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國營的正式職工那都是特別吃香的,更別說在是運輸隊這種地方。
雖然是辛苦了點也有些危險,可工資高、油水多,把貨拉到南方去還能自己給親戚啥的捎點東西,這裏頭難保有一些是自己順便倒騰點小東西的。
這個職位本應給父親的家屬,可祝容幾人都太小根本沒用,所以葬禮一結束就有人盯上了。
大伯母家當然也想要。
他們一家人那樣欺淩他們,祝容就算給誰也不會給他們。
既然已經答應了陳有良,那就給他好了,不過好在還沒去廠子辦手續,祝容不得不為幾個弟妹著想,白給是不可能的,怎麼也得拿錢來買!
至於自己,也不能隻圍著家裏轉,得想辦法做點小買賣賺錢才行。
村裏人還都瞧不起個體戶、怕這怕那,可祝容才不怕,這會兒百廢待興,這麼好的賺錢機會錯過就是個大傻子!
一邊想一邊手裏忙活著,聽到玻璃被敲了兩下,祝容去看,就發現廚房外麵,有個男人隔著玻璃衝她笑。
這人是......
“姐,陳有良怎麼又來找你了?”祝行舟跑過來問她。
他就是那根大頭蔥啊!
長的也不怎麼樣,還是個渣男!
眼光真不好。
“不知道,說工作的事兒吧。放心,姐去跟他說幾句話,絕對不會再糊塗了。”
把手上的灰洗幹淨,披上外套。
陳有良穿著件洗得發黃的白襯衣,套了個駝色毛坎肩,外麵再套件厚褂子,臉也長的白淨,看起來在村裏確實沒有更好看的了。
可祝容後世那是見過多少明星的人了——雖然是在電視上,這樣的打扮在她眼中就沒有多少帥氣,配上滿臉的虛偽笑容,反倒怎麼看怎麼讓人生厭。
“容容,聽說你落水後發燒了,病好了沒有?都是我不好,那天見麵不知道祝妮兒也在後頭跟著,她一生氣就把你推下了水。”
“這兩天我已經罵了她好幾回,看在我的麵兒上,這件事就算了吧,你別到處說。要不是她逼著,我也不能跟祝妮兒結婚,這心裏頭隻有你。”
祝容都要被陳有良這深情的樣子惡心吐了!
見他要抓她的手,祝容後退幾步,抬手製止他的靠近。
“別過來,就站那裏好好說。怎麼著,聽你的意思,還想跟我來往?”
陳有良以為她還在生氣,“你想的話當然可以,等我上班賺了錢,肯定都把錢交給你管著,你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祝容左右看。
陳有良疑惑的問,“容容,你找什麼呢?”
“找刀啊,找把刀把你的臉劃開看看,你這臉皮是不是有八丈厚!”
“陳有良,你以為你誰啊,還有臉說私下來往,去你的私下來往!咱這可是新社會,把自己當成啥身份了還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你惡心不惡心!”
“告訴你,從今以後,不許叫我容容,這倆字你不配叫!還有,我爹的工作名額可以給你,但不能白給。”
陳有良終於意識到了不對,被臭罵一通,臉色不是很好看,但想到工作還沒落到實處,忍著怒火,傷心的問。
“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身體還不舒服?你要是想罵就罵,我沒關係,是我對不起你。可工作的事兒你已經答應了啊,怎麼能又反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