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你們下去吧,我自己待會。”
墨七關門時看莫雲溪默立窗邊,心裏閃過一陣疼惜,他是跟在莫雲溪身邊最久的人,最是清楚莫雲溪身上所背負的血海深仇有多重,越是清楚才越心疼這個,不過雙十年華的女孩子所承受的一切。
莫雲溪自是不清楚墨七此時的情誼,她站在窗邊,眼前卻仿佛又重現了十五年前那場殺戮:
“陸丞相,你當眾挑釁本王,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以為本王不敢屠了你全家——”
“管玉崖你蠱惑人心,枉先皇如此信任,將幼帝托付給你,你如今卻想把持朝堂,做成你一人的一言堂,天理難容!”
“殺,給本王屠殺亂臣一家,殺得越多,本王賞的越多!”
莫雲溪手下緊緊抓住窗框,淚珠一滴滴落下,她的眼神越發冷冽,許久才幽幽道:“管玉崖,陸家三百二十七條人命,你且等著本官慢慢跟你算。”
“廠公,西廠那邊來人送了一封密信,說是莫督公專門寫給您的。”
華興文接過信,疑惑道:“專門寫給本官的密信?”
“是”,小太監剛被調來伺候,心裏也覺得奇怪的很,誰不知道東、西兩廠素來不和,兩廠首領太監莫玉溪與華興文,更是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彼此的死對頭,莫督公甚至曾在眾目睽睽下放下狠話,言他家廠公碰過的東西絕不會碰。現如今怎麼還主動給他家廠公寫起密信來了?
華興文撕開信封展開信,一目三行讀下來,臉色立刻就黑了。
伺候的小太監立刻便瑟瑟發抖,跪了下來。他家廠公可是出了名的性格莫測,不好伺候,身邊伺候的人更是換的如流水一般,最關鍵的是,誰也不知道那些曾經伺候過的人是死是活......
華興文將信用力拍在桌上,氣的連聲直道了三聲好,他不死心的將信拿起,在心中又讀了一遍,
致走狗華興文:
曾以為閹人是走狗,不曾想竟是公狗入窩,莫不是有顛倒陰陽特殊之癖好,方欣然行此!殊不知天道難容,助紂為虐者,吾當親自屠之、殺之。
若不想狗根秘辛天下昭之,便守好狗嘴!
“能耐了,當真是能耐了!”
小太監一抖,連忙磕頭:“廠公息怒,廠公息怒!”
華文興心中怒火滔天,當即就低聲吩咐下去......
不過一刻鐘,西廠那邊便受到了回禮。
莫玉溪指指桌上的藤盒問道:“這是華興文那狗東西給本官送來的?”
紅三給他說明:“東廠那邊送東西來時,特意點明,這藤盒必須得您親自打開,要是咱們哪個先打開了,華廠公就親自來劈了那人。”
莫玉溪點點頭,抽出腰間軟劍,徑直向那藤盒劈去。
紅三一邊躲開,一邊不忘勸她:“督公,萬一是什麼寶貝呢,您這一劍砍下去,咱們可就虧大發了!”
莫玉溪嗬嗬兩聲,就憑她寫的那封信,華興文那狗東西不親自來找她決一死戰,都是他脾氣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