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秦輝現在體會到了。

　　他不明白，拒人於千裏之外的雲起地產，怎麼單單對秦如雲另眼相看。

　　臉色鐵青站在原地，縱使被秦如雲使喚，秦輝也不為所動。

　　要他向秦如雲低頭，笑話！

　　秦如雲皺起眉頭，她早知道秦輝臉皮厚如城牆，不可能輕易履行諾言。

　　這時沈衝開口諷刺起來：“剛剛是誰一口一個說話算話，怎麼輪到自己就雙標起來了。”

　　沈衝的話正好戳中秦輝的痛腳，讓秦輝找到了出氣口。

　　他惱羞成怒地指著沈衝破口大罵，“閉嘴，沈衝，你個沒用的廢物！”

　　“像你這種窩囊女婿，在秦家地位連狗都不如，哪有你說話的資格！”

　　沈衝眼中一道寒芒快速閃過，強忍住當著秦如雲的麵打斷秦輝手指的衝動。

　　他冷笑道：“那也沒辦法，願賭服輸，難不成你想反悔？”

　　“我們真要鬧到老太太跟前，你可不占理。”

　　聞言秦輝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扭曲到猙獰。

　　他怨毒地剜了沈衝一眼，才不情不願地給秦如雲倒了杯水，連聲咒罵著離去。

　　王經理落後一步跟上，臨走不忘替秦輝威脅沈衝。

　　“好你個窩囊廢，敢得罪輝少，以後有你受的！”

　　“別以為跟雲起地產簽約，你們就能在公司站穩腳跟，有我在，你們休想好過！”

　　說完，王經理高傲又輕蔑地瞥了沈衝和秦如雲一眼，揚長而去。

　　秦如雲麵沉似水在原地站了半晌，也轉身回了自己辦公室。

　　依舊沒有跟沈衝說一句話，仿佛他就是個透明人。

　　這正好方便了沈衝。

　　趁著秦如雲處理公司事務，他悄悄跟上了王經理，一直到對方辦公室。

　　吱呀，門打開，王經理這才注意到沈衝跟著自己。

　　他得意地嘲諷道：“怎麼，現在知道害怕了，想通過我跟輝少道歉？”

　　“你跪下求我，也許我一高興，真就幫你說兩句好話。”

　　沈衝的回應卻是關好門，拉上百葉窗，確定外麵看不見室內景象，才陰沉下臉轉身。

　　“你，怕是想多了。”

　　接著，在王經理還沒反應過來時，沈衝大步上前一巴掌把他摜倒在地。

　　緊接著摁住了一頓拳打腳踢。

　　王經理猝不及防被打得連聲慘叫，急忙拿手護臉，歇斯底裏地大喊。

　　“你敢打我，我可是輝少的心腹！”

　　“打狗也要看主人，你不怕輝少知道加倍報複你！”

　　沈衝動作停頓了一下，過後便是更加狂暴的打擊。

　　一連兩個大耳瓜子，抽得王經理嘴角流血，牙齒都飛了出來。

　　他發出殺豬一樣的哀嚎，腦袋嗡嗡的差點沒暈厥過去。

　　沈衝冷哼一聲拎起他的衣領，對著他的豬頭不屑哂道：

　　“秦輝算老幾，我打的就是你這條狗！”

　　“他要也敢來，我連他一塊打！”

　　王經理沉浸在恐懼和驚悚之中，都以為自己在做夢。

　　說話這麼狂，下手這麼狠毒的真是那個唯唯諾諾的廢婿沈衝？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為了小命著想，王經理一改威脅的口吻，忙低三下四的求饒。

　　“沈哥，是我嘴損，你就當我在放屁，別放在心上！”

　　“我保證再也不敢狗眼看人低，你放過我吧，別再打了！”

　　沈衝笑得諷刺，“這會兒知道開口求我了？”

　　一腳把王經理踹翻，重重砸在辦公桌上。

　　隻聽一聲轟鳴，辦公桌應聲而倒，上麵東西灑落一地。

　　王經理整個人蜷縮成蝦米，臉色煞白，額上冷汗涔涔，已是痛得爬都爬不起來。

　　沈衝腳踩他的頭，王經理頓時發出更淒厲的叫聲。

　　“以後給我記住，再敢狗仗人勢，找我和如雲麻煩，我要你的命！”

　　王經理被沈衝外放的狠厲氣勢震懾，艱難地點頭，大氣都不敢喘。

　　......

　　辦公室外，秦如雲湊巧經過。

　　她看見沈衝開門出來，不由皺起眉頭，冷聲質問道：“你在這兒幹什麼？”

　　視線順著挪到沈衝半掩的門上，隱隱帶著懷疑。

　　沈衝沒想到秦如雲會來這裏，怔了一下，趕緊找借口搪塞。

　　“沒什麼，我看看我有什麼能幫忙的，找王經理安排工作......”

　　秦如雲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

　　“你別到處亂走闖禍就是最大的幫忙，從現在起不準離開我的視線。”

　　說完，她厭惡地扭頭就走。

　　像看見什麼臟東西一樣，再沒看沈衝一眼。

　　沈衝搖搖頭，也不圖她一下子改變對自己的印象，忙跟上她的腳步。

　　......

　　秦家，當秦家老太太得知秦如雲和雲起地產簽約成功，立刻讓秦如雲來見她。

　　秦如雲帶沈衝來到大宅，就見所有親戚都一反往常的譏嘲冷眼，羨慕嫉妒恨地看她。

　　“真是走運，燙手山芋丟給她，她還真的辦成了。”

　　“要早知道雲起地產那麼好說話，我就是等三天三夜也要等到和他們談的機會。”

　　“哼，白白讓秦如雲得了功勞，這下又得天天看著那個倒黴廢婿晃來晃去。”

　　......

　　飽經起落，沈衝對旁人目光已經習以為常。

　　他隻擔心秦如雲。

　　抬眼望去，見她依舊冷靜，不由欣慰。

　　“奶奶。”

　　秦如雲走到秦家老太太麵前。

　　老太太一改嚴肅刻板的審視，愉悅地頓了頓龍頭拐。

　　當著秦家所有人的麵，她毫不掩飾地讚賞起來。

　　“如雲這次，真是給秦家掙了臉麵。”

　　“那麼多人想和雲起地產合作卻不得，反倒我秦家最先簽約，如雲你做得很好。”

　　“今後家族上下，都要以如雲為榜樣。”

　　沒看周圍親戚各異的臉色，秦如雲謙虛地欠了欠身子。

　　“奶奶過獎了，其實這次能簽約，雲起地產應該也是看在秦家的麵子上。”

　　“奶奶辛苦撐持秦家，總算得到了回報。”

　　看秦如雲立了大功還不驕不躁，始終沒忘本，老太太不由愈發滿意。

　　“好孩子，我沒看錯你。”

　　實際上，不隻老太太覺得是雲起地產看重秦家，秦家所有人也都這麼認為。

　　“那麼貴重的聘禮都送上門了，再簽個上億的合約算什麼。”

　　“有沈家扶持，我秦家馬上就要一飛衝天了。”

　　然而沒人注意到，秦如雲在得到老太太誇獎後，眼神有意無意瞥向身後靜立的沈衝。

　　從頭至尾，簽約都倚仗沈衝和那位同學的關係，與秦家本身才沒任何關係。

　　在老太太帶頭下，幾個長輩也紛紛對秦如雲熱絡起來，跟原來的漠視白眼判若兩人。

　　“如雲，都是親戚，以後多跟我們走動。”

　　“在公司處理事情有什麼不懂的，盡管來找叔叔。”

　　秦如雲一一應下，沒有當真，回想人情冷暖，心裏愈發感慨萬千。

　　秦輝始終在老太太身邊站著，看秦如雲的風光，百般不是滋味。

　　他冷哼一聲，陰陽怪氣地道：“如雲，就算你幫秦家簽約成功了也別太得意。”

　　“奶奶給你的考驗，這還隻是開始。”

　　沈衝就看不慣秦輝那副見不得人好的小人嘴臉。

　　他冷笑道：“總好過有些人絲毫努力都不做就在這坐享其成。”

　　“沈衝，你又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這種場合，也有你說話的資格？”

　　秦輝轉頭就拿手指著沈衝鼻子開罵。

　　如今秦如雲地位今非昔比，他動不了，難道還不能拿她身邊的窩囊廢婿說事？

　　同時，沈衝的話語也引起了老太太對他的不喜。

　　眉頭嚴厲地皺起，老太太重重一拄拐杖，冷聲對沈衝一喝。

　　“閉嘴，這裏沒你的事，滾出去！”

　　“嗬嗬，讓最不該走的人滾......有眼無珠，不過如此。”

　　沈衝視線薄涼地從秦家眾人身上掃過，說了句讓他們摸不著邊際的話，轉身離開。

　　秦如雲聞言，神色複雜。

　　秦輝則惡狠狠刮了一眼沈衝的背影。

　　“一個廢婿，還想仗著秦如雲翻身，做夢......”

　　殊不知他鄙視不屑的沈衝，剛出秦家大廳，就接到了讓蓉城無數人趨之若鶩的沈家大小姐的電話。

　　“哥，你現在在哪兒？”

　　接起電話，沈衝聽著另一頭傳來的清脆聲音，冷冽的麵容變得柔和。

　　“我在秦家，找我有事？”

　　沈玉堯坐在雲起地產頂樓經理辦公室中的老板椅上，眉眼閃過一抹狡黠，笑嘻嘻地開口。

　　“那正巧了，我有個關於秦家的情報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