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千湄一邊聽,一邊不住地點頭。
宋蔓芝說完,得意地看著她:“這下你知道了吧?要學會借刀殺人,別什麼事都自己出馬,讓人一下子就懷疑你。”
蘇千湄點點頭:“媽,還是你聰明。”她又說道,“那三叔那邊怎麼辦?這次他栽在蘇千汐手裏,不會善罷甘休的。”
宋蔓芝冷哼一聲:“你三叔這個人就是個地痞無賴,他這樣是自討苦吃,再說,是蘇千汐把他弄到這個地步的,讓他去鬧就好了,我們不用管。”
蘇千湄笑了起來:“三叔和三嬸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這下蘇千汐可有的煩惱了。”
過了幾天,霍氏集團和嘉禾解除了合約。
蘇三叔當天被抓進警局,以尋釁滋事罪目前正在拘留,又逢嘉禾違約,可以說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他老婆心有不甘,又是潑皮性子,不敢到霍氏去鬧,就盯著蘇千汐找茬。
比如在恒雅公司大門口讓人偷偷放花圈,拉橫幅,或者找幾個無所事事的大爺大媽扮乞丐。
蘇千汐想了想,讓信息部大張旗鼓地在大門口裝上360度無死角的晝夜不停的高清攝像頭。
幾個潑皮嚇壞了,連夜撤掉了花圈和橫幅,恒雅的大門口再也沒有出現過這些東西。
蘇千汐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而是悉心準備招標會。
距離招標會開始還有半小時,蘇千汐就帶著溫雪坐車去霍氏集團總部開會。
車子行駛一段路,忽然停了下來。
蘇千汐冷聲問:“怎麼了?”
司機說:“蘇總,前麵有人擋車。”
蘇千汐微微側頭,見是一個中年婦女帶著幾個大媽攔在她的車頭不讓走。
溫雪也看到了:“好像是蘇三叔的老婆。肯定是前幾天來找事不成,又攔著車不讓走,真是一群無賴。”
原來如此。
她本以為,前兩天的事情,如果是發個牢騷也就算了,但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來挑釁她,這就讓她十分厭倦了。
蘇千汐冷聲吩咐:“馬師傅,行車記錄儀是不是還開著?”
“一直都開著的,蘇總。”司機馬師傅恭敬回答。
蘇千汐在溫雪耳邊說了幾句,溫雪連連點頭,“蘇總,你要小心啊,這些人,可能都是光腳不怕穿鞋的,什麼事都能幹出來......”
她給了溫雪一個安心的微笑。
見蘇千汐下了車,那女人就帶著幾個大媽走了過來。
“你就是蘇千汐?你這個殺千刀的!憑什麼害我們家!”
“小浪蹄子,長得挺勾人的,怎麼心地這麼毒?”
中年大媽們嘴裏罵出來的汙言穢語,往往十分膈應人。
不過,蘇千汐對於這些,是從來都不會放心上的,因為掉價。
她涼涼地拋出一句:“蘇三嬸,你老公還欠著我一個億呢!”
大媽們頓時不說話了,麵麵相覷。
蘇三嬸指著蘇千汐的鼻子尖利地喊了起來:“你胡說八道什麼!我老公怎麼可能欠你這麼多錢!”
蘇千汐冷聲道:“我那兒可是有你老公按了手印的欠條,現在他被拘留,不知道被判幾年,你要麼替他還錢,要麼跟他離婚。”
蘇三嬸氣得臉色發白,心口不斷地起伏著。
蘇千汐看著,後退了一步,她要跟這些人保持距離。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別以為憑著一張嘴就能胡說,我老公根本不認識你,哪裏會欠你的錢!”蘇三嬸嚎了起來,“你為了爬上霍景年的床,就開始不擇手段了!”
蘇千汐眉頭一挑,說:“你是讓我把欠條送到法庭上你才能相信?”
蘇三嬸愣了愣,強辯:“我不信你有這個能耐!”
“你家老公,我已經把他送到警局裏麵去了。”蘇千汐冷笑,“你覺得,我有沒有這個能耐,讓他出不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你......我要找千湄,讓她弄死你!”
“你侄女兒現在被停了通告在家待著呢!”蘇千汐最後丟出致命一擊,“她現在自身難保,前幾天我還見了她了,那個時候,嘉禾已經出事了,可她連提都沒提。”
蘇三嬸看著她,說不出一個字。
這個時候,車裏的溫雪,關上了行車記錄儀。
蘇千汐的眼睛從那些大媽身上掠過,說道:“現在是法治社會,別以為找幾個人來挑釁,人家就會買你的賬。”
她說完,轉身上了車。
聲音聽上去有些疲憊:“溫雪,都錄好了嗎?”
“嗯,按照您的吩咐,都錄好了。”
蘇千汐看著散去的人群,冷聲道:“把嘉禾拖欠恒雅服裝,他們兩口子滋事的視頻,全部曝光。”
溫雪倒吸一口冷氣,現在社會信息極度發達,一旦曝光,嘉禾永遠都不能翻身了。
可聯想到嘉禾的種種作為,又覺得是惡有惡報。
她恭敬地答應,聯係恒雅的公關部務必辦好這件事,然後提醒蘇千汐:“蘇總,我們去招標會已經遲到十分鐘了。”
蘇千汐問:“你跟白特助說了嗎?”
“說了,說您這邊遇到了一些情況,可能要晚一會兒到。”溫雪有些不安,“蘇總,我沒說是嘉禾來找您的茬,沒事吧?”
蘇千汐微微笑道:“沒事,你做得很好。”
溫雪鬆了一口氣,安下了心。
到達霍氏集團總部的會議室,蘇千汐先道歉:“不好意思,各位,路上出了點情況,來晚了。”
她看到了幾個金發碧眼的德國人,還有麵色微凝的霍景年。
“蘇總到了,我們開始吧。”霍景年到底什麼都沒說,直接宣布開始會議。
那幾個德國人也沒再多說什麼,進了會議室。
蘇千汐走在最後,隻聽見霍景年低聲說道:“到底怎麼回事?德國人最嚴謹守時。”
到這份上,蘇千汐不得不簡短地解釋了一下:“嘉禾又來生事,我處理了一下,沒事了。”
霍景年蹙緊了眉頭,表情如冰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