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次時間緊,三天就要交貨。簡媛媛要日夜忙活。衛建國看到自己媳婦那麼辛苦,除了煲湯需要她親自動手外,其他事情都是自己做,讓她專心做事。
“噯,聽說了嗎?304的妻子會刺繡,接了活在做,好多人都說繡得可好看了。”又是小護士在閑談。可能入院時搞得很轟動,所以,小護士們一直八卦著304房的衛建國。
“我上次換藥還親眼看到過呢,那技術真厲害,繡的花兒就像真的能聞到花香呢。”
“真的那麼厲害?看她年紀也不大,竟然有如此深的功底。看來也是個能吃苦的人。”
“怎麼這樣說?”
“你以為刺繡隨隨便便就能煉成的?刺繡枯燥泛味,她這年紀有如此成就,起碼是日夜練習的,意誌力驚人。”
“這樣一說確實。我肯定十分鐘就放棄。”
“聽說這樣的繡品價格不低呢。不知道是不是要補貼家用?”
“在農村本來就難有出路,現在男人又受傷了,補貼家用沒有什麼奇怪的。”
......
在旁邊默默聽八卦的李海燕,想了想,決定過去找下好友。“靜靜,在忙呢。”
在整理病曆的王靜看到她欲言又止的表情,淡淡地說:“有什麼事就說。”
“剛才聽小護士說304的妻子會刺繡,現在還接了生意日夜在幹活,就為了補貼家用。”李海燕看到這幾天好友沒什麼精神,估計還是沒有放下,而且她觀察了幾天,人家兩夫妻也是和和睦睦的,而且那女子好像也不是之前想的那樣不堪。所以這次她要說服她放下。“那兩人平時也挺和睦的,旁人很難插足。咱們就放下吧。”
王靜合上病曆,幽幽地說:“我也想放下,可是感情又不是菜,拿起來看看不喜歡就放下。總得給我時間吧。”
李海燕接著說:“男人都是大豬蹄子,就是一盤菜,他這盤菜不適合你,咱們就等一盤。說不定就合適了呢。”
“慢慢來吧,時間能治愈一切傷痛。”
“我聽說結束一段戀情的最好辦法就是開始一段新的戀情。這樣,我給你介紹介紹。”
王靜覺得似乎也有道理,點點頭答應了。
這些事情簡媛媛一概不知,專心繡著自己的衣服。而衛建國有時候聽到小護士的八卦也沒放在心上,一心撲在養傷和媳婦身上。
而村裏的流言越來越激烈,更有人說在車站看到簡媛媛和一個男人一塊上車了。甚至還有村裏與衛張氏關係好的老太太過來問她,搞得她都開始動搖了。
這晚她如何都睡不著,就推了推老伴,說:“老伴,大家夥都說看到小兒媳和一個男人上了火車,那天是不是建國打電話過來的?還是她真的跑了?”
被推醒的衛有財不滿地說:“一天到晚的在想啥呢,她跑什麼跑,咱家情況那麼好,而且她跑得了嗎?她爹可是簡興村支書,不要家了?再說,我問過老葛了,那天確實是建國打電話回來的。”他也不是那麼寬心,後來悄悄問了老葛了,確實是建國。
衛張氏一聽,放心了,又氣憤地罵道:“誰那麼缺德,胡亂傳話,害死人了。”
“好了,睡吧,睡吧。”
“我明天就去找那群嚼舌根的人算賬,嘴巴吃屎了吧,那麼臭。”
在簡媛媛不知情的時候,婆婆衛張氏幫她解決了一場流言,不過也看得出如果事情關係到自己兒子,媳婦在婆家眼裏隻能是外人。。而她經過兩天兩夜地繡,終於完成了旗袍,就等明天拿過去給李姐驗收了。
衛建國這次親眼看到媳婦刺繡得那麼辛苦,心裏感動之餘又有些難過,是他的實力不夠,還要媳婦辛苦賺錢。這是他之後下海經商最初原因。
第二天簡媛媛拿著旗袍過去找李姐,而衛建國等來醫生的檢查。
“醫生,我這傷勢恢複好了嗎?”衛建國看著醫生問。他整天在醫院裏躺著真不舒服。
“傷口恢複得挺好的,也沒出現發炎症狀。”年輕就是好,恢複力都比別人強,老醫生心裏感歎。
“那我可以出院了嗎?”
“這個還是觀察觀察,過兩天再看看。”現在看著好,但是他也沒有下保證。
“那兩天之後不發炎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衛建國追問。
“若不發炎了,恢複良好,可以回去休養。”現在大家條件不好,出院回去還能省下些錢買東西補身體。
衛建國聽後高興地說:“謝謝醫生。”
站在後麵的王靜看著臉上的喜氣,心沉悶悶的。默默地走開了。她鎖上辦公室的門,坐在椅子上昂著頭,眼睛仍有淚光。她已經決定放下了,這幾天也是遠遠看他一眼。能多看他兩眼,她就滿足了,可現在連如此卑微的願望都要破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