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遠古時期，權力比族長還要大的人是誰啊？

巫師？

巫醫？

一有自然災害或是氣候異常就要召集整個部落的人弄各種神秘祭祀的那種。

可重點是，風為什麼要帶她來這個地方？

程靜很清晰的感覺到風對她沒有惡意，但踏入新領地，心難免會提起來。

等跟著風進了屋棚，她發現是她想得狹隘了。

隻見那寬敞的棚子裏鋪滿了或黃或灰的幹草一直延伸到山洞之中。

沒錯，山洞。

這一間棚子並不像其他間一樣，全部用木頭圍起來，而是三麵木頭，一麵連著山洞。

山洞是天然的，大概是經常有人住，峭壁上的石頭被磨得黑亮。

山洞又深又寬，程靜看著比部落的小廣場還要大上一倍的樣子，容納整個部落的人綽綽有餘。

當然，也很陰冷幽暗。

大熱天的，饒是T恤外麵套了一件防曬衣，程靜也冷得直縮脖子。

思緒一轉，瞬間明白為什麼山洞裏會堆積著什麼獵物、野果、繩子、獸皮、陶罐等一係列生活用品。

這山洞是個天然的儲藏室。

地上鋪的幹草應該能起到驅除蚊蟲的作用，那麼多果子獵物堆積著，除了本身的味道，並沒有什麼腐爛的味道。

風從漁網裏掏出了三串魚放在了幹草上，角落裏蹲著數獸皮的女人突然站了起來，喊了他一聲，“風？”

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絲錯愕。

“啾啾。”風應了聲，指了指幹草上的魚，又側頭望向一旁的程靜，笑著和女人嘀咕著什麼，從頭到尾程靜隻聽得懂一個詞，靜。

跟著風出了棚子，和他比劃很久，程靜連蒙帶猜才大概知道為什麼風要帶她去那個大棚子。

原來部落裏無論是狩獵，還是采集，收獲的一部分是要充公的，無人撫養的孩子蹭不到吃的，或是吃不飽，都可以來這領取食物。當天沒有捕到獵物的成年人也可以領。

住在山洞裏名叫啾啾的女人是族長的六女兒，平日就負責清點儲糧，以及分配。

當然，夏秋兩季食物充沛，山洞裏儲存的糧食並不是很多，因為即便是五歲左右的孩童，隻要每天跟著婦女們一起出去采集野果，也不至於餓死。

這個季節，部落裏很少有人吃魚，一是捕魚難度大，二是刺多。

相較而言，他們還是更喜歡獐子、鬣（lie）狗之類的動物，不僅肉厚，剝下來的皮也可以存儲過冬。

知道是這麼個大概的情況，程靜倒鬆了口氣。

那下次有吃的，她也送過來一點吧，萬一哪天找不到吃的，她還可以厚著臉皮過來討一點。

畢竟天天吃魚也不太實際。

除去充公的三串，程靜那一大兜魚還剩四串魚，再分了香桃各一串，也隻剩下了兩串。

而且，還是在地上滾得最臟的那兩串。

換做是這兒的土著人，程靜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拿去洗幹淨了再烤，但她卻是不行，連網帶魚又搬去了河邊衝洗。

不知不覺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一抹斜陽殘照，河水波光粼粼，程靜蹲在岸邊洗魚卻不好意思望著河裏的盛況。

沒錯，現在河裏又是昨晚下餃子的那副畫麵，一群男男女女在河裏嬉笑打鬧，搓洗身上的汙泥。

忙碌了一整天，程靜身上也黏糊糊的，但她實在做不到與大家一般不分性別共浴。

一波一浪的歡聲笑語傳入她耳中，瑩白的小臉都羞得紅撲撲的，埋頭繼續忙自己的。

“嘩啦——”一聲，好大一捧水從程靜的頭頂淋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