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辭裕眼中帶著冷冽:“你露出這副模樣給誰看,是啊,覺得我很過分吧。然後呢,這就是你讓別人當我孩子爹的理由?”
“沉舟,你究竟哪來的錯覺,以為露出這副悲天憫人的嘴臉,我就會因此同情你嗎。”
沉舟心裏被這些話刺得生疼,這是她的林哥哥,從小護著愛著她的林哥哥,如今變得麵目全非,口出傷人。
她是個母親,孩子是她全部的希望,麵對林辭裕的冷言冷語不能悲哀,隻能故作鎮靜。
“是的,林先生,對你來說我什麼也不是。”沉舟哽了哽,“但是對於......妄辭,她是有爸爸的。”
所以,不需要你來照顧。
求你,別把我的希望帶走。
林辭裕微微眯著眼睛,眼裏閃過更多的寒冷,可心裏卻是一陣刺痛,這個女人說的話,真的是句句都刺中了他的要害。
曾經口口聲聲叫他林哥哥的人,現在口裏叫的是林先生。
而且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他,當初這個女人就是和別的男人跑了,不要他了。
還讓自己的女兒叫那個男人爸爸。
林辭裕一想到這些就有些想要發瘋,自己為了她明明什麼都可以放棄,為什麼她卻要一聲不吭的帶走自己的女兒,還有自己的愛情,現在又要若無其事的在自己麵前擺著譜。
林辭裕大步上前,對沉舟步步緊逼。
沉舟有些害怕,一步一步後退。
林辭裕看到沉舟害怕的樣子,更是惱羞成怒,自己在她心裏是惡魔嗎?
他一把扯住沉舟的手,反手把沉舟推在牆壁上,不讓她有反抗的餘力。
沉舟微微喘著粗氣,帶著些許絕望,閉上了眼睛:“林辭裕,要殺要剮,隨你的便,但是我絕對不會把妄辭給你的,今天隻是一個意外,我有能力照顧她,不需要任何外人幫忙。”
外人?
林辭裕氣紅了眼:“我很快就會告訴她,我是她的父親,她是我的女兒!”
沉舟睜開雙眼直視他:“我求求你放過我們吧,你這幾年來根本就沒有盡到相應的責任,在妄辭心裏她是有父親的,你突然衝出去說你是他的父親,她會怎麼想?”
林辭裕看著沉舟這張嘴一張一合,隻覺得她是在挑釁,但是這嘴唇對於他來說還是很有誘惑力。
林辭裕突然轉移了話題問道:“其實醫院也是一個好地方,不如我們就在這裏......”
沉舟知道他接下來要說的是什麼,惶恐地掙紮起來:“林辭裕!你現在可是有未婚妻的人!”
任雪落來的時候,林辭裕正把沉舟推在牆壁上,兩個人還挨得很近,這麼親密的姿勢和燈光,讓任雪落一陣心悸。
她心裏麵咯噔一聲,惶恐不已。
沉舟扭過頭去看到了任雪落,立馬推開了林辭裕。
林辭裕悠哉悠哉的站穩,然後對任雪落說道:“你怎麼跑過來了?也不怕著涼。”
任雪落微微一笑,偏了偏頭,落落大方:“辭裕,我沒事的,你沒必要擔心我,不過你和姐姐好久不見,確實應該抽個時間好好敘敘舊。”
沉舟就知道任雪落不是真心地,一口拒絕:“不必了,我和妹夫沒什麼好敘舊的,剛剛也隻是碰到了寒暄兩句而已。”
林辭裕聽到沉舟說出“妹夫”兩個字時,心裏麵又是一陣刺痛,可笑,以前是林哥哥,剛剛是林先生,轉眼已經變成妹夫了?
林辭裕轉而攬過任雪落的肩膀,擔憂的說道:“雪落,你不用操心這些事情,就這種關鍵時刻隻會掉鏈子的人,怎麼配做你的姐姐啊!”
轉眼又看著沉舟說:“妹夫?也不怕把我的稱呼叫肮臟了,叫我妹夫,你也配?”
任雪落現在算是徹底放心了,看來他們兩個人並不是敘舊。
任雪落的開心得意寫在臉上,笑吟吟地:“辭裕,你別這樣,好歹也是我姐姐。”
隨即,又對沉舟說:“姐姐......不如這樣,後天早上我們一起去植物園散步吧!現在春天剛到,櫻花開的正盛,我們也可以拍照留念。”
沉舟現在已經完全不敢再和任雪落打什麼交道了,當初的確是任雪落救了自己,可是那也是有附加條件的。
前不久對自己這麼狠凜,假惺惺的讓林辭裕以為是她救了她,她屬實是不敢應約。
但是,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直接拒絕也不好。
沉舟細想了一下,說道:“到時候咱們都有時間的話再看吧,我現在要去照顧妄辭了,你們兩個先聊,我先失陪一下。”
說完,沉舟便走到了病床旁邊,靠著最近的椅子,坐了下來。
任雪落趁機對著林辭裕說道:“辭裕,我爸爸催你和我一起回家吃飯呢,你要是實在不放心,我們回家之後再回來可以嗎?但是,爸爸那裏要先應付一下才可以呀。”
沉舟淡淡的說道:“不必了,我一個人可以照顧好妄辭,你們兩個先回家吃飯吧!”
任雪落看了看林辭裕,現在好像就沒有要走的打算,隻好說道:“我看你們兩個還有話說,我先出去等你。”任雪落看了看病房,隨即就去了醫生辦公室。
醫院的醫生沒有不認識任雪落的,紛紛起身給她讓位子。
任雪落微微一笑,麵帶溫婉:“請問一下,昨天兒科3號VIP房的搶救醫生是誰呀?”
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醫生立馬起身:“是我,任小姐,請問有什麼事嗎?”
任雪落看了看他的胸牌,拍了拍他的肩膀:“田豐田醫生是嗎?你不用緊張,我隻是想問一下那個孩子有什麼需要注意的事項嗎?可不可以立馬出院?現在正好是春天,也是流感發生的季節,多知道一些注意些事項的話,對小孩子比較好啊!”
任雪落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嘴角微揚,態度又很親和,任何人都覺得她真是和藹可親,聖母一樣的角色,壓根不會懷疑這樣的女人會有其他的動作。
田豐卻有一些疑惑,那個小孩明明和任小姐好像沒有任何關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