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雅,你再凶狠,在我眼裏,都是翻不出浪花的貓咪。”林誌凱虛著眼,狠聲道:“你記住,隻有我不要你的份,沒有你提離婚的資格。”
傅知雅回以一記冷笑,嘲弄的看著林誌凱,諷道:“林誌凱,你其實是害怕了吧。”
“我怕什麼?”林誌凱有些惱羞成怒:“說句不好聽的話,我一個手指頭就能弄死你,讓你的家人在鄉下待不下去。”
“你要是不怕,就不會巴巴的跑到這兒來警告我了。”傅知雅嘴角上揚,嘲弄的笑道:“你見我攀上了奕晟,怕我在他麵前亂吹枕邊風,所以外強中幹的在我麵前宣誓著主權。可這一切,你不覺得太遲了嗎?”
林誌凱微怔,隨即是心思被人揭開的惱羞成怒。
“知雅,你真要跟我離婚?就為了跟顏奕晟在一塊?”
“林誌凱,我沒有你這麼無恥。”傅知雅被他緊緊的框著身體,動彈不得,“要不是你和陳媛媛聯手把我逼的喘不過氣來,就算是離婚,我也絕對不奢求你一分錢。”
“你說的好聽。”林誌凱抓著傅知雅的手,用力之大,勒得她白皙的手腕浮現了一圈圈的淤痕,“知雅,我們同床共枕三年時間,我都不知道你心思這麼的歹毒,一邊說愛我,一邊又勾搭上了顏奕晟,為自己備好後路。”
傅知雅眼裏的悲傷和失望一閃而過,不過還是微抬起頭,倔強又諷刺的看著林誌凱。
“放手。”她沉聲道。
林誌凱被她疏離的態度弄得一怒,腦子裏隻剩下一個念頭,占/有她,讓她徹徹底底的成為他的女人。
傅知雅時刻的注意著林誌凱,自然沒有錯過他眼底閃過的占/有欲。
她禁不住心頭一緊,抬起腳想要去撞林誌凱的腹部,結果他早有防備,不但擋住了她的小動作,還把她更往牆壁上壓,頭低下,眼看就要吻上她的嘴唇,結果一道聲音響起,打斷了他的好事。
“傅小姐。”
林誌凱一驚,離了傅知雅,轉頭看了眼打斷他好事的人,見不認識,沉下臉道:“你是誰?”
男人仿佛沒有看到林誌凱的憤怒,走過來,雙手垂立在腹部前,恭敬道:“傅小姐,我是顏少派來保護你的,目的,是防止你被不懷好意的人騷擾。”
不用細說,都知道這不懷好意的人是誰。
林誌凱的臉更是一沉,目光陰鷙的盯著男人。
“滾!”他怒道:“她是我的妻子,我們夫妻倆要做什麼,還輪不到顏先生來管。”
男人不走,隻是越過了林誌凱高大的身軀,看著傅知雅,“傅小姐,需要我的幫忙嗎?”
傅知雅推開了林誌凱,整理了下衣服,走到男人麵前,報了個地址,讓他送她到那去。
“好的,請。”
男人恭敬的做了個請的動作。
“傅知雅,你給我站住。”
林誌凱在後麵怒聲道。
傅知雅停下腳步,轉頭,無悲無喜的看著他,“林誌凱,別讓我覺得你醜陋的連個畜生都不如。”
說完,她跟著男人揚長而去。
等他們進了電梯裏,林誌凱才回過神,他陰狠的盯著已經關上的電梯門,拳頭捏的咯吱炸響,咬牙:“傅知雅。”那聲音,仿佛是從喉嚨處滾了好幾圈才發出來的。
傅知雅自然不知道他如何的憤怒,出了電梯,坐上車,把自己縮在了角落裏,抬手按了按有些發脹的腦袋,幽幽的歎了口氣。
到了目的地,司機停車,道:“傅小姐,到了。”
“麻煩你了。”
傅知雅睜開眼,打開車門要下車,不過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又把手縮了回來,“能麻煩你件事嗎?”
“傅小姐,你請說。”
“不用告訴顏先生。”
“好的。”
“謝謝。”
道完謝,她才下了車。
站在裝潢的富麗堂皇的會所前,傅知雅深吸了口氣,然後才抬腳往裏麵走去。
會所的經理迎了過來,躬身道:“少夫人,你來了,裏麵請。”
傅知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春嬌上揚,似笑非笑道:“高經理,你和陳小姐,似乎挺熟的。”還聽候她的差遣,專門在大門口這等著了。
高經理賠笑:“少夫人,你真愛說笑,在我的眼裏,不管是你,還是陳小姐,都是這兒的貴客,我作為負責人,需得把你們當成上帝一樣的捧著,要是讓你們有一點點的不愉快,傳出去,還不是砸了我們會所的招牌了。”
傅知雅嗤了一聲,沒說什麼。
她跟林誌凱來過這兒幾次,和高經理打過幾次交道,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典型的人精,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看盤下菜。
到了包廂外,高經理抬手敲門,得到裏麵的允許,他才打開門,做了個請的動作。
傅知雅走進去,高經理貼心的關上門。
坐在角落裏正喝著白開水的陳媛媛,目光精銳的落在了傅知雅的身上,嘲諷道:“傅知雅,我還以為你攀上了顏少,會聰明的跟他多要幾個人保護你的,沒想到你膽大到一個人來,就不怕我對你做什麼?”
“這是我跟你之間的事。”
話外之意,沒必要把顏奕晟給拉進來。
陳媛媛放下杯子,拍了拍手,清脆的掌聲在寂靜的包廂裏顯得格外的響,似乎在回蕩著嘲諷一樣。
傅知雅隻當沒有聽到,走到另一邊坐下,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陳媛媛。
今日的她,穿著一條淡粉色的裙子,臉上化著淡妝,整個人看起來清淡如菊,可淩厲的眼神,削平了她臉上的柔弱無辜。
褪去了那日的楚楚可憐,也許,這才是陳媛媛最真實的麵目。
“陳媛媛,我父母和弟弟呢?”
傅知雅懶得廢話,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他們在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
陳媛媛換了個姿勢,“不過也得看你的態度,要是取悅了我,我會讓他們繼續吃香的喝辣的,要不然的話......”
她攤了攤手,聲音裏透著無限的嘲諷來:“你弟弟要是缺胳膊斷腿,以後娶不了媳婦,就別怪我斷了你們傅家的香火了。”
傅知雅眉目一沉,心裏頭在琢磨著她家人在陳媛媛手裏的可能性有多大。
因父母的貪得無厭,除非那邊缺錢,要不然她極少跟他們聯絡。
“怕我騙你?”陳媛媛嗤了一聲,拿出手機,撥打了個號碼,沒多久,那邊傳來了一道傅知雅耳熟能詳的聲音:“陳小姐,你終於給我打電話了,我跟你說啊,你給我們安排的別墅住著實在是太舒服了,我們都舍不得走了。我想問問你,你能不能另外安排幾個美女來這,我和老伴想為兒子選妻。”
陳媛媛臉上浮現了嘲諷之意,可聲音,卻是柔的能出水來:“好啊,明日會有專人帶幾個家世,容貌都不錯的女孩子過去,傅先生要是覺得不錯,可以一個個的跟她們試試看,選到中意的再確定關係。”
“好,好,我替他謝謝你了。”
連聽著電話那邊的人諂媚的道謝,傅知雅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的在跳著。
陳媛媛掛斷了電話,似笑非笑的看著傅知雅,“你母親,還真是沒見過什麼大世麵,一點點小小的誘/惑,她就把我當成大恩人。”
傅知雅撐在沙發上的手,慢慢的蜷縮成拳頭,指甲劃過在真皮上留下了深淺不一的痕跡,她眼裏醞起了波濤海浪,語氣卻出奇的平靜:“陳媛媛,你想怎麼樣?”
“很簡單,和誌凱離婚,滾出林家。”陳媛媛虛著眼,眼底閃爍著危險的光芒,“記住,是不得一分錢的離開,要不然,你的家人......”
她話未盡,可透出來的威脅之意頗濃。
“如果我非要爭呢?”
傅知雅沒有一口答應,而是反問。
陳媛媛和林誌凱聯手把她當傻子一樣的戲耍,讓她就這樣灰溜溜的離開,她肯定會不甘心,可又涉及到她的家人,她要是坐視不管的話,以陳媛媛的心狠手辣,有可能會危及到他們的生命。
也許,她又得求上顏奕晟了。
清算著欠下顏奕晟的人情,她一個頭兩個大,不知道還到什麼時候才能還清。
“如果你不在乎你弟弟年紀輕輕就成為不良於行的殘疾,可以爭。”
陳媛媛嗤了一聲,“傅知雅,我就在賭,你是不是真的這麼沒心,可以罔顧你家人的生命安全。”
聞言,傅知雅心頭竄起了一股的怒火來,血液似乎逆流湧進了大腦裏,一下子就炸開了。
這女人,簡直欺人太甚!
這離婚財產,她不爭,也得爭,要不然咽不下這口氣來。
“陳媛媛,你可能對我這人還不太了解。”傅知雅身體往前傾,“我吧,挺叛逆的,你越不要我做的,我偏要做。你算計我這麼多年,應該也知道我家人是什麼人,貪得無厭,市井小民,市儈狡猾......這樣的家人我早就不想要了,我正考慮怎麼擺脫他們,你送上門,我要不順水推舟,就白瞎了我這些年的隱忍了,所以我在這還得跟你說聲謝謝。”
說完,她起身,鄭重其事的朝陳媛媛鞠了一躬。
陳媛媛微怔,難以置信的看著傅知雅。
這躬鞠的,仿佛在無聲的訴說著對她的嘲諷一樣。
她的右手,緊緊的抓住了一旁的LV包包。
傅知雅的狠,超乎了她的想象。
原本以為是個好肉圓捏扁的小綿羊,沒想到這些年的培養,倒養出了一隻大白狼,知道留在林家無望了,就露出了真實醜陋的大獠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