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珩!”葉向晚卯足了勁,拚命調整著自己的呼吸,隨後歇斯底裏地喊道。
可是,傅玉珩卻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意思,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先帝十八年,我為你喝下皇後賜的毒酒!”葉向晚在咆哮,一字一定地喊道。
“先帝二十一年,我為你擋下刺客的劍,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差點死去!”她看著他,眼裏的絕望更甚。
“先帝二十三年,我父為你不惜和滿朝文武百官作對!”她整個人都在發軟,絕望吞噬了她的意識。
葉向晚不住冷笑,咬牙道:“而現在,你為了一個玉璽,就要殺了自己的親生骨肉。要我說多少次,你才肯相信,玉璽不在我這裏!”
“朕,永遠都不信。”說罷,傅玉珩攬著葉婉玉那不盈一握的腰肢抬腳就出了鳳棲宮,看都不看葉向晚一眼,留下一地絕望。
四肢被人鉗住,鑽心的劇痛從小腹傳來,血,流了一地。
“刺啦——”
葉向晚的腹部被一柄利刃狠狠劃開。
混沌間,不知何時,她聽到了葉婉玉的輕聲低語。
“玉璽,就在我的手裏。”
“而我,不過是想利用陛下殺了這個孩子,殺了你罷了。”
“對了,你兄長當初班師回朝,可不是被敵軍奸細所殺。”
“是你?”
她掙紮著睜開雙眼,周圍已然一片死寂,唯有葉婉玉正趾高氣揚地盯著她。她猛地抬起上半身,撲騰得像是一隻死魚。葉婉玉嚇了一跳,連連往後退去。
可瞬間,她鎮定下來,看著葉向晚如此痛苦,越發叫囂道:“是啊!,就是我把他毒死的,可憐葉向傑了呢,在軍營中三年,為的是報效國家,可還沒有回到朝廷就客死異鄉,可憐啊可憐!”
“還有你娘,罷了,我怕說了,你會堅持不下去的,我可不想那麼快讓事情結束。”
葉婉玉小手壓著心口,惺惺作態地搖著腦袋心疼說著。
葉向晚越發愣住。她側首,看著散那個血肉模糊的肉團。
身體不斷抽搐著,她死死地盯著那個肉團,那是她的孩子啊!
她好恨啊!
恨自己有眼無珠,不僅害了自己,就連自己的母親,兄長也要為自己陪葬,更是可憐了那未出世的孩子!
“葉向晚,你就安心地去吧,和你那死不瞑目的母親團聚。”葉婉玉笑魘如花,指腹婆娑過葉向晚蒼白的臉頰,唇角勾起一抹淺笑,“本宮注定將享受這萬千榮華!”
“忘了告訴妹妹,將軍府一家擁兵自重,滿門抄斬。”
說罷,便盈盈出了大門。
害了她的孩子!害了她的母親和兄長!害了她外祖父滿門!
意識漸漸模糊,葉向晚雙眼赤紅,目眥盡裂:“傅玉珩,葉婉玉,若是有來生,我一定將你們挫骨揚灰!若我變成鬼,也要將你們千刀萬剮!”
她拚命地抓著發,摔下發髻之上零星的絞絲銀簪,淒楚哀怨的聲音響徹整個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