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笙幾時與人有過如此曖昧的行為,此時被那銀麵男人攬在懷裏,竟然有些失措。
然而聽了男人的話,墨笙的憤怒讓她恢複了些許理智,知道用掌傷不了他,於是便提起原本抵在地上的劍就朝銀麵男人刺去。
以墨笙的劍法,這麼近的距離,就算是靈徒九階,也不可能躲過這致命的一劍,然而出乎她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男人隻用了兩隻手指,就夾住了墨笙刺來的一劍,手指稍一用力,墨笙的長劍便已脫手。
早已精疲力盡的墨笙原本是靠著劍的支撐才勉強站著,此時沒了劍,她再也支撐不住身體,徹底倒在了男人的懷裏。
聞著從男人身上傳來的男子氣息,墨笙羞怒交加,再加上剛才的一場大戰已經讓她身心俱疲,種種因素之下,墨笙竟然倒頭昏了過去。
朦朧中覺得有一陣陣的熱氣吹在自己臉上,墨笙微眯起雙眼,看見那銀麵後的幽深的眸子正笑也似得打量著自己,那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從墨笙臉上上下輕撫。
墨笙扭著身子想要掙脫,那男人卻也越抱越緊。
銀麵下露出的嘴角勾起一抹笑,輕語道:“小美人,剛醒就急著往我懷裏鑽啊。”
墨笙剛要張口罵這男人,卻感覺體內的靈力有些波動,也不是剛才那場大戰所致,看旁邊這男人的嘴臉,定是他所為。
“放肆,你對我做了什麼!”
男人磁性的嗓音響起:“契約。”唇湊近墨笙耳朵道:“靈魂契約。”
墨笙怎會不知道這靈魂契約,結契約者便是生生世世綁定在一起了,雖覺得這男子熟悉,卻也不知道他有什麼目的,眼下隻能先離開為妙。
墨笙咬著牙,用剛恢複一些的靈力支撐著身體,掙脫男人的雙臂,送他一記白眼,轉身逃也似的離開了。
看著墨笙背影,銀麵男子雙眸眯起,嘴角漏出不易察覺的淺笑,隨即消逝。
這時從樹後閃出一個黑色的身影,在銀麵男子身後恭敬行禮,上前一步問道:“宮主,為什麼救下她,還與她結下靈魂契約?”
“瞿影,這個女人,便是我們要找的那萬中無一的風靈體。”
瞿影心中疑惑,這女子雖然身手不凡,但的確是靈徒一階的靈力,可看宮主的樣子,自己也不好再多嘴問下去。
墨笙找到爺爺的住處,看著這一幕荒涼景象,墨笙不由皺起眉頭。
蘇煙的爺爺,也就是蘇府的三長老蘇卿塵,曾經是何等風光,隻因與敵國對戰時,雙腿經脈盡斷,便成了廢人,在蘇家更是毫無威望可言。
走進屋。
“呦,是煙兒來了啊,我的好孫女!”
定眼看到墨笙這滿身的傷,老人眉頭緊蹙。
“好孩子,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啊,看看這一身的血,告訴爺爺是誰做的!”
墨笙看著老人心疼的眼神,心裏多了一份柔情,心想不能告訴蘇卿塵被刺殺和與蘇家斷了關係的事情,這兩件事無疑是往老人心上捅刀,便轉出一副笑臉道:“爺爺,不是有人故意為之,而是孫兒淘氣多管閑事,反惹了這一身傷,讓爺爺擔心了,是孫兒的不是。”
蘇卿塵表情稍作緩和,又道:“哎,從小就你貪玩,這麼大個姑娘了,渾身是血的像什麼樣子,都已經和三皇子有了婚約,就不能再這麼任性了。”
“哼,三皇子......”
墨笙聽到這三皇子就來氣,從剛才那黑衣人和銀麵男人的對話中,隱約聽得這次自己被刺殺,定也和那三皇子脫不了幹係,想到這裏,墨笙不由的咬緊嘴唇,攥緊了拳。
這些全被蘇卿塵看在眼裏:“煙兒,煙兒!想什麼呢,爺爺和你說話你聽到了嗎?莫要生事,即使你對這婚事有什麼不滿意,也不可與皇家作對!”
墨笙怕這老爺子擔心,也就順著應下:“是,煙兒知道了,爺爺,煙兒與三皇子好著呢,哪有您說的不滿意啊,我們兩個現在相處的很融洽呢!”
聽到蘇煙這麼說,蘇卿塵也就放心了。
蘇卿塵這裏的情況墨笙已經了解了,現在不知道雲兒那裏怎麼樣了,她為了讓雲兒躲過刺客,讓她反向逃跑,不知道現在是否已有住處。
雲兒自與蘇煙分別後,一路沒有刺客追殺,但是安全,可也沒敢停下,逃了數裏後,才敢找了家客棧稍作歇息。
在墨笙和雲兒都以為處境安定時,一路跟蹤他們的殺手也回到了蘇家彙報消息,殺手將打鬥的經過以及蘇煙和雲兒的下落告知了蘇青天。
蘇青天聽說二人均無大礙,氣的牙根發癢,大罵道:“蘇家養你們何用,連兩個廢物都除不掉,真是連廢物都不如!”
此時不隻是蘇青天這麼想,躲在屏風後偷聽的蘇雲溪也是直跺腳,心頭浮上計策,想要好好治治這命大的蘇煙。
墨笙離開爺爺家後,用自己身上所有的銀兩,買下了一間偏僻的小屋,打算在此住下。隨後便和丫鬟雲兒回到蘇府。
仆人們看到蘇煙回來了,大驚,紛紛喊著:廢物回來了,廢物回來了。跑回府中報信。
墨笙苦笑一聲,這堂堂蘇府三小姐,竟在下人的口中都是這麼的卑賤,不過那是以前,既然我墨笙現在占據了這副軀體,其他人就別想進我身前半分。
想到這裏,墨笙的眸子裏閃過一道冷光,眼神越發淩厲,揚起頭,優雅從容的走進了蘇府。
到了正廳,發現原本擺著蘇煙母親排位的地方,現在空無一物,牆上母親的畫像也沒有,隻剩下牆上四四方方的印子,空蕩卻也刺眼。
墨笙低下頭,眸子裏的光愈加冷了幾分。
“呦我們的廢......三小姐回來了啊,有失遠迎,三妹不會怪姐姐吧。”這輕浮的聲音,也就隻有那蘇雲溪發的出來。
墨笙緩緩抬眼,那賤人的好容顏也算是閉月羞花,可現在看來,卻是令人作嘔。
雲兒上前道:“大小姐,我們夫人的排位和畫像不見了,大小姐您把它們......”
“啪!”
“誰調教出來的這不長眼的東西,你當你是在和誰說話啊,質問我,你也配!怕是這狗的主人也是的胡亂咬人的廢物吧。”那精致的妝容在盛怒下,像是要泣血般的令人膽顫。可對墨笙來說,不過是隻急紅了眼的兔子。
“嗬,廢物。”墨笙勾起唇,輕輕的呼出這三個字,卻聽的人汗毛直立。
慵懶的抬手,揚起。那蘇雲溪當下倒地。
“啪-嘭-”
兩下,蘇雲溪臉上已無那跋扈的氣焰,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猙獰。
墨笙把蘇雲溪吊打了,不等他還手甚至是反應。留下蘇雲溪在地上嘶吼怒罵。
墨笙隻是撫撫衣袖,拿上收拾的行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肮臟的蘇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