晚上,江金寶和張寡婦的事就傳遍了整個牛頭村。
第二天一早,大家剛要下地賺工分,牛背村葉家風風火火來了老老少少十幾個人。
葉大花的娘也不是個吃素的,手裏拿著個鐮刀,指著朱氏和高小蘭:“你們江家可真是好本事,我這女兒還沒過門呢,江金寶就搞大了寡婦的肚子,怎麼,這是讓我女兒給人當後娘啊?”
高小蘭和朱氏理虧,被人指著鼻子罵,也不敢說話。
葉大花她娘笑了笑:“隻要你們把張寡婦那肚子裏孩子給弄掉,保證以後江金寶不跟人往來,這大花我還是照樣嫁過來!”
她話音剛落,張翠翠就扶著肚子出現了:“那可不行,我都有了金寶的孩子,我必須要嫁給金寶,要不然,我就拚個魚死網破,現在就去縣裏告他強女幹!”
江半夏抄著手看好戲。
嘖嘖!
瞧這婆媳兩個頭大如鬥的樣子,真是解氣!
張翠翠跟葉大花她娘對視了一眼後,盯著朱氏:“朱伯娘,當著葉大姐的麵,你給個說法吧!”
昨天晚上,村支書葉達其實已經將厲害關係給這一家子說過了。
這麼多人都瞧見了,賴都賴不掉,要是張翠翠真的去縣裏告狀,一告一個準。人上頭才不管誰勾引誰,反正你們睡過,女的又大了肚子,你就得負責。
你眼下不服軟,鬧了一通後,江金寶要吃牢飯不說,這張翠翠照樣還得娶進門,到時候可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