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去啊!”葉向晚索性抱臂在一旁立著,冷冰冰地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李柔雨倒是聰明,可惜聰明反被聰明誤。她如何能夠想到,現在的自己早已不是那個任人擺布的自己了呢?
難道,自己真的會因為陌生丫鬟的一兩句話對李嬤嬤心生懷疑?
或許曾經會,可現在,這小伎倆為免太蠢了些!
若是在葉常旭麵前說這些,或許她還會有些難做,可現在,全然就是自己主導呀!
“二小姐,奴婢當真沒有說錯!要不,將李嬤嬤喚來,我們對峙!奴婢忠心耿耿,沒必要讓李嬤嬤背下那麼一個黑鍋!”漱玉哭喪著臉,一個勁兒地解釋著,可又不願意去晴芳院。
葉向晚睨了她一眼,並未作答,反倒是依舊淡然相問:“漱玉,你每個月的例銀是多少銀兩?”
“回稟二小姐,是一錢銀子。”
漱玉雖然覺得奇怪,可還是畢恭畢敬地回答了。
“既然是一錢,你又如何會有這樣貴重的玉鐲子?”葉向晚聲音猛地沉了下來,目光如同一把利劍一樣剮著漱玉的手腕,嚇得漱玉先是一愣,隨即竟是掩唇啜泣了起來。
“二小姐,二小姐,不是,奴婢真的沒有說謊,李嬤嬤真的變賣了您房間之中的東西!奴婢這鐲子……鐲子……”
支支吾吾半天蹦不出一個詞來。
葉向晚不再注視著她,可那樣閑散的目光卻更加漱玉她覺得難受。
當然,我也知曉李嬤嬤的事情,何須你來教我?
她抿著唇,繼續冷笑。
“那你呢?”
“奴婢,奴婢……”漱玉哪敢將李柔雨和葉婉玉抖露出來呢?
“還望二小姐恕罪,是漱玉胡說八道,是漱玉胡說八道!”漱玉眼見瞞不過去,隻好一個勁兒地承認自己的過錯。
葉向晚並未點頭,也未搖頭。
這漱玉應當是沒有想過自己會用這樣的方式同她說話,否則,定不會用這樣拙劣的告狀法子。
可惜了呢!打草驚蛇。
“依照府中規矩,胡說八道、汙蔑他人者,該當何罪?”葉向晚纖纖玉手輕輕地按在了桌案上,卻像是摁在漱玉那瘦弱的脖子上一般讓漱玉喘不過氣來。
沒一會兒功夫,漱玉便是鐵青著臉回答道:“杖責二十。”
“那還不快下去領罰?”葉向晚臉上並無過多的厲色,反倒是一層一層冰霜的疊加,讓人更加不寒而栗。
見漱玉並無動作,葉向晚索性“押”著她往受罰別院而去。
漱玉苦著臉,不經意間垂首,卻發現自個兒手腕上什麼東西都沒有,更別說什麼貴重的玉鐲了!
頓時明白自己是被葉向晚給誆了,可是,自己這麼笨,又能怪誰呢?倘若方才自己再咬咬牙,定是能夠將李嬤嬤拖下水的!
懊惱地想著,她一側首,又見葉向晚那氣定神閑的模樣,不自覺渾身一顫。
剛到別院,二人齊齊聽到一聲又一聲的哀嚎,想必是翠玉在受罰。
漱玉的臉色頓時更加難看了,腳步微微顫著,遲遲沒有往前進。
“漱玉,你今日所言,信口雌黃,汙蔑老嬤嬤,若是叫老爺知曉,豈止二十大板?”葉向晚別了她一眼,漱玉這才重新那圓形石拱門而走。
正走進去,守衛恰巧攙扶著翠玉出來。
十杖之後,翠玉發髻散亂,絞絲銀簪散落一地,口中被塞著的帕子已經沾滿了血,而那雙手由於被捆在木凳上,掙紮間全是青紫色的勒痕,平時被她極為看重的琉璃甲縫被木屑填滿。。
當然,更不用說那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