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掛半空時,是大家好眠時刻,在一處破舊的農家小院中卻響起了不和諧的聲音。
“啪,啪!”“臭娘們,掃把星,我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娶了你。我好吃好喝供著你,怎麼就生不出男娃,你還是個女人嗎?”一個醉醺醺咒罵聲響起,隻見一個尖嘴猴腮臉色潮紅的男人把一個瘦骨嶙峋的女人摁在地上,嘴裏不停地咒罵,偶爾還出手用力抽打她。
女人似乎已經麻木了,對於咒罵和挨打都表現很冷淡,像習以為常,她低著頭看地麵,不知想到什麼,眼裏閃過一抹瘋狂,嘴上露出得逞的笑容。而牆角裏蹲著三個簌簌發抖同樣餓得皮包骨的女孩,女孩們緊緊抱住對方,眼神都帶著恐懼。
聲音透過圍牆飄進了鄰居耳朵裏,“哎,這個田大壯又喝醉了!一喝酒就喜歡打老婆孩子,村長找他說了幾次都不聽,再這樣下去,田大嫂和幾個孩子肯定受不住。”鄰居歎息地說,可是他卻沒有起來去阻止。
其實不僅是他,其他的鄰居都沒有出門。原來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都幫忙勸說,但是田大嫂自己都說沒事,嫌棄別人多管閑事。而之後田大壯就像故意似的,打得更用力更猛。慢慢地大家都不再出麵,隻是偶爾看不過眼時幫忙找村長。可是田大壯屢說不改,漸漸大家也不再參和,隻是感歎一句“造孽啊!”
怒其不爭哀其不幸。遇事自己不努力,別人想拉你一把都找不到你的手。
鄉村的午後,太陽沒有那麼猛烈,大家三三兩兩坐在樹蔭下乘涼。突然響起八卦聲。
“噯,聽說了嗎?村長家的小兒媳聽說跟人跑了。”
“是不是真的?聽說她還是高中生,不會做如此丟人的事。”此人明顯不信,有文化的人思想覺悟應該挺高的。
“什麼不會,我都聽說了。前兩天她還接到姘頭的電話呢。”見八卦小夥伴不信,大嬸急忙給出有力的證據。
“不對啊,不是說是建國打電話回來的嗎?還叫她去市裏的。”
“她說的你也信,平時看她狐裏狐氣,肯定是到處勾人的貨。”
“我也聽說,那男人好像叫什麼李國慶的。”另一個八卦小夥伴也給出證據。
“真是沒看出來啊!”
“我早就看出來了,平常也不下地,整天穿紅戴綠的。”又一個馬後炮。
......
衛家院子的門嘭的一聲被打開,“娘,娘,出大事了。”
衛張氏看是大兒媳,沒好氣地說“你能有什麼大事,整天說閑話,家裏的活一點沒沾手。”
衛大嫂急急地說“娘,真的是大事件,現在大家都在說弟媳跟姘頭跑了,姘頭的名字是李國慶。”
衛張氏生氣地罵道:“胡說什麼,媛媛是去市裏找建國了。”
“不是,大家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而且連姘頭的名頭都有。”她有些幸災樂禍地說,“我上次就說她不對勁吧,肯定是真的。”
“我說不是就不是,別再這叨叨了,趕緊幹活。”衛張氏肯定地說,她跟簡媛媛相處時間相對長一些,她不是那樣的人。
衛大嫂看到婆婆如此維護弟媳,不滿地說:“不信,等著吧,有你後悔的。”
無論村裏流言怎樣傳,簡媛媛現在小日子過得舒服。上午去供銷社買東西,拿到小飯館煲湯再帶回醫院,空閑時間多,身旁沒帶繡線,兩人就一起聊天,憧憬未來,感情也日漸加深。
這天,她在小飯館裏煲湯,突然聽到廚房門口傳來老板娘跟人談話的聲音,一個女人發愁道:“哎,這太為難人,還要在旗袍上加上刺繡,而且必須要人工繡。現在這局勢誰還懂刺繡,大家都用機器工作,省時省力的,而且效果也不差。”
“那你怎麼辦?”飯館老板娘的聲音傳來。
“還沒怎樣,找找看吧。實在不行就隻能放棄,可惜了這個關係。”這次是她下功夫接的單,希望以此打開市場。
“可惜了,你要是做好這生意,場麵都能打開了。”
“誰說不是呢!”那人惋惜地說。
兩人邊說邊走遠,簡媛媛傾聽了一會,發現聽不到之後才繼續看火,但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媛媛,你遇到什麼事嗎?方便說給我聽嗎?”衛建國看到今天的簡媛媛不在狀態,故拉著她的手問道。
她一直思考她接那份工的可能性,這樣的單時間肯定比較趕,這樣一來就不能好好照顧建國了,顯得有點本末倒置了。但是她很想試試看。故衛建國一問,她就想試著商量一下。“建國,有個事情想你跟商量一下......”之後把事情原原本本說了,還說了現在她刺繡給縣百貨大樓合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