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卡車速度快是快,就是人都凍僵了,幾個人沒多耽擱,趕忙把貨卸了。
“這布真好看!”
趙欣摸著幾塊料子,尤其是毛呢的,她看見有人穿毛呢大衣,尤其那些男的,就特別喜歡軍綠色,仿軍裝做。
“你喜歡等做出來了拿一件,你別穿那個軍綠的,就紅啊粉啊的,多好。”
“那不行,我還是買吧,廠長給我算便宜點就好。”
一句廠長把顧征逗樂了,不過也名副其實,隻是下麵就她一個兵,磕磣了點。
“那也成!”
這廠子畢竟是私人的,就算他大度,也不能說送就送,要不不就亂了嘛,不過現在就他們兩個,相處這些天,趙欣原本被趙寡婦壓抑的開朗性子慢慢回來了,他們也算是朋友了,換了別人,顧征肯定不會說什麼送的。
今天天氣不太好,黑沉沉的,本來打算收拾下廠房,隻能先放棄明天再說。
到了家沒等過久就下起了雪,越下越大,一會兒的功夫地麵和屋頂就全都白了。
趙欣看了下家裏的菜,幹脆切了半棵白菜炒著吃,又用玉米麵團了幾個窩頭。
她也想吃大米白麵,也不是買不起兩三斤,但看看手裏剩的那點錢還是忍住了。
胃暖了,身體也就暖了,收拾完桌子她就靠在熱乎乎的炕上看雪,邊看邊想服裝廠的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迷迷糊糊睡著了。
再醒過來天都有點黑了,她這是直接睡了一下午啊,而雪終於小了許多,她拿起塊布當頭巾把腦袋包上,這形象肯定好看不了,不過也隻能湊合了,要不雪落在頭上就直接又濕了。
拿起那把已經幾乎禿了毛的大掃帚,先掃出通往門口以及廁茅房的小路來,其他的等雪完全停了再說。
結果就這麼稀稀拉拉的下著,直到晚上困了也沒停,隻好明天再說。
“嘶,好冷啊。”
一開屋門,凍的趙欣就裹緊了棉襖,昨天掃出來的那兩條小路又白了,隻能隱約看見那層淺棕。
先吃了飯再去掃吧,反正也不會有人上門來的。
這麼想著鍋裏的水剛開,門就砰砰砰響了,還傳來顧征的喊聲。
“趙欣開門,是我!”
她隻好出門,打開一看,顧征直接穿著個軍大衣就來了,手裏還提著個袋子。
“早知道我就戴帽子出來的,凍的耳朵都要掉了,先讓我進去暖和暖和。”
說著就擠進了門。
他小跑著沒注意腳下,剛到院子裏“哎呦”一聲就摔了個大馬趴還往前跐溜滑了一小段,趙欣在後麵哈哈大笑。
“你還笑,還不快把廠長起來,再不扶扣你工資!”
不說還好,一說她笑得更誇張了,肚子都疼,不過還是走過去扶他,結果顧征卻偷著抓了把雪在手裏,捏成個雪團扔她衣服上了。
“哎呀不鬧了,我還做著飯你,你愛起來不起來吧。”
火還點著,沒人看哪行,三兩步跑了進去一看,果然都燒到外麵來了,趕忙往裏麵填。
“我真是最可憐的廠長了,還給你拿了個軍大衣來呢,居然把我晾著。”
顧征隻好自己爬起來,拍拍屁股上的雪渣子,說著,從袋子裏把衣服拿出來在她麵前抖落。
“呀,真是軍大衣!”
填好了火,趙欣站起來夠了隻袖子看,當兵是最光榮的事兒,軍裝穿著帥氣,因此不管是軍大衣還是甚至是仿的軍服、或者一個帽子,穿上也是讓人羨慕的。
最好的是軍大衣特別厚實,就是東北恐怕都不怎麼冷,就是......咳咳,這衣服也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