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拿到手了,總得編兩句應付一下肖漠北。
“我呢,從十歲開始,每天晚上都會夢到一位胡子花白精神很好的老爺爺,老爺爺慈眉善目的,長著一個寬大的額頭,每天都在夢裏教我一些本領,老爺爺說呀,人在江湖混,怎麼能沒有點兒才藝傍身呢!”
停頓了一下,為了躲避肖漠北那X光一樣探究的視線,夏繁星假裝口渴的扯了扯嗓子衝著白川說,“白大人,麻煩上一壺茶好嗎?”
白川得肖漠北的點頭默許,親自跑腿去沏了茶回來,紀風在門口笑他,“堂堂近身侍衛,改跑腿了?”
“嘿,跑腿就跑腿兒,待會兒還能進去聽故事呢,夏小姐講得故事比外麵茶館裏說書的講的還精彩呢!”
說書的都不敢這麼吹!
紀風沒了話,雙手抱在胸前生氣,這偏廳不小,裏麵說話的聲音不大,他倒是好奇夏繁星會和漠王說些什麼,可聽不見啊!
夏繁星喝了白川沏回來的茶,又和肖漠北講了一些暗器製作的方法和設計理念,包括使用的工具,測量的器具等等,用詞全都是現代的專業用詞,聽的肖漠北一頭霧水。
聽懵了,不過眼底那抹對夏繁星的置疑變得淺淡了許多,按照現在這種情況來看,她所說的夢中被告人傳授才藝的事情,雖然聽上去不靠譜,可若除了這樣的解釋,他真想不出她一個閨中女眷是怎麼習得這樣的才藝的!
“上次在寒王府,你用什麼暗器打暈的本王?”
“這個!”
夏繁星拉起寬大的袖子,小臂全部暴露在外,小臂潔白細嫩,白川急忙轉過頭去不看,肖漠北皺了下眉,她纖細的手腕上,戴著一隻鏤空雕花的鐲子,鐲子除了看上去精美之外,並無什麼奇特之處。
他一把抓過她的手,放在眼前仔細的查看,她的手軟弱無骨,絲滑細膩,握著她的手愣了半天,視線才聚焦到她腕上的手鐲上。
白川在他身側驚訝的提醒,“主子,是不是這屋裏的炭盆太多了些?你耳朵怎麼都熱紅了?”
夏繁星歪著頭一看,肖漠北的耳朵果然很紅!可能是因為他皮膚比較白皙的原因吧,耳朵紅起來還很明顯。
“......”肖漠北緩慢的轉過頭看向白川,那眼神足以讓白川瑟瑟發抖,閉上嘴巴。
“滾出去!”
白川垂下頭,“遵命!”
白川垂著頭剛要離開,肖漠北忽然又冷喝一聲,“等會兒!站那別動!”
“是!”
夏繁星笑吟吟的看著這主仆倆抽風,額頭忽的一痛,抬起頭看,肖漠北那彈她腦門的手指還懸在眼前。他欺負她,從來都不手下留情!她明顯覺得額頭上被他彈了的地方正在慢慢鼓起一個包。
有了以前的教訓,在他麵前,怒也怒不得,隻好拉長了臉來表達自己內心的不悅。
“你竟敢給本王臉色看?”
“沒有!”
“還說沒有?你看你的臉,又臭又長!”
“我本就長了一張苦瓜臉!漠王嫌難看就別看,別嚇的你晚上做噩夢!”
臉皮真是夠厚了!哪個女人願意承認自己難看?
肖漠北眉梢挑了挑,身體移動站在了夏繁星的身側,他抓著她的手抬起來瞄準了白川的位置,彎腰湊近了夏繁星的臉,溫暖的氣息吹打在她的耳邊,“讓我看一下,你當時是怎麼用它來射中本王的。”
誰說紅顏禍水?!這男人美到了極致,同樣能讓人被魅惑。
夏繁星就因為肖漠北的靠近而被擾亂了心緒,那一刻,腦子像被蠱惑了一般,聽從了他的命令,衝著白川發射了鐲子裏的麻醉針。
“啊!什麼東西紮了我一下?”
白川一叫,夏繁星立即清醒過來,但此時,漠王已經離開她身邊走向了白川,而她的手腕上已經空蕩蕩的了,那隻鐲子被肖漠北給摘了去。
摘去就摘去吧!反正除了她之外,沒有人可以觸動開關發射麻醉針!因為開關是一塊很小的由最小的扣子電池連接的指紋觸屏!
“主子......”白川嘴唇動了動,攤到在地上,嘴巴蠕動了幾下就睡了過去。
肖漠北朝著白川的腳踢了幾腳,白川毫無反應。
他轉過身來看向夏繁星,覺得她似乎也沒那麼討厭了!隻是,敢動手三番兩次打他,這個仇,得報!
那個鐲子躺在他寬大的掌心,他好奇的目光打在夏繁星嬌美的臉蛋上問她,“這東西真奇妙!被針打中,過後會不會落下什麼毛病?”
“不會。睡一會兒就會自然醒過來了,根據每個人的體質不同,像漠王和白大人這種武功高強的人,一會兒就能醒過來了,若是像我這種的被這種針紮到,可能要睡上半個時辰了。”
“是嗎?”
肖漠北的唇角一翹,夏繁星就知道他想幹什麼!這個男人睚眥必報!小心眼!
她站在原地唇角含笑看著他,肖漠北學著剛剛她的樣子,把手指按在那塊指紋觸屏的位置,他連按了幾下,鐲子好像認主人,根本不聽他支配。
“怎麼回事?針用完了?”
“哈哈。”夏繁星捂著肚子笑了起來,“漠王真有意思!若是隨便一個人撿到我的暗器就能反過來用來對付我,那還叫什麼獨門暗器了?漠王看完就還給我吧?除了我,沒人能使用這個暗器。”
看著朝他伸過來的那隻白嫩的小手,肖漠北眸子縮了縮,最終還是將那隻鐲子放回在了夏繁星的手中。
她的五指在他麵前收緊,攥住了那隻鐲子,這一攥,肖漠北感覺自己也被她一並攥入了手中。
過了兩日,他用著早膳,腦海中又浮現了夏繁星那自信爽朗的笑容,他從沒見過哪個女人在他麵前笑得那麼開懷明媚,整口的牙齒都露出來了!
不過,就是她那種和女子禮儀不相符的種種習慣,卻讓他感覺比那些扭捏嬌貴的大小姐們讓他看著舒服。他咀嚼的動作漸漸停了,視線瞅著一處發愣。
“老六!”寒王放大的笑臉忽然在麵前出現,他在肖漠北的肩膀上一拍,嘿嘿的笑問,“你一人坐在桌前發什麼呆啊?是不是知道趙小姐就要到府了,所以你在這兒相思呢?”
肖漠北被忽然出現的肖夜寒嚇了一跳,他剛剛竟然一個人出神到這種地步?一時間又羞又憤,他腦子裏怎麼會浮現出那個大字不識一個的傻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