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你滿意了嗎

　　走廊上。

　　程國升滿身是血，雙手被人架著，而他腹部一個深深的血窟窿，仍然血流如注......

　　“然然。”

　　程國升聲音低沉，氣息急促。

　　一瞬間，程欣然臉上血色盡退，腳步虛浮的奔上前，不知是嚇得還是身體太過虛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肖揚連忙將她扶起來，她一把抱住程國升，“爸爸，怎麼會這樣......”話沒說完，眼淚就大顆大顆的掉了下來。

　　程國升滿是鮮血的手愛憐的摸著她的頭頂，氣息越發急促，“然然，以後，以後爸爸不能陪著你了，你要照顧好自己......”

　　程欣然拚命搖頭，雙手死死按著程國升的傷口，“不，我不要，爸，你會沒事的，醫生呢？醫生！”

　　程國升同樣滿臉是淚，突然用力抓著程欣然，“然然，沒用的，走，你走......”

　　他說完這一句，手便重重垂了下去。

　　“爸爸，爸！”

　　走廊上，響起程欣然撕心裂肺的哭聲。

　　蕭逸塵趕到時，見到的就是這一幕，程國升倒在血泊裏，程欣然哭成了淚人，醫生護士手忙腳亂的搶救，肖揚他們束手無策的站在一旁......

　　眼前的一切仿佛是灰色的，他仿佛隻是個局外人，隻是他的心，卻該死的難受。

　　他從口袋裏掏出支煙，不知道為什麼，打火機卻好幾次都沒能點燃。

　　醫生宣告搶救無效，程國升死了。

　　蕭逸塵感覺不到任何報複的快感，滿腦子都是程欣然絕望的樣子，和她灰暗的眼神......

　　“現在，你滿意了嗎？”

　　她看著他，眼睛裏沒有了任何的情緒。

　　蕭逸塵狠狠吸了一口手裏的煙，濃重的煙霧叫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他剛要開口，這時，手機卻響了起來。

　　他看了看程欣然，然後接起電話背轉身去，“喂？”

　　電話是程國棟打來的，語氣急得不行，“逸塵，你趕緊過來看看，醫生說小玉被刺中要害，恐怕，恐怕支持不了多久了！”

　　“好，我馬上過來。”

　　蕭逸塵掛斷電話便離開了。

　　程欣然望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感覺心裏有什麼在這一刻徹底崩壞。

　　都結束了......

　　她整個人突然失去力氣，轟然倒地。

　　“程小姐，程小姐！”

　　“快，先送她回病房！”

　　......

　　外科手術室門口。

　　程國棟像是沒頭蒼蠅似得轉來轉去。

　　見蕭逸塵趕來，忙迎上去，“逸塵，你可算來了！”

　　蕭逸塵問他：“程玉現在怎麼樣了？”

　　程國棟哭喪著臉，“醫生說，說刺中肝臟感染嚴重，怕是撐不了多久，逸塵，我們小玉本來好心好意去看他，結果，結果卻弄成這樣，我的女兒呀，怎麼這麼命苦啊......”

　　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痛訴，叫蕭逸塵心頭那點愧疚情緒蕩然無存。

　　程國升簡直死有餘辜！

　　“他為什麼要對小玉動手？”

　　麵對蕭逸塵的疑問，程國棟憤憤不平的回道：“還不是為了程欣然，為了他女兒，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這時，醫生從手術室出來，摘掉口罩的第一句話就是，“病人不行了，找不到肝源我們也無能為力。”

　　“什麼？”程國棟搖搖晃晃差點暈倒。

　　蕭逸塵扶他坐下，轉向醫生，“你說的“肝源”什麼意思？”

　　醫生一臉凝重的道：“程小姐肝臟感染嚴重已經壞死，現在急需換肝，可是她血型特殊，我們找不到合適的肝源，所以......”

　　蕭逸塵聽完默了默，隨後便一臉沉冷的問：“如果找到合適的肝源，是不是她就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