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金大娘思忖片刻，精亮的目光打量著她們姐妹三人，道：“搜！先搜身！”

她話音一落，身後三個體格強壯的彪形大漢衝上前。

喜兒和二歡都咬緊牙關，壓著心頭的惡心，一言不發。

妞子年紀小，哭得抽抽嗒嗒。

妞子就撲到王喜兒身上蹭眼淚。

“大娘，身上沒有！”

“那就把這個屋子給我翻個遍，我就不信她們還能給變沒了不成！”

她叉著腰，氣得一喘一喘的。

幹草飛舞，一片狼藉。

喜兒朝二歡使了個眼色，二歡心領神會，趁亂悄無聲息地潛到窗戶跟前，又回來。

“大娘，找過了，沒有。”

“這邊也沒有！”

“這邊的柴火我也翻過了，都沒有！”

金大娘和趙巧對視一眼。

趙巧吼道：“怎麼可能！大娘，我真的親眼看見二歡她抱著您的牛皮水壺跑進來的。”

她指著其中兩個大漢，吩咐：“你們兩個，去外麵找，保不齊她們聽到聲音，把水壺扔出去了呢。”

過了片刻，那兩個大漢跑回來。

“金大娘，裏裏外外都翻一遍了，全都沒有。”

聽到這句話，金大娘的眸中騰起一絲疑惑，憤怒且囂張的火焰稍稍收斂。

這時，王喜兒瞪著水汪汪的眼睛，十分委屈地開口。

“金大娘，我們身也搜了，這破柴房的裏裏外外也都翻過了。三位大哥都說沒見到您的水壺，可見您著實冤枉我們了。”

金大娘聞言，圓目一瞪，卻是不承認：“有偷米的爹，養出偷水壺的女兒也不足為奇。冤枉？我卻覺得是你們藏起來了吧。”

王喜兒：“柴房就這麼大點兒，裏裏外外，邊邊角角都被三位大哥翻了個遍兒，我們還能往哪裏藏？倒是大娘您......”

金大娘露出狐疑的表情。

王喜兒繼續說：“今兒大娘帶著三位大哥來這兒搜查，想必夫人和老爺並不知情吧！金大娘，您調派人手，來尋您自己的物什，還未事先稟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這座宅子當家的呢。”

“你這個丫頭，在這兒說什麼胡話，莫不是想往我頭上扣罪名？”金大娘揚手便要甩她巴掌，喜兒抬手，攥住她的手腕。

金大娘氣得臉色鐵青，奈何終究不抵喜兒年輕力氣大。

喜兒眯起眼睛，笑得純良無害：“大娘這是哪裏話，喜兒最是敬重大娘，怎敢往您頭上扣罪名。隻是知道大娘平日裏最是心善，耳根子軟，鬥膽給大娘提個醒兒。身邊的人，可得小心著了。今日她能攛掇您帶人來搜房，明日保不齊您就被她坑騙著，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趙巧一聽，臉瞬間黑了。

她是討厭王喜兒，恨不得她們姐弟四人早日跟她那短命的爹娘一起死了。

三少爺本來看上了她，還說要收她去做通房丫鬟。誰知這王喜兒使了什麼狐媚子術，勾了三少爺去。

那時，三少爺許久沒去找她，反倒讓她看見，三少爺在倉房門口堵著王喜兒，對她說要收她去做通房丫頭。和從前對她的承諾，一模一樣。

這叫她怎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