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鬆鶴苑裏，老夫人已經聽到丫鬟彙報，不由得替慕錦漓捏一把汗，“周嬤嬤，這咋辦啊？小九這下闖了大禍，我兒回來怕是要收拾她。”

昨天慕錦漓把老夫人哄的很開心，老夫人很喜歡她，所以唯恐她受到責罰，“她臉上的傷還沒好，如果再受家法，新傷舊傷的，這丫頭就爬不起來了。”

周嬤嬤倒是不這麼看，她微笑著，“老夫人，您不要擔心。九小姐聰明著呢！她既然敢打人，就肯定有辦法把自己給摘出來。”

“她聰明個啥？跟我這個老婆子一樣，都是鄉下來的。哪裏鬥的過那些人精啊？”老夫人搖著頭，回頭我一定要幫幫她，“八丫頭幾個平日裏就喜歡找茬兒，我也不想管，由著她們去。但小九我一定要護著。不能讓她們幾個欺負我們這些鄉下人。”

正是因為慕錦漓從小寄養在莊戶裏，昨個兒表現的憨厚，喜歡力氣大的丫鬟，都正中老夫人下懷，老夫人很自然就把她視作了自己人。

老夫人正擔心呢！幾個姨娘就過來了，而後慕錦漓和慕錦沛也來了。老夫人雖然不聰明，但也知道這時候最好不提起慕錦漓打架的事情。

然而，胡秀茹一看見慕錦漓，就開始演戲。

胡秀茹一臉的焦慮和擔心，甚至眼神裏還帶著一絲絲的恨鐵不成鋼，她走到慕錦漓跟前，“九小姐，妾......妾......”

胡秀茹欲言又止，她要演出的狀態是既心疼女兒，又不能偏袒女兒，絕對是心有千千結，愁腸百轉千回。

胡秀茹開了一個頭，因為她知道說什麼都不適合，話應該由別人來說。

劉姨娘膽小懦弱，自然低著頭；秦姨娘是四小姐慕錦泠的生母，母女倆是一樣的心機婊，更不會在這個時候冒頭；隻有潘姨娘，一肚子的火氣。

“九小姐，你真是好本事啊！竟然縱容惡仆欺負嫡小姐，還打傷你五姐的臉，如果我女兒毀了容，我......我跟你拚命。”潘姨娘吼著。

潘姨娘說著，就上前幾步，“老夫人，妾懇請您做主，以家法懲治九小姐。”

胡秀茹不敢說話，隻是裝出手足無措的樣子。她必須盡快除掉慕錦漓，否則慕錦漓持續給她拆台，她很難在侯府翻身。今早她那般楚楚可憐地給慕勇誠送早餐，還是被冷遇，而這樣的處境是慕錦漓給她造成的。

劉姨娘一臉的擔憂，但什麼話都不敢說。

倒是慕錦沛實在不忍慕錦漓替她受過，她豁出去了，跪在老夫人跟前，“祖母明鑒，九妹妹今天所作所為都是因為錦沛而起。如果祖母要罰，就罰錦沛，不要怪罪九妹妹。”

劉姨娘即便再膽小，但也要護著女兒，見慕錦沛如此說，立馬跪在女兒旁邊，“老夫人，一切都是妾的錯，如果一定要罰，就讓妾來擔著。不關小姐們的事情。”

金絲麵紗後麵，慕錦漓嘴角噙著笑容，看來她出手幫的並不是白眼狼。這母女倆有替她擔罪的心思就夠了，剩下的她來撂平。

“祖母！”慕錦漓上前一步，“劉姨娘和七姐是受委屈的，不僅不能罰，還該多加安撫。如果有罪罰，孫女願意一人承擔。當然，孫女迄今為止，不認為自己有錯。如果祖母不信，稍後父親下朝回來，可以請八姐她們過來，我們當麵對質。”

“小九，你......你有把握？”老夫人看著慕錦漓，“你打人，我身邊大丫鬟看了個真真啊！”

“祖母，打人未必是錯。八姐當著眾人麵認錯，錯不在孫女這邊。今日區區小事，祖母不必掛記心頭。孫女必然妥善處理。”慕錦漓語氣篤定。

慕錦漓又看著慕錦沛手裏抱著個裝雪的甕子，便說道：“祖母辛苦，不妨讓七姐給祖母烹學煮茶，成全她的一番孝心。祖母有所不知，七姐天不亮就去梅園，專門采集梅蕊上的一點雪，這雪水帶著梅香，煮茶飲用，可以鎮咳、祛痰。對祖母身體大有裨益。”

“好啊，那好！小七，那你就給我這老婆子煮一壺茶喝喝。”老夫人露出一絲笑容，但看著慕錦漓的時候，還是有些隱隱的擔心。

慕錦沛用充滿感激地眼神看了一眼慕錦漓，然後跟老夫人說道：“是，祖母，孫女這就去烹茶。”

老夫人好奇怎麼樣烹學煮茶，就讓請安的晚輩都回了。其實，老夫人想留下慕錦漓，周嬤嬤卻跟她搖頭，周嬤嬤看得出來，慕錦漓需要時間去料理剛才的事情，她也相信，慕錦漓可以做得到。

出了鬆鶴苑，胡秀茹和潘姨娘都追著慕錦漓，但葉昭伸手一攔，那霸氣的眼神，讓二人隻能退步。

四喜就在慕錦漓耳朵邊嘮叨，“九小姐，你......你今天真的闖大禍了。這可如何是好？要不要回去，求求老夫人來幫你說情？或者再去請那個老尼姑來？再不想法子，侯爺下朝回來，可不像老夫人這般好說話。侯爺曆來最疼八小姐，八小姐若要告狀，恐怕......”

“四喜，帶路！咱們去看看侯府那位唯一的嫡女。”慕錦漓打斷了四喜的嘮叨，雖然都是擔心她的話，但這嘴太碎了，聽的她耳根子發麻。

八小姐慕錦涵住的是侯府上好的雅風閣，也是當家夫人尚巾幗的住處。隻是尚巾幗終日在家廟裏吃齋念佛，許久沒有回過雅風閣了。

“真氣派啊！”慕錦漓打量著，“嫡女住的地方就是不一樣。”

“站住！”一個小廝攔門。

慕錦漓微微一笑，做了一個手勢，葉昭立馬前麵開路。慕錦漓一路順順當當的往裏走，四喜急的滿頭是汗，這樣硬闖雅風閣，又是一樁罪過了。

慕錦漓突然頓住身子，跟四喜說道：“四喜，你有沒有後悔跟著我？如果後悔了，現在還來得及！”

“四喜不後悔！”四喜態度堅定，慕錦漓有南宮烈風當靠山，不容小覷。

“好！”慕錦漓拍了拍四喜的肩膀。

“九小姐隨意，高興就好。出了事，我去找六王爺過來。”葉昭開口道。

慕錦漓冷笑，“為什麼要求他？我自己擺的平。”

慕錦漓一腳踹開了慕錦涵閨房的大門，慕錦涵躺在床上裝痛苦，慕錦湘捂著臉坐在房裏的椅子上，慕錦泠正在假裝照顧她們。

“大膽！”慕錦涵吼起來，她萬萬沒想到，慕錦漓竟然敢公然闖入她的閨房。

“我是來做交易的！”慕錦漓大搖大擺的坐在椅子上。

“八姐，你們幾個如果今天主動跟父親認錯，我就放你們一馬。如果你們不依，後果嘛......”慕錦漓頓了頓，才繼續說，“我會讓你們體會到什麼叫生無可戀！”

“癢！好癢！”慕錦湘第一個抓撓起來。

而後，慕錦涵、慕錦泠也開始抓著周身。

“大夫呢？剛才的大夫走了沒有？”慕錦泠大喊著，“不行了，癢，這是......”

慕錦泠突然反應過來，“慕錦漓，是你，你給我們用了什麼妖法？”

慕錦漓冷笑，“所以，你們要不要去父親那裏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