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即使化成灰,她也認得,前世兩人曾在戰場上拚個你死我活,最後她含冤而死,他又“功不可沒”,她怎麼可能不認識他呢?
此時南宮逸的目光也從楚雨寒的臉上掃過,就像看著一個陌生人一般,沒有絲毫停頓。
不過那淩厲之色,卻令楚雨寒為之一怔,這眸光好像和另外一個人的好像,一時間竟然想不起來是誰。
南宮逸摟著那女子走到了老王妃的麵前:“母妃。”
老王妃點了點頭。
南宮逸便坐到了首位的另一個位置上,而那女子則依偎在身旁坐下,一雙美目盯著楚雨寒瞧著。
“看來王爺恢複得不錯,並無大礙了?”另一個側妃寧欣兒別有深意地瞧了楚雨寒一眼,而後掩唇笑道。
一時間,屋子內的女人們都幸災樂禍地看向楚雨寒,對她不聞不問置之不理的翊王,此時竟然如此高調地摟著愛妾現身,這還需要過多解釋嗎?除了厭惡她,還有別的理由嗎?
本來女人們都等著看楚雨寒黯然神傷的失落模樣,可是盯了半晌,她竟然依舊保持著剛剛進來時的笑容,不曾有絲毫變化。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想影響她的心情,那簡直是笑話。
剛剛還假裝做和事佬兒的老王妃此時臉上有些掛不住了,狠狠地瞪了一眼和稀泥的側妃寧欣兒,本來還想開口的寧欣兒,不由地瑟縮了一下,終於老實了。
老王妃一看這氣氛有些壓抑,不耐地道:“老身要去誦經了,你們坐一會兒也散了吧。”
說著站起身來,由一個老嬤嬤攙扶著離開了。
老王妃離開,大家說話就更隨意了,那目光更加肆意地掃射著楚雨寒,恨不得將她盯出個窟窿來。
此時依偎在南宮逸身邊的完顏媚姝慵懶地站起身來,吩咐下人端來一杯茶,她笑意盈盈地端著茶盤走了過來。
當走到離楚雨寒一米遠的時候,故意腳下一滑,那茶杯就向楚雨寒徑直飛來,楚雨寒冷冷一笑,用手掌輕輕一搪,那茶杯不偏不倚正好落回那晃動的茶盤上,茶水頓時濺了出來,濺到了完顏媚姝那嫩白的手臂上。
“啊!燙死我了!”劇痛之下,完顏媚姝喊了出來。
楚雨寒安然端坐,掃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翊王,又瞧了瞧看戲的女人們,似笑非笑地:“沒想到這天罡國敬茶都與墨邪不同,沏茶都用這種滾燙的水,莫不是越燙越表示尊重?”
本來一臉玩味地看戲的南宮逸,此時眉頭挑了挑,這女人功夫又有長進了,剛剛她動作快,別人沒瞧清楚是怎麼回事兒,但是他確實看的一清二楚,她用內力將茶杯推了回去。
本來這側王妃給正王妃獻茶那是情理之中的事兒,但是完顏媚姝卻是想利用這茶水毀了楚雨寒那張狐媚子臉,沒想到技不如人,害人不成反害己。
“王爺,都是下人不中用,這茶水如此的燙,這是燙到妾身了,要是燙到了王妃姐姐,我可就罪不可赦了!”完顏媚姝撒嬌地道。
“放心吧,沒人敢定你的罪!”高高在上的南宮逸沒有絲毫怪罪她的模樣,麵色寵溺,像是縱容她的一切。
女人們更是恨得牙癢癢,這等殊榮她們是都沒有享受得到的,除了側妃完顏媚姝,別人確實不敢如此造次。
隻有楚雨寒從南宮逸的臉上讀到了別樣信息,那就是好整以暇,看好戲,他唯恐天下不亂似的。
有人在背後給她撐腰更助長了那女人的囂張氣焰。
她直接湊到了楚雨寒的麵前,毫不掩飾地上下打量著楚雨寒,一頓品頭論足。
“王妃姐姐長得可謂是絕色啊,就是這年齡到底是幾歲,怎麼還沒長成似的?”說著更是不懷好意地看向楚雨寒那一馬平川。
“姐姐我自幼身體羸弱,自然不如妹妹長得膘肥體壯,都說塞外遊牧民族和牛羊在一起時間長了,這身體發育的也愈發像了......”楚雨寒一本正經地調侃完顏媚姝。
完顏媚姝頓時氣得火冒三丈,“敢罵我,找打!”說著手掌朝著楚雨寒的麵門襲來。
她號稱草原上的野馬,性格桀驁不馴,在這個翊王府裏也是一直說上句,在後院兒,要不是有老王妃在,她恐怕就敢像螃蟹一般橫著走了。
如今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被嘲諷,哪能咽的下這口惡氣呢。
隻見那掌力十足,帶著勁風迎麵而來,楚雨寒輕抬右手,直接抓住了完顏媚姝的手腕。
隻是稍稍一用力,隻見完顏媚姝的額上已經布滿了細汗。
“王爺,人家不過想同王妃姐姐切磋切磋,你瞧她,直接把妾身的手腕弄斷了!”完顏媚姝,疼得直叫,賊喊捉賊。
聞言,一貫喜歡看熱鬧的女人們都伸長脖子,等著瞧那尊貴的男人會有什麼舉動。
南宮逸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走了過來,本想看一眼那紅腫的手腕,但是完顏媚姝,一邊流淚,一邊喊手腕疼,一心想在這件事上大做文章。
南宮逸的俊臉上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媚姝想要如何?”他自是看出完顏媚姝是裝的,楚雨寒被沒有太用力,那手腕也不可能斷。
“爺——新王妃如此惡毒,以後豈有我們的活路,您一定要讓她也嘗嘗這手腕斷了的錐心之痛。”完顏媚姝咬了咬下唇道。
南宮逸沒有否決,而是對著身後的淩宇道:“掐斷她的手腕!”
淩宇頓時呆若木雞,這可是新王妃,和親的公主?
完顏媚姝一臉小人得誌的模樣,挑釁地看向楚雨寒。
楚雨寒麵色一冷,沒想到南宮逸竟如此狠心,不過是後妃間的小算計,他竟要掐斷她的手腕!
她楚雨寒從來就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想欺負她,隻能說明眼拙,選錯人了。
在淩宇走到她麵前時,楚雨寒笑著開口了:“王爺,妾身想知道這側妃妹妹真的手腕斷了?要是妹妹的手腕沒斷,雨寒是不是不用受罰了呢?”
“當然!”南宮逸答得痛快,未曾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