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情麵上尷尬,也隻能道歉,“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一句不是故意的就能抵消你做的事情嗎?”溫母怒道。
溫父上前,看著滿地碎片眼中閃過不悅,歎了口氣,“這個花瓶是你阿姨拍賣會上好不容易拍下的,全世界隻有兩件,也不怪她心疼。”
“抱歉,都是我不好。”溫情蹲下身,伸手就要去撿碎片。
她手指就要碰到瓷片時,手腕被抓住,顧夜白睨著她,“你會受傷的,這種事讓下人去做就好了。”
溫情慌神,被顧夜白扶起,她隱約感覺男人上前了一步,似是把她護在了身後。
顧夜白淡淡道,“溫情有些累,打碎花瓶是不對,我替她道歉,既然阿姨喜歡這個花瓶,我會把另一件找到,賠付給你的。”
溫母的臉色更加難看,卻又隻能做出大度模樣,“你說的這是哪裏話,不過一個花瓶而已,我不會放在心上的,隻是剛剛一時情緒激動,才會說出重話的。”
她的視線移向溫情,“小情啊,剛剛是我太激動了,你不會怪我吧?”
溫情垂眸,回答自然是不會。
傭人處理了碎片,顧夜白帶著溫情上了樓,溫情乖巧的跟在他身後。
溫母目光冰冷,在兩人進了屋後,冷冷道,“真是個狐狸精,這才幾天時間就讓顧夜白替她說話了?”
“看來溫情的手段還真是不簡單呢。”溫婉死死盯著兩人的方向,眸中恨意濃生。
遠離了眾人的視線,顧夜白停了腳步,鬆開了握著溫情腕部的手。
“真是個麻煩精。”他轉身,冷然凝著她,“堂堂顧太太,在外麵沒有半分尊嚴,唯唯諾諾的任人罵,溫情,你對我的橫勁去哪了?”
溫情愣了愣,心涼了半分,之前對兩人關係存有的絲絲幻想盡數破碎。
不過是因為自己是顧太太,所以他才為自己出頭,僅此而已。
溫情垂眸,平靜淡然道,“嗯,以後我不管什麼時候都會注意自己的身份,不會丟顧家的臉的。”
顧夜白眸光幽暗,頓時怒火中燒,恨恨道,“那你就記清楚。”
他卷著一身戾氣回房,溫情靠在牆邊,摸不清他憤怒的緣由。
片刻後,溫婉推著輪椅出現在了樓梯口的位置,“小情。”
看到她,溫情眼皮一跳,“姐,你怎麼在這?”
“上來看看你們,剛剛你對夜白說了什麼?是不是覺得我媽罵了你很委屈?”溫婉死死盯著她的脖子。
溫情剛剛跟隨著顧夜白匆匆上樓,圍著的絲巾淩亂,她脖子上的吻痕若隱若現。
“這件事是我的錯,我毛手毛腳,才打碎了阿姨最喜歡的花瓶,夜白......隻是讓我以後做事小心一點。”溫情扯了個借口,解釋道。
溫婉聽不進她的話,視線停駐在溫情的脖子上,恨毒了她。
溫情察覺到溫婉的異樣,抿了抿嘴,“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是你搶了我的婚姻,你該死。”咬牙切齒的低聲響起。
溫婉推著輪椅靠近溫情,惡毒的想法萌生,她伸出去了手。
用盡了力氣,狠狠的推了溫情一把。
“啊。”一聲驚叫,溫情重心不穩的前傾,手在空中揮著,卻抓不住任何支撐點,身體沿著樓梯滾落下去。
溫婉漠然看著,唇邊浮出似有若無的笑意。
就算是她親手把顧夜白推向了溫情,卻也絕不允許顧夜白愛上溫情。
顧夜白聽到動靜立刻跑了出來,就看到了癱坐在樓梯口的溫婉,她一隻手抓著樓梯扶手,另一隻手向樓下的方向做著抓握的動作。
而樓下,溫情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白色襯衫上沾染著塵土。
顧夜白眉頭緊簇,心像是被一雙大手揪住般。
溫婉伸手扯住了他的褲腿,阻止了他要下樓的動作,“夜白,我隻是來和小情說說話的,可她不願意理我,離開的時候腳踩空了,是我沒有抓住她。”
雙眸含淚,楚楚可憐的如同受害者。
顧夜白卻掙脫了溫婉的手,匆匆下樓,扶起溫情倒入他懷裏,輕叫了幾聲,“溫情,溫情?”
傭人也都圍了上來,撥通了急救電話。
“不用了,我親自帶她去醫院。”顧夜白緊簇眉頭,打橫抱起了溫情,小心謹慎的動作透露著緊張擔憂。
溫情還有意識,渾身疼的厲害,軟趴趴的靠在他溫暖的懷裏。
在離開時,她抬眸剛好和二樓的溫婉對視。
溫婉憤恨盯著她,眼神冷厭的可怕。
醫院裏。
詳細檢查後,醫生摘下口罩,“顧太太身上多處擦傷,腳踝處扭傷,不過好在沒有傷到骨頭,從樓梯上滾落下來,沒什麼大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隻是需要靜養。”
顧夜白微微點頭,眉頭鬆了些。
醫生給開了藥,顧夜白確認溫情沒事後,把她帶回了家。
“堂堂顧太太摔的那麼慘,是我又給你丟人了。”
顧夜白把溫情放在床上,就聽到她來了這麼一句,他淡漠望去,“既然知道,那以後就好好的,別總讓自己受罪。”
他拿出藥膏,擠到了手指上,大手輕輕覆蓋在上她的腳腕。
他親自給自己上藥?
溫情下意識後撤了撤,“不用,我自己來就好。”
“別動。”顧夜白抓住她小腿,皺眉道,“會有些疼,忍著點。”
溫熱的手掌和藥膏的冰涼形成鮮明對比,溫情的心裏泛起異樣的感覺。
“嘶。”她低呼一聲。
顧夜白沒給人上過藥,分不清輕重,弄疼了她。
“現在知道疼了,惹事的時候怎麼不怕?”顧夜白抬眸,眼中冷然,手上的動作卻輕緩了許多。
溫情抿唇,突然問道,“如果我說我是被人推下去的,你信不信?”
“你是說溫婉會推你?”顧夜白手上動作一頓,麵無表情道,“她不會。”
末了,溫情好像聽到了一抹輕笑。
他不信,意料之中。
房間陷入沉靜,隻能聽到窸窸窣窣的動靜。
溫情低頭看著顧夜白,男人麵部棱角線條緊繃,清冷矜貴的讓人難以接近,卻在此刻好像帶上絲溫柔。
和從前不同的柔情。
她從沒這麼看著他,貪婪著他的溫情,移不開視線。
顧夜白上好了藥,猛一抬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