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珩啊,這件事的確是於江的錯,但今日是你們大喜的日子,就不要再徒生事端了,還是趕緊拜堂成親要緊,事後,我再親自登門給你們夫妻二人道歉,可好?”
裏正的話說得很客氣。
但明顯還是護著於江。
若楚玉珩和顧惜音真將這件事鬧到了衙門,那於江不僅秀才之名不保,還得斷送了前程。
這種事情,他怎麼能夠允許發生呢?
楚玉珩眼睛微眯,冷哼了一聲,一把提起倒在地上半天沒起來的於江,再次揮起了拳頭......
“不用親自上門道歉,有仇我一般當場就報了!”
楚玉珩說完之後直接把於江提起來吊打著,於宏即便心裏再不忍也不能出手阻止,畢竟這件事於江做的真的是太過分了。
若是不讓楚玉珩出出氣,到時候真鬧到衙門,吃虧的還得是於江。
楚玉珩雖然出手很重,但是都是挑著無關緊要卻十分痛的地方下手,沒有幾下就看到於江已經昏倒在了地上。
他看著昏死的於江冷哼了一聲,直接扔在了於宏的麵前,冷聲說道,“人現在我是還給你了,但若是之後再讓我聽到什麼謠言,可就不是揍一頓這麼簡單了。”
“楚家老二,即便是家於江有錯,你也不能下手那麼狠啊,如果他出了什麼事,你就等著吃牢飯吧!”
“那也得等人死了再說。”
裏正於宏看著被打的都快要看不出來樣子的於江,心裏的說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加上當著大家夥的麵,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被打,他的臉都要丟盡了,自然想要挽回一點臉麵。
本以為楚玉珩聽到這樣的話,會給他一個台階下,卻沒想到楚玉珩直接懟了回來,差點讓他氣的內出血。
可他也知道,麵前的楚玉珩和村子裏其他的村民不一樣,殺過人,手中染過血,可讓他就這麼算了,他又不甘心。
扛起地上的於江,於宏再次瞪了一眼楚玉珩之後,憤憤的離開。
楚玉珩轉身,看到顧惜音一手牽著一個孩子,正滿臉崇拜地看著他。
這種感覺,莫名地讓楚玉珩覺得很有成就感。
“你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們母子倆。”這是楚玉珩對顧惜音的承諾。
顧惜音撲哧一笑,“你說錯了,不是母子倆,是娘三!”
“嗯,對,你們娘三個......”
楚玉珩萬年冰塊臉也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笑意,他知道,這個女人是已經把小俊當成她的孩子了。
那些鬧事的走了之後,其餘的人都留下來喝喜酒了。
清河村有多窮,他們心裏清楚得很。
鮮少有人能像楚玉珩這樣宴請全村人的,大家留下來好一頓吃喝之後才離開。
田氏看著桌子上不斷減少的菜,氣得一口也吃不下去,“這個老二他是腦子抽風了麼,不過是個寡婦而已,值當得擺這麼多?這不是白花錢嘛。”
“是啊娘,要是二弟把這些錢都給你,可夠俺家一年的花銷了,這二弟到底是個男人,有錢不會花,現在有娶了個不省心的媳婦,隻怕要不了多久,咱們一家人都得去喝西北風了。”
一旁的張氏嫌棄田氏的火燒得不夠旺,又給加了一把火。
晚上村民們走了之後,田氏看了看屋裏收到的賀禮盡是些雞蛋鹹菜的,心裏的火氣更是不打一出來。
“老二,你過來,娘有話跟你說。”
田氏怒氣衝衝地對楚玉珩吼道。
“有什麼就說。”對於田氏的態度,楚玉珩一直熱切不起來。
甚至包括楚元,楚玉珩的態度都是淡淡的,他五歲就離開了家,對他們又能有多少親情?
“你......你這是什麼態度?俺可是你娘。”楚玉珩的態度更是讓田氏氣不打一處來,“算了,俺懶得跟你計較這些,把錢交出來吧。”
說著田氏伸出了那隻肥肥胖胖的手,自從張氏進門之後,家裏的活計都讓張氏做了,她好吃懶作的倒是養了一身肥膘。
楚玉珩一蹙眉,“什麼錢?”
“這些年你在軍營裏掙的錢啊。你自己在這個家裏吃喝不算,現在還弄出來三個吃白飯的,你難道不應該交點夥食費給我?”
“娶媳婦,擺酒席都用完了,沒有。”楚玉珩語氣淡淡地,他的目光掃了一眼桌子上成堆的賀禮,“這些難不成還不夠我們一家四口的夥食費?”
“這些?這些是老娘該得的。”田氏一把將那些東西掃到自己跟前。
雖然不值什麼錢,但也夠他們家吃好一陣子了。
楚玉珩沒有說話,轉身就要進房間。
田氏立馬喊住了他,“你給老年站住,今天你不交上這夥食費,你就不許走。”
“要我交也行,大哥交多少,我交多少。”楚玉珩不傻,他的爹娘對他沒感情他也知道。
同樣作為兒子,他也得追求一個公平。
更何況他現在還有一對兒女和一個老婆要養,他就更加不能糊塗地過日子了。
“你跟你大哥怎麼能一樣?他沒錢,不用交。”田氏當場就嚎叫起來。
“是啊二弟,你在外麵隨便打打仗,不僅能吃飽飯,還有軍餉可以拿,哪像我們家中傑,天天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雞早,累死累活的為了這個家忙碌,又掙不來一分錢,哪裏交得起夥食費。
倒是二弟你這十幾年不在家,家裏的活也沒有幹過,給點銀錢補償一下這些年你對爹娘的虧欠,也是應該的。”
顧惜音一直站在門口停著,現在見楚家人竟然都欺負她男人,頓時就不服氣了,直接掀開門簾子就走了出來。
嘴角帶著一絲嘲諷。
“大嫂的話說得倒是輕鬆,隨便打打仗就有飯吃,有錢拿,這麼好的事情,當初爹娘怎麼不讓大哥去呢?幹嘛白白便宜了我家玉珩?”
“你怎麼出來了?”楚玉珩看見顧惜音,麵色瞬間緩和了很多。
尤其是她那句我家玉珩,讓他的心都跟著暖了起來。
顧惜音很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我要是再不出來,我家男人指不定被人怎麼欺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