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想叫,大掌已隔著紅蓋頭按在她張大的嘴上,聲音堵在喉嚨上,她如瀕臨絕境的魚,眼淚將紅蓋頭氳濕一片。
她覺得自己像一隻扒光了的青蛙,她從來沒有一刻如現在般,深刻認識到什麼叫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為什麼?!”
破碎的聲音,帶著壓抑過的嗚咽。
“我舞家20萬精兵供你驅使,助你奪帝,你為何如此待我?!”
“蕭楚禦,我那樣愛你,你從來沒愛過我嗎?!”
“還有你對我承諾,都被狗吃了嗎?!”......
男人沉默,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
痛昏之前,聽見男人在她耳邊,聲音中有莫大的諷刺:“小郡主,舞家已經沒了......”
舞家......已經沒了......
.
醒來時,天已大亮。
昨夜的一切像一場噩夢。
她陡然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慌亂道:
“來人,來人!舞家怎麼樣了?!”
幹涸的嗓子,每說一個字都痛。
“皇後娘娘這個時候想起舞家了?”
房門推開,另一個熟悉的人走進來,女子身著華服,周圍簇擁著大批宮人。
趙青荷。
“表姐?你怎麼進宮了?”舞輕塵心有疑惑,不過,另一件事更重要,她的表情焦急,“舞家呢?舞家怎麼樣了?昨天晚上,我好像聽見楚禦說,舞家沒了?”
“嗬。”一聲冷笑,“相比舞家沒了,皇後娘娘不是更應該關心自己的處境嗎?”
趙青荷走到龍鳳榻前,一把掀開蓋在舞輕塵身上的被子。
白皙的皮膚上,青紫一片連著一片,分外猙獰。
然,比淤青更猙獰的是趙青荷的臉色。
“難怪皇後娘娘有恃無恐!”
“趙青荷,你在做什麼?!”舞輕塵一把把被子蓋身上,聲音很厲。
昨夜那般,那好歹是她的男人,且隻有一個人,而今日,當著這麼多人,趙青荷竟然敢掀她被子!
“不就看看囉!”趙青荷笑,伏身在舞輕塵耳邊,小聲,“昨夜,你很得意吧?”
舞輕塵敏銳的抓住關鍵詞,不可置信盯著趙青荷:“你,這是什麼意思?!”
趙青荷再笑,背脊直起,一個白眼甩給舞輕塵,毫不掩飾的輕蔑:“不過,也就一次!來人,送皇後娘娘去冷宮!”
冷宮?
舞輕塵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隻見眾宮人齊齊朝趙青荷行禮:“是,貴妃娘娘。”
宮人們上前,七手八腳用被褥裹舞輕塵,舞輕塵身上片縷不著,根本沒辦法跳下床反擊,隻能大叫:
“住手!本宮是大周國的皇後,你們誰敢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