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陌沫告黑狀了?
擦,她怎麼忘記了,方陌沫的一貫作風,竟然被她陰了,小、人。
“爸。”許飛飛接通手機,率先有氣無力地喚了一句,等著父親替方陌沫出氣,如果說得不太過分,她暫時忍了,如果過分......
“飛飛呀,你呢,現在已經嫁人了,從這個月開始,你的生活費,取消了,你也知道我們家的情況,能省就省省吧。”
“......!”許飛飛把手機拿到眼前,再次確定是自己的父親,可正因為確定了,卻完全不敢相信,這,當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呀!
可是這個嫁,是她自己願意的嗎?
許飛飛默默地掛斷電話,然後又看了看黃顯禹給她的銀行卡......
心情無比沉重。
“飛飛,你怎麼了?”丁嬌嬌終於對許飛飛的走神忍無可忍了,“不就是表白未遂嗎?你至於這麼長時間,還沒放不下麼?”
“你說什麼呢?”許飛飛勉強打起精神,“那件事情我早忘記了。”尤其經過了昨天晚上的事兒,更讓她心如死灰了。
“那你這渾渾噩噩的樣子,是怎麼回事?因為昨天晚上,學委約你見麵的事情?”
“不是,是我家裏的事情,亂七八糟的,心煩。”原本父親斷她糧的事情,還是可以和丁嬌嬌說的,可是斷糧的原因卻沒辦法說,隻能一個人在心裏悶著,好難過。
“......哎呀,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你也別想太多了。”許飛飛家裏的情況,丁嬌嬌還是了解一些的,可是了解卻幫不上什麼忙,隻能勸慰一下,“我們還是繼續購物吧。”
“嗯。”
“不過飛飛,你從什麼時候起,出門還帶保鏢啦?”剛剛看見許飛飛是被保鏢送來的,丁嬌嬌還有些奇怪,隻是比起帶保鏢,許飛飛的狀態更讓她在意。
“我不會開車,隻能讓保鏢送了。”原本許飛飛是準備叫車的,但是保鏢好像知道她要出門,竟然率先待命了。
因為許爸爸的那通電話,把許飛飛的心情弄得亂七八糟的,她也沒有多想,有車坐就坐唄。
你家裏,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不然一點都不像富二代的你,出門怎麼還帶保鏢啊?
可是這些話,卻被丁嬌嬌忍住了,即便真與自己想象的一樣,自己也幫不到對方,還不如不問呢。
許飛飛和丁嬌嬌用了三天的時間,才把她們能想到的、所需要的東西買完,然後便各回各家開始整理,而那個說要出門一周的人,卻音信全無。
原本許飛飛想問問保鏢,陸顯禹去哪兒了,為什麼還沒回來,可一想到保鏢是留守在她身邊的,不一定知道陸顯禹的事情。
而且自己也不是陸顯禹的誰,好像沒什麼立場,去追問對方的行蹤,所以許飛飛還是選擇了沉默,等她這邊忙完,便去看老爺子了。
許老爺子所在的療養院,離市區比較遠,但環境特別的好,空氣清新鳥語花香的,如果不是能看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隻怕沒人會相信這裏是療養院。
當然能住在這裏的人,也是非富即貴。
許飛飛來的時候,老爺子正躺在病床上打點滴,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在閉目養神,許飛飛沒敢打擾,轉頭去找爺爺的主治醫師。
“老先生年紀大了,心臟不好,之前又動了氣,不能再受刺激了。”
“那是不是安心靜養,就會好了。”
“安心靜養當然會好一些,但完全康複是不可能了,畢竟老先生的年紀......”
“我知道了。”爺爺常說,生老病死是人的常態,她懂。
在療養院開開心心地陪了爺爺一天,許飛飛便依依不舍地走了,原本心裏要向爺爺詢問的各種疑惑,都被她壓住了,爺爺需要靜養,她不能給爺爺的身體雪上加霜。
回到家裏依然沒有看見陸顯禹的身影,許飛飛忽然覺得一片茫然,仿佛天地間隻有她一個人,爺爺身體不好,老叔不能聯係,煩心事不能和朋友說......
但不管是一個人,還是幾個人,生活還得繼續。
雖然許飛飛報道的時間是八月十五號,但許飛飛還是決定,提前兩天去看看情況,免得當天去再弄個措手不及。
而且新家那邊,自己帶過去這麼多東西,一樣需要時間整理。
丁嬌嬌和許飛飛是一所學校,但不同係,原本兩個人約定一起去的,可因為丁嬌嬌父母的工作關係,她要比許飛飛晚一天出發,所以兩個人便各走個的了。
這讓許飛飛突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有句話說,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好朋友上大學,父母一起陪同,她上大學......
嗬嗬,寡人一個。
呃,不對,她也不是一個人,至少還有保鏢送。
八月的天氣悶熱悶熱的,一早離開有空調的房間,便仿佛置身在悶鍋之中,許飛飛站在陰涼處,看著保鏢把她要帶的東西,一件一件地裝上越野車。
等自己打包好的東西都裝完之後,許飛飛才準備上車,然而此刻她卻看見鐵藝大門外,陸顯禹的汽車停了下來,車窗緩緩降下,露出陸顯禹的臉,
“坐我的車。”
“......叔?!”看著汽車裏的人,許飛飛有一瞬間的晃神,“你,要送我去學校?”
“嗯。”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一瞬間,許飛飛竟然有種想流淚的感覺,而實際情況是,她先笑了,然後眼淚便落了下來。
“怎麼了?”陸顯禹皺眉,直接從車上下來。
“沒什麼,我隻是,太高興了。”終於也有人送她上學了,哪怕這個人並不是她最親近的人。
“......小屁孩兒。”
陸顯禹把人塞進汽車後座椅,隨即也跟著坐了進去,然後兩輛車一起出發了。
無視了陸顯禹的那句“小屁孩兒”,許飛飛差不多用了五分鐘的時間,才平複了激動的心情,轉頭想對陸顯禹道謝,卻發現那人已經靠在座椅上睡著了。
許飛飛微微皺眉,剛剛她太激動了沒有發現,現在認真一看,這人眼下還帶著青色,是多久沒睡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