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她尷尬的站在窗口,局促不安,像是小偷被抓到當場現形。
軒轅清冷轉過了身,見是她好像根本不意外,一張臉看不出喜怒,淡淡言語:“來這所為何事?”
“沒,沒事。”
她順手又將藥瓶塞回了袖袋裏,握得緊緊的。
眼前的軒轅清冷,氣宇軒昂,神采奕奕,哪有昨天剛做了手術的樣子?
她咬著唇角,心裏不由的生出一絲懊惱來,確實,那願意出手搭救她的人怎麼可能是軒轅清冷,他不是一直很討厭自己麼?
“既是無事,這天音閣豈是你該闖的地方?”他眉眼一挑,不怒自威。
古代規矩就是繁多!
夏雲依隻是府中小妾而已,故而若沒召見,是不能隨意接近丈夫的,況且還是太子。
“我……”她一時語塞,想不出個好借口來。
這便見他緩步走到書案前落座,翻開一本泛黃的古籍漫不經心道:“是該罰你,容本宮想想。”頓了頓,翻過來兩頁書,他又才續接道:“就罰你治好皇城所患瘟疫之人。”
“就這樣?”夏雲依詫異,她還以為要體罰或者關她起來。
“不然呢?你想按家規處理?”軒轅清冷冷笑問道。
“不是,不是!”夏雲依趕忙搖頭,“我是說,要是我能讓治好全皇城染上瘟疫之人,是不是可以滿足我一個小小的條件?”
她伸出手來掐著食指指尖,比劃著一點點的意思。
其實,就算軒轅清冷不說,今天早上她已經想好了一個治療瘟疫的對策來。
“什麼條件?”他板著臉,滿是不悅之色。
夏雲依莞爾一笑:“那就是希望殿下能還臣妾一個公道,查清楚到底是誰將本該嫁到太子府的我丟棄在了亂葬崗。”
她記不得,那段記憶太過模糊,險些死在那死人堆裏,說什麼都要揪出幕後主使來!
“好。”他想也不想一口答應,嘴角邪魅的笑,似聽了有趣之事,拂了拂手繼續低頭看書,語氣柔和了些:“退下吧。”
笑什麼?
她不懂,也懶得懂,轉身若有所思的離去,手裏掂量著小藥瓶拋起又落下。
回了晚竹林找了紅提來,便吩咐了她去一趟軒轅清幽府上,她已經想好了,月如霜的藥和她的外科手術治療起瘟疫來會更容易。
“你是想要他的藥?”軒轅清幽一聽了她的提議,錯愕得張大了嘴。見她頷首,又忙否決她的想法:“不可能,不可能!那家夥護著他的藥瓶子像護著命根子,不會給你的!”
“不試試怎麼知道!”夏雲依撇了撇嘴,扯著他袖口略帶祈求的目光道:“你去問一問他,就說我用了會還給他的。”
軒轅清幽執拗不過,這件事終究也關係到他,蹙眉躊躇了半晌,歎息一聲答應下:“好,我去走上一遭,不行我也沒轍。”
“嗯!”夏雲依答應著,心想月如霜應該不是那麼無情無義之人,隻是太高傲罷了。
她偷偷拿走了幾瓶藥他大概心知肚明,但也沒派人找來。
一天,她都在房間裏安心的研究藥,從月如霜那裏拿回來的一瓶金創藥裏的藥材她多半都不知道是什麼,還得一一翻看醫書。
外科和中醫差距還是很大的。
直到夜幕沉沉,紅提才敲了房門稟報道:“夫人,七王爺來訪。”
“讓他去正堂等著吧!”有了上次的教訓,就算是軒轅清幽,她也絕對不會讓異性進入這晚竹林。
抬起頭,一頭的汗,看書看得眼都花。
起身伸了個懶腰,揉了揉發酸的腰,這才往正堂移動去。
“怎麼樣?”她剛跨進門口,便見軒轅清幽擺弄著小方桌上的藥瓶,轉而笑了起來:“我就說了吧,他一定會給的!”
忽然,那些對月如霜的不滿都煙消雲散了去,至少他還有些良心。
“我就奇了怪了,為什麼一說你要他就給!”軒轅清幽一副吃醋的神情。
這也難怪,多年好友還抵不上一麵之緣的夏雲依,他當然是心懷不滿。
“有什麼好奇怪的,我這是救人,你那是用藥不用在正途。”夏雲依淺笑,拿起藥瓶來拔掉了瓶塞湊在鼻尖聞了聞。
藥性清涼是好藥,這一趟沒讓軒轅清幽白跑。
“藥也拿到了,你打算怎麼辦?”
“當然是明天一起出去治病啊!不過,你得先幫我一個忙。”她坐下來,單手托腮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你得用你的勢力將那些感染了瘟疫的隔離起來。”
“好,我今天晚上就召集人手,明日就辦!”
有了眉目,連軒轅清幽也來了精神頭,說辦就辦,立馬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