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痛,五臟六腑都仿佛是被灌上了滾燙的岩漿,整個身體仿佛都要被焚燒了一般。
但是,比起身體上的疼痛,心更痛。
忽然,夏清歌隻感覺頭暈目眩,眼皮也越來越重,仿佛隨時都要昏迷。
這一瞬間,夏清歌隻覺得自己要死了。
這一刻,腦海中有無數的畫麵閃過,不過大多數都是結婚後的一幕幕。
夏清歌心裏產生了強烈的後悔,當初,若是她沒有執意要嫁給陳默的話,結果會不會完全不一樣呢。
嫁給陳默後,父母不要她,陳默也不爭氣,生活中也處處受欺負。
她真的活得很累,很累。
“陳默,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我嫁給你。”
夏清歌忽然大聲吼出了這句話。
吼完,似是解脫了一般,夏清歌歪了歪頭,暈了過去。
此刻,已經徹底將女兒經脈用真氣封住的陳默聽到夏清歌的吼聲,整個身體一震,呆在了當場。
原來,這就是你最後悔的事嗎?
陳默隻覺得無比心痛,仿佛有刀子一刀一刀劃破心臟,一刀一刀地為心臟放血。
陳默拚命搖頭,強迫自己從這種悲痛的情緒中冷靜了下來。
他現在沒有時間去悲痛,他必須要盡快醫治夏清歌。
陳默轉身,就見夏清歌斜靠著椅子,暈倒了過去。
陳默壓下心中的悲痛,快步走到夏清歌麵前。
陳默連忙為夏清歌把脈,發現夏清歌體內的絡毒正在快速擴散著,這也是夏清歌突然昏迷的原因。
不過,好在,絡毒剛剛開始擴散,現在搶救,完全來得及。
而且,雖然夏清歌處於昏迷狀態,但昏迷,也算是情緒穩定的狀態。
他可以用龜靈八法來為夏清歌治療了。
原本,他是打算先封住女兒經脈,確保女兒不會有生命危險,再穩住夏清歌的情緒為其施針。
現在,倒是直接省略了穩住情緒這一步。
陳默再次從腰間隨身攜帶的針袋中抽出兩根銀針。
噗!
一針,刺入脾臟的位置。
噗!
又一針刺入肝的位置。
緊接著,又從針袋中抽出幾根銀針,分別刺入夏清歌的肺、胃、肝等身體器官。
足足有八處。
龜靈八法,便是以銀針刺激夏清歌的各個部位產生相應的氣,從而利用氣,將夏清歌所中的絡毒給帶出來,排出體外。
這還不算,接下來,還需要對夏清歌進行相應的按摩。
十分鐘,最多十分鐘,他便能將夏清歌徹底醫治好。
............
此刻,另一個房間內。
陳默為夏清歌醫治的畫麵出現在了一個屏幕的監控之上。
而,屏幕的對麵坐著一個年輕的男人正在津津有味地欣賞著。
仿佛,看著陳默救治其妻子女兒,會讓他心情愉悅。
這個年輕男人不是別人,正是謝文東。
“救吧,救吧,陳默,我知道你會醫術,但是你不知道吧,你妻子中的是絡毒,你女兒中的是瘡毒。”
“這兩個毒還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無解,到目前為止,整個醫學界都沒能找到解毒的辦法。”
“曾經倒是有傳說,說是有古籍記載這兩種毒的解毒方法,可,那所謂的古籍早就遺失了,現在醫學界無一人見過,所以,依然是無解。”
“陳默啊,陳默,很快,你就要眼睜睜地看著你老婆孩子死在你麵前了,多美的畫麵啊。”
“我已經要期待,待會你崩潰的畫麵了。”
謝文東這般想著,嘴角勾起邪惡笑容。
謝文東笑著,笑的很大聲,也瘋狂。
陳默,原本我好心讓你去王家捐獻器官而死,可,你卻是好好活著出來。
既然這樣,那你便好好體會一下生不如死的感覺吧。
剛開始,他派人報複陳默,隻是因為陳默搶了他曾經的女人夏清歌。
他曾經都沒得到過的女人,陳默卻是輕而易舉的得到了,而且還給陳默生了女兒。
陳默哪一點比得上他?
在他麵前,陳默就是個廢物,謝文東越想,心裏越不平衡,基於這個原因,報複陳默。
可現在,他的心態變了。
他已經變得開始享受折磨陳默的過程,陳默越是奔潰,他的心情越是愉悅。
此刻,看著陳默為夏清歌施針,接著又為夏清歌背部推拿按摩,謝文東隻覺得可笑。
夏清歌與陳七月所中的毒根本就是無解,縱然陳默如何努力治療,都是徒勞無功的。
不過,這也是樂趣所在。
現在陳默越是努力,待會兒,當他親眼看到自己老婆孩子死在自己麵前,就越是絕望。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很久。
謝文東隔著屏幕,卻是突然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此刻,屏幕中的陳默已經為夏清歌做完了推拿按摩,緊接著,陳默又為其女兒陳七月施針。
陳默救治其妻子女兒,行為很正常。
但是,不正常的是,不論是夏清歌還是陳七月怎麼還不死?
絡毒和瘡毒的毒性他是知道的,從發作的那一刻開始,至多能讓病人活個十分鐘。
可,在十分鐘之內,絡毒會使得中毒之人七竅流血,而瘡毒會使得中毒之人身體變得枯萎,仿佛是被戲幹水分一般。
謝文東看了看手表,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多分鐘。
不對勁,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了,為什麼夏清歌和陳七月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莫非,陳默真的醫治好了他的妻子女兒?
這時,謝文東蹭的一下從座位上坐了起來,瞳孔收縮,眼睛瞪的巨大。
因為,他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屏幕的畫麵中,突然闖進來了兩個彪形大漢,陳默與兩個彪形大漢交流了一番,兩個彪形大漢卻是一人背著夏清歌,一人背著陳七月離開了房間。
陳默來時,謝文東下令讓人將別墅的整個防衛放的很鬆。
可,當陳默進入房間後,謝文東卻是下令讓人將整個別墅嚴防死守,現在,便是兩個蚊子都飛不進來。
可,現在這兩個彪形大漢卻是出現在了陳默所在的房間,這意味著,這兩人絕對是一頂一的感受,這才能躲過別墅的層層把守。
謝文東眼睛眯起,他終於認出了這兩個彪形大漢,難怪這兩人可以突然出現,原來這兩人是王家家主王雲山的貼身保鏢。
謝文東眼睛湧起無盡殺意,身上釋放出的冷意,使得周圍的空氣都為之一冷。
陳默,你還真有本事啊,居然能請來王家人幫你。
這時,屏幕前的畫麵中,夏清歌以及陳七月都被帶走,房間內隻剩下陳默一個人。
陳默轉過身,目光通過屏幕死死盯著謝文東。
陳默似是找到了房間裏的攝像頭。
陳默盯著謝文東,謝文東也盯著陳默。
兩人四目相對。
呼!
謝文東忽然身子後退兩步,這才站穩。
就在剛才,陳默隔著屏幕,向他做出了一個手槍的並且還向他開槍的姿勢。
陳默的突然的動作,讓他微微吃了一驚,冷靜過後,謝文東眼中殺意更濃。
挑釁他,找死!
這時,電話忽然響起,謝文東接通,電話那頭傳來陳默的聲音。
“謝文東,我知道你就在這裏。”
“而且,我還知道,你剛才一直在看著我醫治我妻子女兒吧,你一定想看到我老婆孩子死在我麵前,而我變得絕望的樣子吧。”
“可惜,你失望了。”
“剛才,我已經醫治好了我的妻子女兒,而她們現在被王家的人帶著離開了這裏。”
“接下來,就輪到我向你算賬了。”
“新賬舊賬,我會和你一並算個清楚的。”
“嘟嘟嘟......”
謝文東想要說話回應陳默,卻是發現陳默已經掛斷了電話,電話那頭隻能聽到嘟嘟嘟的聲音。
再抬首,謝文東看向監控的屏幕,卻是發現屏幕中已經不見陳默的身影。
陳默,失蹤了。
腦海中浮現出剛才秦風的話。
‘新賬舊賬,我會和你算個清楚的。’
謝文東心中不屑冷笑,嗬嗬,和他算賬?
開什麼玩笑,這裏可是他的別墅。
若是陳默跟著王家的人離開,或許,陳默還能逃過一命。
畢竟,王家是雲水第一豪門,他不會讓人和王家的人動手。
可現在,陳默居然選擇留下來,還說要找自己算賬,既然如此,陳默,那你就去死吧。
“帶人過來我這個房間......”
謝文東撥通電話,示意讓別墅內外的所有保鏢全都來他所在的房間,他倒是想要看看陳默如何找他算賬。
可,他話隻說了一半,身後的一聲悶響卻是打斷了他。
謝文東回頭,愣住了。
因為,他看到一個人影出現在了門口。
陳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