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皇家狩獵場內。
遠遠的望過去,無數公子哥騎著駿馬而來,為首的那人一身絳紫色長袍,腰間垂掛著一枚上好的玉佩,俊朗的麵容上掛著一抹肆意張揚的笑容,惹得周遭的姑娘跟著議論起來。
“那位公子模樣生的極俊,若是我有生之年能夠嫁給他,便是能夠享盡......”
上官家的小姐話音未落,便是被人直接打斷了。
此時開口的人正是與她極不對頭的林家小姐林語嫣,她挑了挑眉頭,似是挑釁般說道,“上官小姐還是莫要癡心妄想了,那位可是如今陛下都崇敬的宸皇。”
與宇文乾並駕齊驅的,便是易璟爍。
他著一身白色月牙長袍,星眸劍眉,鼻梁高挺,薄唇微抿著,深邃的眼睛四處張望,似乎是在尋找什麼。
既然那宇文乾是癡心妄想也顧不上的,那想一想這丞相的義子,自然也是好的。
上官若將自己的目光轉移到易璟爍的身上,一雙杏眸放著透亮的光,好似是盯上食物的餓狼一般。
瞧見她這副模樣,林語嫣依舊是毫不留情麵的打擊著,“上官小姐還是莫要如此,聽聞這丞相的義子與將軍府的嫡出小姐關係極好,再者說,他如今是宸國高高在上的越王,斷然不可能會看上你半分的。”
騎在馬背上的宇文乾順著易璟爍的目光四處張望,卻是不太明白他到底是在看什麼。
或許是想起昨日易璟爍的意外之舉,他忍不住輕笑一聲,略微調侃的開口說道,“皇弟,你這莫不是在等心儀的姑娘?”
聽聞此話,易璟爍的麵上仍舊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樣,可耳尖卻是微不可查的紅起來。
“皇兄,您這說的是什麼話?臣弟不過就是想知曉,到底何時才能夠開始這狩獵大會的。”
知易璟爍者莫若宇文乾,他早就看穿了易璟爍的意圖,瞧見他這嘴硬的模樣,便是沒有繼續追究,隻是換言之,“皇弟,這邊的席位尚且空缺,想必如今人依舊是未曾到齊的,你也不必如此著急。”
宇文乾看似是言語淡漠,可實際上,卻是想著法子的安順易璟爍的心情。
皇家狩獵大會是定在辰時一刻,離約定好的時辰還有足足一刻鐘,將軍府本就離這最遠,稍微慢一些也是合情合理的。
隱約聽到外麵傳來一些馬車的聲音,易璟爍順勢下了馬,轉過身去望著狩獵場的大門處。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說的便是如此情形。
“張公公,有勞您帶路了。”
輕柔溫婉的女聲,似乎是能夠勾人魂魄般。
緊接著,眾人便是看到先行出現的張公公,以及一旁跟著的婢女影鳶。
再往後,就看到穿著一身藕粉色襦裙的趙千月,她該是特意著裝打扮過,麵上是精致的妝容,手中拿著一麵團扇,抬起腳步向前走的時候,還是輕輕柔柔的扭著腰肢。
與在場的諸多千金小姐比起來,趙千月倒是多了些嬌弱,讓人忍不住想要疼惜。
可眾人皆是知曉,將軍府裏麵可是有兩位千金小姐的。
再往後看過去,便是瞧見了那一身白色玉錦長袍的趙千秋,三千青絲盡數高高挽起來,僅由一支翠色的簪子束住,素淨嫩白的小臉上未施粉黛,眉眼中滿是堅定毅然,分明是位嬌俏的小娘子,如今打扮成這副模樣,卻是多了些英姿颯爽的感覺。
皇家狩獵會,本就是眾人齊聚一堂比試箭術的,趙千秋之所以如此著裝,其目的很簡單,不過就是展露自己的身手。
在看到趙千月的時候,寧懷安的眼底多了些笑,他正準備抬起腳步走過去迎趙千月的時候,卻是被後來出現的趙千秋震驚。
他不得不承認,如今趙家兩姐妹在一起,更加令他移不開眼睛的,便是那趙千秋。
可想起前些時候趙千秋對他始終是死纏爛打的時候,寧懷安便是不屑一顧的冷笑了一聲,候在一旁等著趙千秋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對他噓寒問暖的。
看著如今的時辰差不多了,張公公便是緩緩的站起身來,抬起腳步走到那高高架起來的台子上。
見眾人都已入座,張公公便是尖著聲音說道,“陛下今日身子不適,恐怕沒法過來參加狩獵會,故此由世子殿下代為主持。”
丞相府的地位與將軍府的地位在朝堂中本就是不相上下,如今的席位安排的亦是鄰座。
又因為如今易璟爍未曾離開晉國,依舊算得上是丞相府的義子,自然是理所應當的坐在丞相府的席位中。
趙千秋身為將軍府的嫡出小姐,將軍不在,她自然是順理成章的坐在主座上。
如此一推半就的,他們二人便是坐在了一起。
旁人望著這坐在一處的二人,倒是覺得他們倆似乎是從畫卷中走出來的神仙眷侶般。
“小姐,您瞧瞧那邊的易公子和趙小姐,他們可真是般配。”
林語嫣身邊的丫鬟忍不住開口說道,一雙眼睛亦是眯成了星星眼,滿臉皆是激動。
對於林語嫣而言,她今生便是以欺負上官若為樂,隻要這上官若不高興了,她便是無時無刻都是高興的。
瞧見那上官若緊緊的攥著手帕,咬緊下唇滿臉憋屈的模樣時,林語嫣的唇畔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更加肆意妄為的笑容來,“小湫你說得對,這易公子和趙家小姐郎才女貌的,甚是般配,單單是瞧著就讓人感覺到賞心悅目。”
上官若聽到這話,狠狠的瞪了一眼林語嫣,仍舊是是不依不撓的,“林小姐,誰不知道你和那趙千秋關係素來是極好的,你替她說話,我自然是可以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當做什麼都沒有聽到過。”
林語嫣的確是與趙千秋相識良久,隻不過這段時日,她聽聞趙千秋病了,本想要去探望,卻是被趙家的管家拒之門外。
思及於這些事情,林語嫣的臉色也是微微變了變,神情中越發的凝重起來。
她想不通,為何趙千秋病了一場,甚至都不願意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