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情原來的房間恐怕不能住了,就暫時先睡在雜物室吧,那裏雖然小點,卻什麼都有。”
“雜物室很久沒收拾了,還要麻煩妹妹你好好整理整理。”
溫婉笑著安排好一切,唇邊勾著冷意,問道,“你覺得怎樣?”
“大小姐,雜物室亂糟糟的沒住過人,也不是住人的地方,這恐怕不合適吧。”
“閉嘴。”傭人話音剛落,溫婉臉色冷了下來,“你是不是在家裏做膩了,我和溫情說話關你什麼事?”
“我不挑剔的,哪裏都能住。”溫情緊握著拉杆箱,抿著唇。
她明知道溫婉是故意在給她下馬威,寄人籬下,她除了忍隻能是忍。
進入雜物間,一股塵土迎麵而來,溫情被嗆得咳嗽了好幾聲。
“這哪裏是人住的地方,小姐,你就是脾氣太好了,這件事要是鬧到老爺那裏去,肯定不會讓你住在這的。”傭人抱怨著,開始收拾東西。
“沒關係,有張床給我就不錯了。”溫情苦澀一笑,環顧四周,“這裏家具齊全,比我想象的要好。”
溫情洗了條毛巾,和傭人一同收拾。
地方不大,可要清理到每個角落不是易事,兩個小時後,房間才算收拾幹淨。
溫情錘了錘後腰,白皙的臉龐上掛上了汗珠,呼吸有些急促連帶著咳嗽了好幾聲。
“收拾好了?”溫婉在門口出現,明眸彎著弧度,“溫情,你果然是個勤快能幹的人。”
她的出現,讓溫情心裏湧起不好的預感,她淡淡道,“不過是做好自己的事情而已,算不上勤快。”
溫婉玩弄著手裏的玉珠,“家裏最近的傭人不夠了,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幫忙做點家務事,這樣一來也算是幫著家裏了。”
赤裸裸的刁難羞辱,可偏生溫情反抗不得。
傭人還想再開口,溫情攔住了她,衝她搖了搖,示意她別說了。
在來溫家的日子,溫情真真切切的見識了溫婉的刁鑽跋扈,處處為難,全然把她當成傭人來指示。
......溫婉坐在秋千上,傭人匆匆趕來,防備的望了望周圍,低聲道,“大小姐,顧先生說等下他就會過來。”
“等下讓那個小賤人去花園一趟。”溫婉冷笑,輕輕的晃動著秋千。
溫情來到時,溫婉冷然的眸光從遠處移到她身上,“溫情,扶我練習走路吧。”
她朝她招了招手,唇邊勾笑,帶著幾分不懷好意。
溫情了然溫婉表情中的情緒,猶豫了下後,還是扶起了她。
“從前小時候我就是家裏的寶貝,不管我想要什麼,爸媽都會隨著我,而你不過是跟在我身後的小可憐蟲而已。”溫婉淡淡的語氣,帶著濃重的鄙夷。
溫情垂眸,緩緩扶著她前行,沒說話。
“你所擁有的,不過是我施舍給你的,你就該乖乖的接受施舍,對我感恩戴德。”
“可偏偏你還不知足,非要和我搶。”
“要不是我的腿受了傷,這段婚姻不會屬於你,既然做了顧太太就好好的守著這位置,不該有什麼別的幻想。”
溫婉恨恨的抓著溫情,指甲嵌入她的手掌。
溫情吃痛,卻怎麼都掙不開,“姐,你鬆手,我從來沒有奢求過什麼不該有的幻想,是你多想了。”
“我多想了?溫情你就是個賤人,你以為你的小心思我看不透?是你勾引的夜白。”溫婉恨毒的眼神剜著她。
一個人的眼神騙不了人,就算顧夜白為溫情出頭隻是維護顧家顏麵,可顧夜白看向溫情的目光變了。
也正如此,溫婉怕了慌了。
“我沒有,我和他是夫妻,我們之間的事,也用不到你來評頭論足吧。”溫情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了她一再的刁難,冷冷開口。
“你!”溫婉氣節,沒料到她還有這麼強硬的一麵。
她正要發作,餘光瞥到遠處而來的顧夜白,頓時唇邊勾笑,低聲道,“溫情,夜白喜歡的人隻會是我,你輸定了。”
她借著溫情的力道,狠狠一推,人摔在了地上。
溫情踉蹌著後退了幾步,疑惑的看著一臉痛苦的溫婉,伸手正要去扶,就聽一聲,“溫婉。”
沉冷的聲音,溫情一轉頭就看到慍怒的顧夜白,手在空中僵住。
顧夜白冷睨了眼溫情,走向了溫婉。
溫情怔然看著顧夜白抱起溫婉,木納解釋,“不是我推的她。”
“不是你,難道是我自己摔了,然後陷害給你嗎?溫情,現在的你怎麼變成這樣了?”溫婉手指抓著顧夜白的衣袖,緊張看向他,“夜白,我沒有。”
“嗯,我知道。”
顧夜白抬眸冷睨著溫情,“溫情,你真讓我失望。”
“失望......”品味這二字,溫情輕笑,“我什麼時候讓你滿意過。”
事發突然,顧夜白相信他所看到的沒錯,可他冷言冷語的話,讓她徹底心寒。
溫情神色淡然嘁嘁,顧夜白對上她黯然的眸子,一時啞然。
但很快,他抱著溫婉離開,走前,他清冷出聲,“如果溫婉有事,我拿你試問。”
溫婉乖巧的摟住顧夜白的脖子,不遠處時她轉頭望來,眼中似有若無的得意,沒了之前痛苦的模樣。
溫情恍惚覺得熟悉。
那日她從溫家摔下來時,顧夜白抱著她離開了,而現在調換了角色,溫婉還真是半分虧都吃不得。
溫情眼中情緒波瀾,卻很快平靜淡漠。
這樣的鬧劇,自打她和顧夜白婚後開始就上演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溫婉手段高明,顧夜白又隻相信自己的眼睛,而她溫情就活該成為被別人誤會的可憐蟲。
她自嘲笑了笑,轉身離開。
醫院裏。
檢查之後,醫生告知了問題不大後離開了病房。
溫婉垂著眸子,“是我給你添麻煩了,也是我的存在讓你和溫情之間一直都有矛盾。”
“和你沒有關係。”顧夜白眉頭蹙起。
他腦中浮出溫情的臉龐,一陣心煩意亂,她果然是心思狠毒,忠於算計的女人,他看錯了她。
“我從來沒想到溫情是這樣的人,剛剛她罵我,還動手推了我,可她是我妹妹,我不想苛責她,卻也很心寒。”溫婉聲音很輕,“可說到底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對你心存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