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會去招惹君驚鴻。
顧蕾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世界這麼大,到哪兒不行呀,我才不會傻的在這兒等死。”
“世界?”對這種新奇的詞彙顧文淵不懂其意。
“額……世界就是天下的意思,天下這麼大總歸有一處藏身一地的是吧?”拂了拂額頭,適才想起自己穿越而來,有些詞他們是聽不懂的。
顧文淵隻覺得頭疼無奈,攤上這麼個妹妹也是無法招架。平素裏紈絝調皮也就算了,可千不該萬不該招惹夜王,因為沒人能夠擔得起這個罪名。
扇巴掌,踹了他,強吻他還咬了他……
瞧瞧她一個名門閨秀都做的什麼烏七八糟的事情,敢這麼得罪夜王的人至今沒有一個人能苟活下來的。
長歎一聲,甚是無奈,與其坐著等死,不如讓她逃走的好,總歸還是有一絲生存機會的。
現在他沒辦法保證能在夜王麵前保她周全,即便是父親也恐難做到。
不若等夜王消了氣,在讓她回來賠禮道歉說不定還有一絲機會。
思及此,他便將束在腰帶上的錢袋取了下來遞給她,“逃走該算是下下策了,但也不失是一種方法。待避過了這陣子風頭在回來便好。”翻身下馬,一並將馬繩也遞給了顧蕾,語重心長道:“長路漫漫道阻且長,你務必小心。”
對於初來異世這個半道上冒出來的‘哥哥’還是很感激的,捏著重重的錢袋,牽著馬繩的她激動不已,看著他佯裝出一副心情沉重,“保重,咱們後會無期!”
最好永遠別見。
“語晗,你一路上可要小……”
“駕,駕!”危急關頭逃命要緊,誰還有時間跟這個素不相識的‘哥哥’深情訣別呀,反正以後是沒得機會再見麵了,說那麼多管毛線用。
所以,就在顧文淵站在她旁邊叮囑的時候,顧蕾一個行雲流水漂亮的翻身上馬,不待他叮囑完便駕馬離去。
“駕,駕……”
伴隨著策馬的聲音,顧蕾電光神速的穿越在林間,白色的馬身著黑衣的她極速奔馳仿若黑白無常魅影一般,可見速度之快。
耳際風聲鶴唳,疾風拂麵,兩側樹蔭極速倒退的閃影讓顧蕾心潮澎湃,這汗血寶馬可真是極品中的極品,比當年在馬場裏見過的那些汗血寶馬都要好的多。
這下子就不信逃不出去了。
“她在哪兒,攔住她,快!”
突然身後傳來一道男子的呼喊聲,差點沒讓顧蕾嚇破了膽。
“駕,駕,寶貝兒馬兒你倒是快點呀!”如臨大敵,她神叨叨的念叨著,恨不得插雙翅膀飛出去。
“嘶嘶……”正極速奔跑著,身下的馬兒莫名傳來一道哀嚎聲,速度驟然降了下來,不消片刻便倒在了地上。
顧蕾身影不穩,摔倒在地上翻滾了幾圈,眼尖的發現馬屁股上插了幾支箭,已是鮮血淋漓。她立馬起身不做逗留奔跑了起來,都怪自己剛才高興太早了。
“嗖,嗖,嗖,嗖……”隻見幾道黑影閃現,似從天而降一般幾個黑衣人手持彎月刀直指顧蕾麵門,立在她一米之外攔住了她的去路。
見狀,顧蕾身子左拐,一如方才一般,又出現幾個黑衣人攔在了她麵前,再左拐仍舊一樣,片刻間她便被數十人給包圍了。
投路無門,頓時像是個泄了氣兒的皮球一樣駐足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是挺能跑的麼?”身後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驀然回首,隻見著夜王君驚鴻單手負於身後看著她,眸光凜冽陰森。
顧蕾小心臟砰砰直跳,回過頭看著尊貴冷峻的君驚鴻背脊一涼,錯愕不已,這速度……會不會太快了點。
“沒,沒跑,我沒跑,嗬嗬!”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露出一抹苦笑。
是呢,沒跑,沒有機會跑的了。
“本王給過你生的機會,隻是你不加珍惜罷了,抓起來。”隻見著他右手輕輕一揮示意著下屬,聲音凜冽如千年寒冰一般,蝕骨寒涼,毫無情緒,似看不出來他生氣。
但那一雙湛藍色泛著幽光的眸子卻將他的本心彰顯無遺,他是頗為厭惡這個女子的,似乎連出手殺了她都覺得會臟了自己的手。
該死的女人,不知所謂,那便要付出血的代價!
號令一出,幾名影衛上前抓住了顧蕾,無論她怎麼掙紮都無濟於事,幾個人力道實在太大,她奮力的反擊倒是有種以卵擊石的意思。
“王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咱們剛才說好了,輸了跪地磕頭的,我都還沒有跟你計較呢。這大夥兒可都眼睜睜的看著呢,剛才分明就是你輸了,現在反倒翻臉不認賬可就沒意思了。”掙紮了半響都無濟於事的顧蕾已然放棄了治療,看來隻能以智取勝了。
看著君驚鴻理直氣壯地據理力爭,抬起高傲的頭顱,似一切都是夜王的過錯一般。
這不說還好,一說此事,君驚鴻整個人臉色都不好了。
眸光微眯,眼底閃過一抹肅殺之氣,“是你食言在先,休怪本王無情。殺了你便是輕的。”薄涼的話語,毫無一絲人情味,卻也無不透露著恩賜一般。
你妹的,什麼叫‘殺了你便是輕的’?
怎麼的,還想淩遲不成?
思及此不由得背脊一涼,汗毛倒豎,因為她知道這個男人有這個實力也完全不是在說笑。
“兵法有雲‘兵不厭詐’你難道不懂?”不是說她素有‘戰王’之稱麼,還會不知道這一說?
“詭辯!”於君驚鴻而言,他就是無所不能所向披靡的戰神,他的字典裏素來隻有贏沒有輸,而平生第一次的比試竟然輸給了一個女人,他確有不服,卻也佩服。
不得不說是個有意思的女人,隻是太不懂得收斂,如若不是那雲遊道士的信箋之中意有所指,大抵他應該會就地處死她。
而後不由分說,吩咐道:“壓下去,重則三十大板!”
一旁的影衛紛紛一愣,異樣的眸光看向君驚鴻,一臉的茫然。
適才在天泉池旁發生的一切他們都看在眼裏,一代夜王乃是北辰天之驕子,受萬眾頂禮膜拜,身份尊貴無比,怎由得她一個賤民掌摑,毆打?!
別說世間至今沒有人敢對夜王如此大不敬了,縱使是有那也隻不過是言語過激,可早已命喪九泉之下,一命嗚呼。
顯然,王爺對她大有不同。
“怎的,是沒聽見本王的吩咐?還是想想要一並杖責三十?”一眾屬下們的反應讓君驚鴻頗為不悅,隻覺得是威信全無,不由得殺氣凝重,可也對他們放縱一回。
“喂,夜王,你不能這樣對我一個女人……”
“再敢聒噪一句,信不信本王割了你的舌頭!”不待顧蕾將一句話說完,君驚鴻厭惡的截斷了她的話。
這時,屬下們不知道從哪兒搬來一張太師椅放置在樹蔭下,並多此一舉的舉著一把油紙傘遮陽,君驚鴻提著衣擺雙腿交疊的坐下,饒有興致的看著不遠處被施以杖刑的顧蕾。
一聲恐嚇之後顧蕾還真的就不說話了,天知道她也真的是害怕的很,畢竟上學的時候學過曆史都知道古代是個男尊女卑的世界,動輒打罵,重則砍頭也不過是毛毛雨的事情。
況且她是重生的,便是老天爺多給了她一次生的機會,別說三十大板了,就是剁了她一隻腳也還想苟活下去呢。
緊緊地閉著嘴,手腳並用的掙紮著,奈何最後還是被摁在了地上,一旁兩名影衛手中拿著棍棒嚴肅的站在一旁。
“哎呀,不是我說呢,你這姑娘也忒膽大了,竟然羞辱我家爺,真是不識好歹的賤東西!”弦竹一手拿著拂塵,翹著蘭花指指著被摁的一動不動的顧蕾說著,“來人,給我好好地打,重重的打!”
話音落,一棍子重重的打了下去……
“啊——”
一聲慘叫,劃破長空,驚起林間飛鳥無數,撲閃著翅膀飛走了。
顧蕾隻覺得屁股疼的火燒火燎似的,下意識的掙紮的,可還是撼動不了分毫,小臉疼的扭曲漲紅,火冒三丈的罵道:“你這死太監,鳥兒都被嚇走了,詛咒你!阿,嘶……”
疼的倒抽了一口氣,繼而又道:“靠,輕點,輕點!打的這麼重君驚鴻那賤人給你們賞錢嗎?手不疼嗎?你們這些傻缺,不知道的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麼。”
“哎呦,你這個賤骨頭,反了天了,居然我詛咒我?你們給我好好的打,重重的打,誰要是敢懈怠一同受罰!”被戳到痛處的弦竹臉色微變,一臉受傷的表情低頭看了看自己殘缺的某一處,怒火中燒,揮舞著蘭花指嗷嗷著。
“啪啪啪……”一下接一下的板子聲敲擊著,力道頗重。
“啊,哦,嘶,哎喲……好疼啊,救命啊,要死人了呀!”顧蕾被打的嗷嗷直叫,疼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的,事實再一次證明得罪比自己牛叉的人是會遭報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