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大片鮮紅的血跡觸目驚心。
這個女人,竟然真的受傷了?
之前母親去了公司對他一頓大罵,說他把安然傷的厲害,大出血,一直逼著他去醫院看望。
一個生活那麼放蕩的女人會受傷?裝的真跟第一次一樣。
所以他隻是冷哼一聲,便不理會了。等到安然出院,母親竟然又打過電話來告訴他,一個月內不能碰安然,她的身體還沒恢複好。
華天瀾當時簡直要被安然的演技折服了,隨口應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畢竟上次碰安然隻是一個意外,他恨不得讓這女人永遠別出現在他麵前才好。
直到,穆薇紅腫著眼睛回來......
華天瀾猶豫了一下,鬆開了卡著安然的手,麵色有些複雜。
安然臉上一片煞白,痛感讓她忍不住想要撞牆。
她顫抖著把睡衣拉了下來,擋住身體,可是血跡卻很快的潤了出來,燈光下格外的觸目驚心。
她艱難的起身,兩條腿都哆嗦著,疼痛讓她視線都有些模糊,她低著頭不去看華天瀾,踉蹌著想要離開。
可剛邁出一步,卻腿一軟,一下子跌倒在地。
華天瀾看到安然這幅模樣,心中突然有些莫名的煩躁,冷冷的說道:“夠了,你在這兒待著吧,我走。”
說完,華天瀾直接摔門而去。
下樓前,華天瀾拿出手機,手指在家庭醫生的電話上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收了回去。
這個好人,他沒必要做。
巨大的摔門聲讓安然心中一痛,隨即無奈的苦笑一聲。她還能期望什麼呢?
安然一個人艱難的撐著挪到櫃子前,拿出醫生開的藥,忍著痛處理了一下傷口。
晚上怎麼睡著的,安然都不記得了。
隻是早晨定的手機鬧鐘響了好多次,她才昏昏沉沉的從床上起身,拿過來手機關掉。
下樓前,安然不忘換了床單。之前的床單紅了一大片,安然看著都汗毛倒豎,還好櫃子裏有不少備用的。
下樓的時候,盡管安然努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可無法言喻的痛楚讓她露出了破綻。
丁姨眉頭就皺了起來:“少夫人你怎麼了?是不是昨晚天瀾碰你了?”
安然趕緊笑著擺擺手,說到:“丁姨,天瀾昨天回來後就抱著我睡了,他很體貼我的,放心吧。”
丁姨不是傻子,也不是聾子,昨晚天瀾回來的時候動靜太大,她本來就容易驚醒,樓上的聲音還是隱隱約約聽到了一些。
不過安然不願意多說,她也就不好多問。
經曆了上次的“流血”事件後,華天瀾再沒出現過,而安然對主臥的床有了一點心理陰影,要不是礙於丁姨在這裏,她恨不得直接回樓下客房睡。
連著好幾天,她隻敢背對著床蒙著頭睡覺。華天瀾不在倒是方便了她跟蘭蘭視頻,視頻的時候蘭蘭還在問,為什麼要躲在被子裏。安然也不知道怎麼解釋,隻能說,做噩夢了有點害怕。
蘭蘭聽了後,圓圓的大眼睛立刻彎成了月牙兒,咯咯咯的笑聲很有感染力,讓安然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
不過,很快她就鬱悶了,因為蘭蘭這個熊孩子,在嘲笑她膽子小。
每次視頻的時候時間都過得很快,女兒該睡了,戀戀不舍的跟蘭蘭互道晚安後,蘭蘭最後輕聲說的一句話讓安然忍不住紅了眼眶。
“媽媽,不要怕,蘭蘭很快就會長大,到時候蘭蘭會保護媽媽的。”
明明剛剛關掉視頻,安然卻依舊想女兒想的不行,索性從隱藏相冊裏找出蘭蘭的照片和視頻挨個翻看,越看越想,越想越看......
於是,她成功的失眠了。
半夜兩點的時候,安然還在刷著蘭蘭的小視頻,那會兒蘭蘭剛學會叫媽媽,稚嫩的聲音每一下都好像撓在安然的心尖上,又癢又酸。
朦朧中好像聽到有聲音,安然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便沒在意。直到毯子裏空氣越發稀薄,憋悶的實在受不住了,便拉下毛毯想要喘口氣。
猛地看到一道高大的黑影正站在沙發旁,嚇得她險些尖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