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心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顧宗澤的家裏跑出來的,她捂著嘴,然後難受得蹲在路邊。
她和顧宗澤交往了兩年,說沒有一點難過那是假的。
想到昨晚那個奪去他清白的男人,陸心暖身心俱疲地從地上站起,坐在一旁的長椅上。
而此刻,馬路對麵,一輛黑色奢華的勞斯萊斯幻影,靜靜停在路邊。
車窗緩緩降下,露出男人一張鬼斧神工的俊臉。
劍眉黑眸,鼻梁高挺。
臉部輪廓冷硬,勾勒出一道迷人的弧度。
兩片緋紅的薄唇微微抿在在一起,一雙深邃如海的眸子像雄鷹盯上獵物般,看著坐在對麵的陸心暖。
“先生,這是您讓調查有關陸小姐所有的資料。”
助理將文件遞給男人,然後又說了一句。
“先生,剛才老太太打來電話,說先生既然碰了陸小姐,就必須負責任,早點和陸小姐結婚。”
話剛落,助理就感到周圍的氣壓驟降,帶著一股寒氣襲來。
他不敢再說話,趕忙升起車裏的隔板,然後安靜待命。
昨晚先生去酒吧談一樁生意,準備離開時,卻被一個醉酒的女人抱住,然後還親了幾下。
雖然那個女人對先生又是扯又是抱,像個八爪魚一樣粘在身上,嚷嚷著帶她去酒店。
然後,昨晚的事情不知怎麼就被老太太知道了,盼曾孫心切,趕忙打電話催促,讓先生必須和那個女人結婚。
老太太這招趕鴨子上架,用的可是真好。
想起戰九梟的陰沉臉色,助理抖了抖了身子,不敢多想。
車裏,戰九梟雙腿交疊,優雅地翹著二郎腿,渾身縈繞著一股與生俱來的矜貴。
“陸心暖?陸家的長女,嗬......”
翻了幾頁,戰九梟將資料夾扔在一旁,然後抽出一支煙。
幽藍色的火焰亮起,點燃了香煙,男人眯著眼,看著路邊的女人,吐出一陣煙圈。
腦海裏不知不覺浮現出昨晚的畫麵。
想到這,他狠狠吸了一口煙,然後將煙撚滅,扔在車裏的紙簍裏。
燥熱地扯了扯領帶,露出了健碩的肌膚。
“開車!”
很快,黑色的勞斯萊斯像一支利箭般,消失在夜色裏。
......
陸家。
陸心暖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陸家時,家裏黑漆漆一片,沒有一個人。
見此,陸心暖也習慣了。
父親陸建國可能在公司忙碌,繼母可能又在跟一些豪門貴婦搓牌。
至於繼妹陸倩,嗬!
陸心暖惡心的冷嗤,然後熟門熟路的摸上樓,進了自己的臥室。
一進房間,看到柔軟的大床,陸心暖開心的整個人撲了上去。
“哇,還是我的床舒服啊!”
聞到自己身上的氣味,好像還存留著那個男人的氣息,頓時臉黑,拿了睡衣,衝進浴室裏。
洗完澡,陸心暖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全身的毛孔都舒展開,疲憊也消了不少。
躺在床上,陸心暖準備蒙被子睡覺時,門口忽然響起一陣不和諧的聲音。
陸心暖皺著眉,從床上下來,慢慢靠在房門上,聽著外麵的動靜。
男人和女人的聲音,就算陸心暖不開門看,她也知道是誰這麼不知羞恥!
陸心暖心裏止不住犯惡心。
她跑進浴室裏,用盆子接了一盆熱水,然後打開門,大聲一聲,“啊,有老鼠!我要燙死你!”
“嘩啦!”
一盆熱水傾盆倒下,讓沉浸在忘我的兩人驚醒。
“啊!好燙!我的臉!”
“嘶!”
陸倩捂著臉,不顧自己衣不蔽體就在地上急的跳起來。
而顧宗澤也被燙了,但沒有陸倩反應那麼激烈。
“倩倩,你怎麼樣?沒事吧?”
“宗澤,我的臉,快帶我去醫院!我的臉絕對不能留疤,更不能毀容!”
看著兩人狼狽的樣子,陸心暖心裏冷哼。
她剛接水的時候看了一眼熱水器,溫度已經有七十多度,足夠讓陸倩和顧宗澤好受的。
“哎呀,你們怎麼在我的房間門口?還這麼沒皮沒臉!”
陸心暖掩飾了眼底的笑意,裝作一臉無辜,不知道的樣子。
“陸心暖!你潑水幹什麼!”
顧宗澤抱起陸倩,怒斥著陸心暖。
“燙老鼠啊,我剛才在房間裏看到好大一隻老鼠,我看它想逃,就接了一盆熱水,準備燙死它,可沒想到你們在我門口!”
聞言,顧宗澤臉色黑沉一片,看到陸倩的臉已經被燙的紅了一片,開始起水泡,忙不迭抱走。
臨走時,還不忘警告陸心暖。
“陸心暖,倩倩的臉要是傷著了,我絕不會放過你!”
不會放過她?
陸心暖冷嗤一聲,毫不在意地換上門。
早在父親從外麵把繼妹和繼母帶回來,然後把母親氣得生病去世的那一刻起,她就沒畏懼過任何人!
何況隻是顧宗澤的一句警告?
陸心暖鑽進被窩裏,將自己團團包裹,然後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