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可有趣得緊了,我回身歪著頭看他:“向莫離,難道你喜歡我了,還是我和你弟弟上了床,弟債兄來還,這樣向少北和傅潤芝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在一起了?”
他有些目瞪口呆地呆著我,我傲傲地說:“不是嗎?”
“由始到終,我從未這般想過,倒是你,傅筱愛,你這樣說,你心裏好受嗎?你就非得把你看得這麼低嗎?”
那清澈到底的眸子啊,我能看得出他眼裏的驚訝還有憐惜。
為我憐惜嗎?向莫離,我和你不過是個陌生人而已。
“不關你事。”我討厭別人的關心,會帶著目的。我在他的眼裏看不到目的,我更是沒個底,我怕我會沉醉在那溫和而又清亮的眼神之中。
他還是拉住我的手不放,我狠勁上來了,低頭就咬他的手。
尖利的牙齒咬破了他的皮陷進了他的肉,他沒有像別人一樣將我甩開,血腥味充滿了舌尖,我放開他的手將滿口的血吐在地上。
他輕歎了口氣又將我拉了回去,這一次,我沒有拒絕。
“莫離。”我這樣叫他。
他將藥草用紗布包了擠著藥汁,頭也不抬地糾正我:“向莫離。”
“我討厭向,我就要叫你莫離,你是個文人,還是個大夫?”我趴在床上很無聊地問著他。他壓著藥汁的樣子,和大夫沒有什麼二樣。
他不多話,如果我不說就會一直很安靜,可是我有些害怕安靜,一靜下來滿室都是他身上淡淡的味道,暖暖的香香的讓我太舒服,會讓我覺得好溫暖。
我也不問為什麼他一定要救我,為什麼對我那麼好。
“以前學過些。”他擱下布袋端著藥汁走過來:“該上藥了。”
我很認真地看著他說:“我可以問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嗎?”
他溫和地一笑,那明亮的眸子也很認真地看我:“筱愛,不是每個人都會傷害你,人性不是都很壞的,你要學著去相信,你能感覺到有開心,有更多的開心。”
想來在茶館這些天,他將我所有的事都打聽得清楚了,該死的,他的眼神,那麼雪亮,照得我心底陰暗角落的東西無所循形。
他說:“人死,很簡單的事,你不怕死,可你是個膽小鬼,你連試著去相信,試著鬆開你的防備,你都不敢嗎?”
我狠狠地用眼神剜著他:“你別太過份了,給我上藥。”
他便小心地給我上藥,在那結痂處輕輕地吹。
待得他上完了藥出去洗手,我手肘處的結痂癢得緊,便輕輕地抓摳著,一個不小心就抓掉了新痂,結果血流了出來,我趕緊擦了去。
他進來給我包紮還沒有結痂的肩頭,手肘處微冒的鮮血還是讓細心的他發現了,他沒有說我,隻是抬頭用不讚同的眼神看我,我哼哼二聲轉開頭,他也不說話,給我包紮完之後就拿來小刀將我的指甲給削平,我瞪他,他抓緊我的手說:“別動。”
“痛啊。”我大聲地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