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神之際。
薑綿綿想趁機偷襲。
不料燕雲席眼疾手快,瞬間把薑虞拉入懷裏。
撞進男人堅硬的胸膛裏,一股溫熱氣息鋪灑而來。
那溫暖,瞬間擊潰了她的冰冷。
讓薑虞頓時手腳無措。
對突然闖入的不速之客,薑啟文滿臉不耐。
他梗著脖子,一臉不耐,“你誰啊?我們的家事還輪不到你管!”
燕雲席冷冷地掃了薑啟文一眼。
隻一眼,那由內而外的寒冷,便凍得薑啟文渾身顫抖。
“周渠。”隨即,一道深沉的聲音從薑虞的頭頂傳來。
那位名叫周渠的助理板著臉走了進來。
他來到比他矮半個頭的薑啟文麵前,不慌不忙地摸出了一張名片。
“你好,我是天衢集團席總裁的首席助理,我姓周。”
薑啟文的臉色頓然慘白。
周渠將名片遞給他,“這位就是我們總裁,燕雲席。”
此話猶如五雷轟頂!劈得薑啟文外焦裏嫩!
他顫顫巍巍地接過名片,額角已經冒出了些許薄汗。
他雖沒見過燕雲席,但對周渠的名號與樣貌卻早有耳聞。
薑啟文咽了咽口水,強壓著恐懼,對燕雲席露出歉意的笑容。
“席......席總裁,方才我不是針對您。”
說罷薑啟文將視線放在了燕雲席懷裏的薑虞身上,他嗔怪道:“虞兒,還不趕快帶席總裁過來坐!”
好家夥,這態度頓時是一百八十度的轉彎。
畢竟薑啟文不是個傻子,他一眼便看出了燕雲席跟薑虞之間有情況。
燕雲席並未理會。
他在意的是鼻腔中彌漫著的那股血腥味。
燕雲席輕握起薑虞的手,慢慢掰開她緊握的拳頭。
隻見他眼神微暗,傷口果然裂了,依稀可見白布上的血星子。
刹那間,燕雲席的臉色十分難看。
他把薑虞拉到自己身後護著,冷漠的眼神像是淩遲的刀,直逼薑啟文的心臟砍去。
燕雲席薄唇輕啟,“原來你就是這麼對待我未婚妻的。”
“未婚妻!”薑啟文一臉驚恐!
他目瞪口呆的看了眼薑虞,忍不住在心裏咒罵她一聲,賤人!
沒想到,這個他看不上眼的私生女,居然攀上了席總裁的高枝,更可氣的是她居然藏著掖著!
哼!事已至此,埋怨薑虞已沒用,還不如好好想想該如何抱上燕雲席的大腿!
然,薑虞的驚恐不比薑啟文少,無論是燕雲席的身份,還是從燕雲席口中說出來的話。
薑啟文連忙湊過去,巴結道:“席總裁誤會了,我女兒一夜未歸,我隻是擔心她,所以說話重了些。”
“女兒,你說是吧?”薑啟文一個勁給薑虞使眼色。
薑虞早已習慣了薑啟文這幅唯利是圖的表情,隻是今天她不會再讓步了。
“方才說的話如猶在耳,我薑虞發誓,從今往後再也不會踏入你們薑家一步!像這種多待一秒我都嫌惡心的地方,還是留給你們這種垃圾吧。”
該死!薑啟文怒氣衝衝地擋在薑虞麵前。
低吼道:“站住,你怎麼跟爸爸說話的!”
說完,薑啟文討好地對燕雲席鞠了鞠身子,“不好意思,席總裁。”
“今日小女使了些小性子,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教導她的。”
燕雲席冷笑一聲,俊逸的臉龐染上半分不悅,“我的未婚妻,何時需要你的教導?”
薑啟文大驚失色,連忙賠罪,“席總裁莫怪罪,是我失言,是我失言!”
燕雲席連個正眼也沒給他,拉著薑虞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原本薑啟文還行出門送行,卻被周渠攔住。
“薑先生還是別追了,有事可以直接找我。”
薑啟文捏緊名片,點頭哈腰,“是是是,怪我考慮不周,之後我一定登門拜訪。”
目送著周渠離開,他嘴角的笑容都裂到耳根了。
幸好,之前榮總那事兒沒有成功,否則燕雲家這顆大樹就要飛了!
從薑家離開後,薑虞的眼淚還是不爭氣的奪眶而出。
十歲那年,母親重病身亡,薑啟文找到她,並將她帶回了這個家。
原本以為薑啟文會像別的父親那樣,疼愛自己,卻沒想到,等來的不過是一次次的利用罷了!
盡管如此,薑虞也沒想過離開。
但這次薑啟文居然喪心病狂到把她送上了男人的床!
試問,哪個父親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女兒?
從那一刻起薑虞就知道,在薑家她永遠都是多餘的。
而在薑啟文心裏,她永遠都是個工具。
春夜的涼風吹打在薑虞身上,可身體的寒冷卻不及心冷的萬分之一!
薑虞不敢哭出聲,曾經,她也奢望過眼淚能換來關注,可沒有人給過她憐憫。
突然,一件溫暖的衣服罩在了她的身上,薑虞從自己的世界裏抽身出來。
她摸了摸衣服,回頭一看,燕雲席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她身後。
他一直跟在自己身後。
薑虞連忙擦了擦眼淚,扯出一個比鬼還難看的笑容,“不好意思啊,說要還你錢的,可能要等幾天了。”
“你的手再裂一次就別想要了。”
“啊?什麼?”薑虞愣了愣。
順著男人的話,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白布上已經滲出了鮮血,刺痛感又再一次襲來。
薑虞扯過一抹尷尬的笑,“手沒事兒,剛才謝謝你。”
“感謝和道歉是這個世界上最沒用的話。”燕雲席一句話,便把薑虞嗆得啞口無言。
空氣中隻剩下沉默。
“所以,我們合作吧。”半晌,燕雲席打破沉默。
薑虞疑惑地抬頭,指了指自己,“合作?我跟你嗎?”
拜托,天衢集團的席總裁,能跟她合作什麼?
“我希望你能假裝我的未婚妻。”
不等薑虞反駁,他便繼續道:“這樣一開,不僅可以幫你徹底擺脫薑家,而你也能幫我擺脫家人的催婚,兩全其美。”
薑虞有些心動。
的確,薑啟文是肯定不敢跟燕雲席叫板的。
如果她是燕雲席的未婚妻,大可借著他的名號,跟薑家斷絕往來。
但問題是,她小門小戶的,在外麵的口碑和名聲都被薑綿綿毀得一塌糊塗,燕雲家會接受她這樣的人?
燕雲席像能看透人心一樣,接著說:“你隻需要考慮答不答應,其餘的不用操心。”
“好,合作。”薑虞當即答應。
明天會發生什麼誰都不知道,但她必須要跳出眼前的困境。
更何況燕雲席幫了她兩次。
燕雲席顯然對薑虞的速戰速決很滿意。
一想到能擺脫老母親地絮叨,安心工作,他就頓時心情大好。
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一件事情要做。
燕雲席拉著薑虞折回了醫院,在醫生疑惑的目光下,又上了一次藥。
帶著薑虞簡單收拾了一下,還準備了一些禮品。
下午六點,車子準時駛入了一棟極具江南風韻的門樓。
門樓裏的世界與外麵截然不同,入門的庭院,被一片小竹林圍繞著,重巒疊嶂的假山中,有一股活泉水正在流動,它們形成了一條磅礴的瀑布。
這是很典型的蘇州園林設計,薑虞是學室內設計的,對這些元素很感興趣,所以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還愣著幹什麼?”燕雲席走到一半,發現薑虞還停留在門口,語氣不耐。
薑虞這才回過神來。
天呐,她剛才是不是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好丟臉!
可看到這座院子才讓薑虞清楚的知道,薑家與燕雲家的差距!
如果說薑家算是一粒西瓜籽,那燕雲家就是一片萬畝西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