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想過幾天曹如玉家裏生點事情,把這事情給辦了,沒想到那幾個今天就坐不住。
倒是天助我也了。
“我真的沒事,休息幾天就好了,隻是爹爹本來還在家裏說自己要升官了,現在恐怕有風波了。”
“哼,還沒下文書呢就勢在必得了,做夢!一個四品小官就這麼囂張了,到了三品那還了得!”
三品之上和之下有不可逾越的鴻溝。
三品裏麵又有上三品和下三品,上三品之上還有大將,宰相和太傅校尉幾個官職。
蘇辜做宰相的時候滅了武家滿門,這次,他別想如願以償。
“對了小姐,奴婢把東西都帶出來了,你看看?”
小葵打開盒子,裏麵是所有的地契和房契,還有賣身契。
武青雲出嫁時候最貴重的幾樣首飾也在裏麵放著。
武青雲還不算太笨,在病重之前就把東西放好了,一直收藏著,隻告訴了蘇靜水位子。
蘇辜又覺得蘇靜水好操控,享受著其他的東西,倒也沒打這些的東西的主意。
蘇靜水苦笑:“也不知道母親當時隻是本能母愛,為我著想,還是意識到了什麼,才提前把東西藏起來的。”
“你說什麼呢?”
於氏品出了點別的味道,蘇靜水趕快改口說道:“舅母,一會兒大夫來了能不開藥嗎,我怕苦。”
“哎呀,肯定是要聽大夫的!”
蘇靜水的小嘴嘟了嘟,馬車晃晃蕩蕩的搖的還挺舒服。
早上起來太早,晃蕩一會兒她就睡著了。
在她睡得正香的時候,就聽見夫人的哭聲,迷迷糊糊醒來,就瞧見頭發花白的貴婦在抽泣。
“我可憐的青雲走的早,他們就這麼作踐我孫女!殺千刀的蘇辜,我要進宮去告狀!”
“母親小聲點,靜水還睡著呢。”
武家老夫人擦了擦眼淚,對一邊太醫說道:“徐太醫,要是宮裏主子們問起靜水的事情,你直說就是,他們不要臉,咱們也不藏著!”
“太後和貴妃娘娘讓奴才過來,回去自然是要稟報主子的。”
“靜水的身體你要上心了,隻要能調養好別留疤,再多的錢我們武家都能出。”
徐太醫笑道;“好在不是用的鞭子,否則可真是說不準。姑娘體質陰寒常年虧空,需要慢慢進補調理,我這就是去給她開方子,每日一副藥。”
“多謝,送一下太醫。”
於氏在袖子裏麵揣著五十兩的銀錠子送徐太醫出去。
蘇靜水聽到以後都要喝藥,舌根就覺得苦。
武毅走過來趴在床邊說道:“妹妹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武老夫人說道:“太醫說你妹妹的身子虛弱,現在昏迷要睡一會兒才行,咱們別打擾她了,小葵,你在這邊守著,有什麼事情隻管叫。”
“是,老夫人放心,奴婢一直守著小姐。”
武老夫人一邊哭一邊罵著,一群人從房間裏麵撤出去之後,蘇靜水睜開了眼睛。
小葵歡喜道:“小姐你醒了?奴婢這就去叫他們回來!”
“別!”
她拉住了小葵,現在她並不想見到外婆。
前世的時候,外婆幾次三番的讓她回來住,都被蘇靜水給拒絕了。
錯信了人,害得外婆都身首異處。
這種虧欠的感覺讓她不敢看武老夫人,特別是她哭泣流淚的樣子。
“我還有點暈,你先別叫人,給我倒點水來。”
小葵趕快去倒水,她以為蘇靜水動彈不得,看見她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小葵覺得這是武青雲夫人在保護小姐。
“肯定是夫人在天有靈,不然這次可真的要被打死了。”
“是啊,小葵你去門口待著,讓我再躺會兒,一點動靜我睡不安穩。”
“是。”
小葵沒想多的,聽從吩咐出門把門窗都關上守著。
蘇靜水起身活動活動說道:“這一覺睡得真好。”
大娃嘰喳說道:“有我守著你沒事的,他們都被我糊弄過去了,就連你的脈搏我也造假了。”
“嗯,不過我的身體本來就很虛弱,身體裏麵的毒都沒有拔掉。”
“主人放心,我沒有掩藏這一點,太醫應該已經發現了,隻是沒當著老夫人的麵說而已。”
蘇靜水摸摸自己的紅色眼睛。
有大娃在真的方便很多,否則這次估計真的要被打死了。
她休息了一會兒,看著天色也差不多了,起身讓小葵通傳了一聲,準備先見見武文斌。
於氏回來之後麵色沉重,伺候完了老夫人後去了武文斌的書房,把徐太醫偷偷告訴她的事情說了一遍。
武文斌氣的渾身發抖,把才寫好的折子捏成了一團。
“蘇家,豈敢如此!”
“太醫是這麼說的,靜水身體裏麵有兩種不同的毒,才會讓她的身體這麼虛弱。”
“取我的兵器來,我現在就去宰了蘇辜!”
蘇靜水走到門口正好聽到裏麵的聲音,她心裏非常溫暖。
舅舅為了她,真是什麼都肯做啊!
“舅舅。”
她推門進去,武文斌看她來了,趕忙迎上去 扶住了她。
他上下打量一番,關心的說道:“怎麼起來了?讓人通傳一聲我去看你就是了,晚上風大你還受著傷!”
“傷勢看起來嚴重,實際上沒有那麼疼的。舅舅剛才說要去蘇家,可別這麼衝動,你要真的殺了他們,就是你的不對,皇上是不會放過你的。”
“怕什麼!”
武文斌就不相信了,皇帝會為了一個四品的朝臣賜死他。
不說他的戰功如何,也不說武家為了朝廷做了什麼貢獻,就憑蘇辜虐待蘇靜水這點,皇帝就不能拿他怎麼樣。
蘇靜水就是怕他這麼自信。
如果皇帝當初真的那麼相信武家的話,怎麼別人一挑唆,把所謂的證據擺上去之後就立刻滿門抄斬,連複查的機會都不給呢。
皇帝分明心裏也是忌諱武家的,曆來害怕功高蓋主,和手握大權的君主並不是少數。
她抓住武文斌的手說道:“舅舅,蘇辜不怕死,他怕的是碌碌無為不能出人頭地。他在乎名聲和地位,勝過自己的命。
何況這些年了,蘇辜做人一直小心翼翼,就算有徐太醫做證人,又有多少分量。
他有很多種辦法推卸責任,再不濟,把事情推給朱明燕也可以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