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與鳳舞熟稔的攀爬著搖晃的繩梯,利落的鑽進了後座,收繩梯,關倉門,一氣嗬成,整個過程不超過兩分鐘,這個記錄絕對無人能比及。
不用顧寒再吩咐,戰機直接向著此次的目的地飛去,若不是時間緊迫,其實開車去也要不了幾天,因為此人就在金海市內。
黑客剛好查到他最近在附近的縣城為人診治過心肺疾病的記錄,名叫方鄭,聽說在心肺領域屬於翹楚,卻不知為何隱世不出,寧願在小縣城為人瞧病,性情難料。
顧寒看著紙質的記錄,挑了挑眉,性情難料?他還不信這個邪了,隻要能確認這個方鄭真的能治顧悠悠,他不介意讓外人覺得他不擇手段。
小縣城是完全沒有地方給直升飛機停落的地方,所以安排的地方偏遠了些,兩人一落地,一輛不顯眼的銀色轎車就靠攏了過來。
羊腸小路七扭八歪著,一路上田野被分成一塊塊的,綠油油冒著生機。
前方突然出現幾隻牛屁股甩著尾巴,遮擋住了去路,司機想按喇叭驅逐牛群,顧寒給攔了下來。
應該是家牛,少了幾分野性,即便是這樣,若是惹怒了它們,過不去路是小事,巨大的牛角直接能給轎車來上幾個窟窿,車就報廢了。
顧寒下車走到牛群中間,看到被圍著的一個男子捂著膝蓋坐在地上。此人帶著黑框眼鏡,文質彬彬的手中拿著趕牛的藤條,看著有幾分不協調,但應該是個趕牛的。
“有什麼我可以幫你的麼?”
男人聞言抬起頭來,眼睛亮了起來,本來以為自己就要以天為蓋以地為鋪過上一夜了。
“我家就在村南,能將我送回家麼?”
顧寒帶著幾分猶豫,左右牛群擋路也是走不了的,不如就將他先送回家,小小縣城想必行車要不了多久,醫生到時再找。
顧寒將人安排在了較為寬敞的後座,那男人將車窗打開,手中拿著藤條半邊身子伸了出去,大聲吆喝著牛群。
“看樣子你是受傷了,怎麼不直接讓我們給你送去醫院?”
顧寒不由得疑惑的問道。
若是去縣城醫院便可以直接去查詢方鄭,省的當誤時間了。
“用不著,隻管給我送回家就對了。”
男子回頭推了下黑框眼鏡,說完接著趕牛去了。
顧寒一陣無語,隻得應下,讓司機接著跟牛走,送半路撿到的男人回家。
由於有外人不方便當麵說,鳳舞直接將信收到的消息整理好,將手機遞給了顧寒。
方鄭,縣醫院查無此人。
暗線多番探查才得到一絲傳聞,據說此人與縣醫院有著神秘的聯係,而且非疑難雜症不接。來訪時間不定,有時幾天來一次,有時半年都見不到一麵,而且沒人見過這位醫生的真實麵目。
顧寒不由得頭疼起來,想必那條電腦記錄也是碰巧查到的吧,沒準這就是上天給的一次機會,就算用最短時間掘地三尺,也必定將此人給挖出來。
“不惜一切代價,繼續給我找!”
約莫比顧寒還要小上幾歲的少年,聞言回頭問道。
“你要找什麼?說出來,沒準我能幫上忙呢。”
少年清亮的眼眸,就這樣望著顧寒。年齡太小,估計問了也是白搭。而且剛才的消息中還有一條注意事項“來問方鄭的外地人,多會引起本地人的警惕甚至敵意。”
“不是什麼大事,先送你回家。”
顧寒不說,少年也就沒問下去,自顧自的趕牛去了。
牛行路起來也不算慢,但是得分跟誰比,汽車現在被牛群壓製了速度,快不起來,一轉眼日頭頂了天,就快到中午了,此時幾人已經遠離了熱鬧的村鎮,距離目的地越來越遠。
鳳舞知道顧寒心中的急切,一雙美目也帶上了幾分急躁。
“少年請問,你家還有多遠?”
“不遠了,過了前邊那個坡右邊就是了。”
少年熱情的給幾人介紹著。
被山坡虛掩著的庭院逐漸露出了麵目,全實木質的屋子上,浮著幹癟的稻草,遠遠望去除了大些,跟老式茅草屋似乎沒什麼區別。
牛群自覺地在門外停下了腳步,顧寒讓司機在車上等著,自己下了車背上那少年。
隻是站在院外顧寒便嗅到了空氣中,中草藥那種特製的香氣,對這戶人家更是感到好奇。放牛娃看著不像放牛娃,滿街的磚瓦房,偏偏出了個茅草屋。
門沒鎖,顧寒推門而入。屋裏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放牛娃大聲喚著。
“哥,哥,快救命呀,疼死我啦。”
就聽見屋裏的人仿佛摔下了什麼東西,急匆匆向門口走來。
“又受傷了不是,我讓你帶上的急救藥,怎麼又落在家了。”
還沒見到人,責罵聲就順著門縫鑽了出來。
放牛娃見到哥哥,嬉笑著沒將責罵沒當回事。
“哥,多虧這人路過,將我撿了回來,不然你今天可就見不到我了。”
“那可不一定,沒準就是這輩子都見不到了。”
即便有外人在,放牛娃的哥也難免怨氣的指責著。
“來吧,幫我把他直接放到床上。”
放牛娃的哥也沒問來的人是誰,直接指揮起顧寒來,似乎理所應當。
顧寒好奇著放牛娃怎樣回家就會沒問題,就直接在一旁看著,沒走。
隻見他哥洗了把手,捏了捏放牛娃歪傷的膝蓋。
“哥,這回咱能輕點......不,嗷!!!”
他哥可沒給放牛娃反應的時間,在他說話的功夫,一扭一送,歸位,手法快的險些顧寒的眼神都沒跟上。
這樣的手法絕對不是一般醫者能夠辦得到的,顧寒猜測,那位叫方鄭的極有可能是他的授業老師。
未等顧寒問出口,放牛娃的哥,率先平靜的說道。
“看你幫了我弟的份上,我可以答應你一個不違背法律的條件,隻要我能力所及。”
與自己年齡不相上下的少年,眼裏透著老成,似乎這樣的人他見多了,事也是。
感覺此人脾氣古怪,顧寒試探的問道。
“可以先問下,方鄭老先生如今在哪裏麼?”
放牛娃聽了“方鄭老先生”幾個字,直接被自己口水嗆到了,連咳了好幾聲。
老成的少年拍著放牛娃的後背說道。
“無可奉告,你們找他究竟所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