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傅知雅痛的蜷縮著身體,一個勁的往顏奕晟的懷裏縮。
“疼,好疼。”她咬著嘴唇,額頭上沁出了冷汗,鼓著青筋的手攥住了顏奕晟的袖子,“誌凱,救我。”
顏奕晟低頭看著她無助又蒼白的臉,聽著她嘴裏痛到極致的呢喃,冷漠深邃的黑眸裏閃過了一絲絲的心疼,他把他緊緊的抱在懷裏,放緩聲線道:“再忍忍,很快就到了。”
可能是借著身體的疼發泄心裏的委屈,傅知雅像個小孩子一樣的流淚,一個勁的嚷著疼。
“誌凱,為什麼要騙我?”她痛苦的呢喃:“你和陳媛媛伉儷情深,你們力排眾議在一起就是了,為什麼拉上我當擋箭牌?”
“我為了你什麼都願意,到頭來卻是一場騙局,你讓我以後還怎麼相信別人?”
......
她簌簌叨叨了好多,眼角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淚珠滑落。
在林誌凱等人麵前營造出來的堅不可摧的盔甲,這一刻蕩然無存,隻剩下了一個遭遇婚姻背叛的脆弱女人。
她不是不痛,隻是不想把自己痛的心血琳琳的一麵在別人麵前剖開,任他們點評嘲笑。
“程曉,開快點。”
“是,顏少。”
司機猛著油門,在沒什麼車輛經過的車道上快速的行馳著。
用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就到了附近最先進的私人醫院,早有好幾名醫生和護士等在那裏,見顏奕晟抱人下車,立馬推著車過來,靈活的把傅知雅放在上麵,然後推著進了醫院裏。
進了手術室,護士攔住了欲要跟進去的顏奕晟。
“顏先生,病人需要動手術,你在外麵等著。”
“記住,不惜一切代價的救她。”
“放心,這裏是醫院,我們不會放過任何救活病人的可能性。”
說完,護士關上了門。
顏奕晟走到一邊,一拳重重地砸在了潔白的牆壁上,指掌關節破皮,沁出血跡來。
“顏少,您息怒,我相信傅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程曉上前,大著膽子的勸道。
顏奕晟轉頭,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沉聲道:“給我查,她在林家又經曆了什麼。”
如果單單是身體細菌感染的話,以他對她在背後的了解,不可能不顧正在恢複的身體,大量的喝酒,喝多了,是會要人命的。
“好的,顏少。”
程曉領命而去。
顏奕晟一人守在了手術室外。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的燈才熄了,們被人從裏打開,幾名醫生從裏麵走出來,摘下了口罩,露出了疲倦的麵容。
“容醫生,她怎麼樣了,有沒有事?”
顏奕晟上前,著急的問道。
“病人剛手術不久,又不顧身體的虛弱大量喝酒,造成了胃穿孔,遲些送來的話可能人就救不回來了。”為首的容醫生緊皺著眉頭,道:“雖然手術還算成功,不過她身體正虛,需要送進觀察室觀察24小時,如果沒事,才能轉入普通病房。”
“她的身體,需要注意哪方麵嗎?”
顏奕晟緊張的問道。
“盡量保持心情愉悅,好好地休養,不能易躁易怒。”
“好,我知道了。”
容醫生又叮囑了幾句,這才帶著其他醫生走了。
傅知雅被護士推出了手術室,顏奕晟跟上,目送著她送進了觀察室。
......
傅知雅隻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一片漆黑,她拚命的想找到出口的地方,可遠處總是出現林誌凱和陳媛媛的臉,他們十指相扣,用著飄渺又得意的聲音說道:“知雅,你隻是我們利用的擋箭牌。”
她憤怒又痛苦的捂住耳朵,哭道:“別說了,我不想聽。”
突然,她的嘴唇上傳來一片冰涼,一道溫潤低沉的嗓音響起,“別怕,我在這,快醒醒,你隻是在做噩夢。”
傅知雅躁動不安的心,奇跡的沉靜了下來。
她緩緩的睜開眼,入目的是潔白的天花板,然後她敏銳的察覺到身邊有人,轉頭,撞入一道深邃的黑眸,等認清眼睛的主人,她的瞳孔一縮。
顏奕晟?
他怎麼會在這?
“要喝水嗎?”
顏奕晟端著水杯,拿棉簽蘸了水,輕輕地塗在她的嘴唇上。
傅知雅感覺到嘴唇上一陣冰涼,她想,夢裏突如其來的涼意,應該是顏奕晟在拿麵前給她塗嘴唇。
“顏先生,你怎麼會在這?”她一開口,才發現聲音竟是那麼的虛弱無力,“這是醫院?”
“嗯,你喝酒太多,造成了胃穿孔。”顏奕晟替她掖了掖被子,“雖然手術成功,也度過了24小時的危險期,不過醫生說你身體還很虛弱,需要好好的靜養。”
聞言,傅知雅滿肚子的疑惑。
她和顏奕晟之間的關係,應該還沒有好到,他送她來醫院吧,而且聽他那話,是在這守了二十四小時?
“我睡了多久了?”她想要爬起來,結果身體傳來一陣抽痛,她的臉色一白,重新倒回了床上。
顏奕晟的臉色一變,低喝道:“別亂動!”不過替傅知雅調整姿勢的動作又出奇的溫柔。
傅知雅看著顏奕晟近在咫尺的側顏,還有心思去想,難怪別人說他的容貌,是上天恩賜的,完美的沒有一絲一毫的瑕疵。
隻可惜家裏一團糟心的事,讓她無心去欣賞帥哥。
“顏先生,我很感謝你送我到醫院,住院的費用,等出了院,我會還給你。”傅知雅輕咳一聲,客氣疏離的說道:“我想你在這停留的時間也不短了,先回去吧。”
顏奕晟的動作一頓,撩眸,淡淡的看著傅知雅。
傅知雅的喉嚨一哽,心裏有些畏懼顏奕晟這樣沒法探究的深沉目光。
她舔了舔嘴唇,想找點話題來聊,可他們兩人隻見過幾麵,不熟,也不知道從哪裏聊起。
氣氛尷尬了下來。
“你睡了三天,醫生說最好住院十天,等確定身體無礙了在出院。”顏奕晟清冽的說道:“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不要多想,如果你害怕林家的人找上門,有我在,他們不敢。”
傅知雅心裏升起了一絲的戒備,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顏奕晟。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