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
高升終於等來了夏清歌。
此時的夏清歌站在高升的麵前,忐忑不安。
畢竟她與高升多年不見,剛一見麵就央求高升幫忙,她不確定高升是不是會拒絕。
“清歌,你坐啊,別客氣。”高升擺出了一副老同學的模樣,熱情問候。
同時,心中再一次感覺到了謝文東的可怕,他說夏清歌會來,夏清歌就真的來了。
夏清歌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了一聲謝謝,帶著忐忑的心情坐在了高升對麵的椅子上。
高升明知道夏清歌所為何來,但是卻是依然裝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以一副老同學的語氣關心問道:“清歌,多年不見,你這次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被說中心事,夏清歌身子一顫,臉上露出了為難之色。
放在雙腿之上的粉拳也不由自主地攥緊了。
她的內心很想要高升幫忙賣給她抗癌藥,可,多年不見,一時間卻是有些難以開口。
夏清歌低著頭,沉默著,幾秒之後,心中做出決定,一咬牙,抬頭對高升說道:“高升…我想請你幫個忙。”
“我爸得了胃癌,醫生說隻有你們公司最新研發出來的抗癌藥才有可能醫治好我父親。”
“你…你能不能......幫忙賣給我一些抗癌藥。”
夏清歌已經想通了,她這次來就是求人的。
隻要能拿回抗癌藥給父親治病,低聲下氣又算的了什麼。
夏清歌屏住呼吸,等待高升的回答,她害怕被拒絕,手心因緊張而滿是汗漬。
對於夏清歌的請求,高升早就心知肚明,但他自然裝出了一副吃驚的模樣。
“什麼?清歌,你說伯父得了胃癌?”
夏清歌重重點了點頭。
高升又做出了一副為難的樣子,歎了一口氣:“清歌,你也知道,抗癌藥也是最近才研製出來的極為珍貴,這個忙,恐怕很難幫。”
“高升,我求求你,隻要你幫忙救救我爸,讓我幹什麼也都願意,我給你下跪行嗎?”
夏清歌一見高升的反應,心中瞬間變得慌亂。
要是高升不能幫忙,那她父親怎麼辦?
情急之下的夏清歌也不顧什麼尊嚴了,起身就要向高升下跪,隻求高升能幫幫忙。
“清歌,你…你別這樣,我給上麵打個電話,問問他能不能通融通融。”
高升裝出了一副心疼的模樣阻止夏清歌的行為,心中卻覺得舒爽。
當年,夏清歌可是校園女神,在他眼中那可是觸不可及的夢,但是現在卻要跪在他麵前求他。
夏清歌一聽高升願意幫忙,眼中重新出現希望,如同黑暗中看出了一絲光亮,連連向著高升道歉。
高升裝模作樣地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交談起來,事實上,高升根本就沒有撥通電話,不過是自言自語罷了。
幾分鐘後,結束交談的高升,抬頭,一臉為難地看著滿臉期待的夏清歌,說道:“清歌,上麵說抗癌藥不是不能給你,但是有一個條件。”
“不管什麼條件我都答應。”夏清歌毫不猶豫地說道。
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隻要能救父親,她什麼都豁得出去。
見夏清歌如此反應,高升臉上閃過一抹奸計得逞的笑容,但很快被他掩飾了過去。
啪!
高升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心臟捐獻合同,擺在了夏清歌的麵前。
夏清歌接過,認真翻看了起來,當她看完以後,蹭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緊皺眉頭,喝問道:“這個心臟捐獻合同是怎麼回事?”
高升再次一副為難的模樣,說道:“這是一份心臟捐獻合同。”
“隻要你以妻子的名字代替你丈夫陳默在合同上簽字,那麼,抗癌藥可以無償送給你。”
“為什麼?為什麼非要陳默捐獻心臟?捐獻了心臟,陳默隻有死路一條。”夏清歌不解,雙手撐在桌麵上,大吼質問。
高升搖了搖頭,歎息一聲:“這不能怪我,上麵說這是因為,醫院的調查結果剛剛出來,結果卻是發現,目前隻有陳默的心臟能與受贈人匹配。”
“是讓親生父親活,還是讓陳默死,選一個吧。”
夏清歌身子一顫,如同遭到了晴天霹靂一般,整個大腦一片空白。“抱歉,這個我不能告訴你。”高升搖了搖頭拒絕了夏清歌的請求,頓了頓,繼續道:“清歌,你好好考慮考慮吧。”
“據我所知,自從你嫁給陳默以來,從未過過一天好日子,陳默根本就是一個累贅,他根本就撐不起你們的那個家。”
“既然如此,何不甩掉陳默這個累贅呢。”
“這次,就是一個絕好的機會,一來,可以甩掉陳默這個累贅,二來,也可以救治好你的父親。”
“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呢。”
高升以一副為夏清歌好的口吻勸說著。
夏清歌沉默著,沉默代表著思考。
沒錯,自從結婚以來,陳默一次次地讓她失望。
她給了陳默太多的機會,可陳默卻是依然沒能讓她過上她想要的生活。
她當初在陳默還是窮小子的時候嫁給陳默,所圖的不是跟著陳默一起吃苦,而是她覺得陳默能給她一個美好的未來。
可,最終,現實給她上了一課,陳默生意失敗
到後來,陳默更是變成了在家洗衣做飯的家庭主男。
她想過離婚,想過帶著女兒離開陳默。
但,她從來沒想過讓陳默去死,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
如果非要她從陳默和她父親之間選一個活下來,她做不出選擇。
“怎麼樣,想好了嗎?”高升見夏清歌沉默良久,問道。
“想好了!”夏清歌忽然抬頭,眼中透著堅定,似是已經做出了決定。
“我不簽,我也不會讓陳默簽字的。”
“為了救治我父親,而讓陳默去死,我做不到。”
夏清歌一字一句地說道。
什麼?
高升一臉的詫異,他沒想到夏清歌與陳默之間的感情居然這般深厚。
“你真的想好了嗎?”高升不確定地又問了一遍。
“是!”夏清歌重重點了點頭,眼中沒有絲毫毀意。
高升自知夏清歌已經做出決定,再怎麼勸說,夏清歌知道不會改變決定。
“你再考慮考慮吧。”高升道。
“不用考慮了,今天打擾你了,我父親的事,我自己再想想辦法吧。”
夏清歌忽然變得很平靜,對高升告辭一聲,起身離開了高升的辦公室。
夏清歌離開後,高升立刻翻出謝文東的號碼,向謝文東彙報。
通了。
“少爺,剛才夏清歌已經來過了,隻是......隻是他不同意陳默在心臟捐獻的合同上簽字。”
“嗯,我知道了。”
“那…那少爺,這樣的話,就這樣放過陳默了嗎?”
“嗬,看著吧,陳默最終還是會在心臟捐獻的合同上簽字的。”
......…
雲水醫院,夏清歌之父夏日山的病房內。
夏日山躺在病床上,麵色慘白,閉著眼睛,如同木頭一般。
“陳七月,我問你,我到底有沒有打過你。”
劉桂花坐在病床上,就像是老師在訓斥學生一樣,訓斥著站在一旁的陳七月。
“沒…沒有。”
陳七月強忍著心中委屈,拚命搖著頭,不讓眼眶中的眼淚落下,因為她知道,要是她哭,她就要挨打。
見陳七月如此反應,劉桂花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緊接著,將手中一袋子小吃塞到了陳七月的手裏,怒斥道:“待會兒你媽媽要是來,不許將這打你的事情說出來,聽明白了沒?”
“明…白!”陳七月重重點了點頭。
咯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