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渾話了,你買的不是媳婦兒,難不成還學城裏頭的大爺買個小丫鬟伺候著啊。再說青棗被你買了以後還怎麼嫁人。我看你不是半傻子,是活傻子,青棗,這豆角拿去煮煮,我剛從地裏摘的,好好伺候你家男人!”牛阿婆把筐塞到了趙青棗懷裏。
“好嘞,都聽阿婆的。”趙青棗甜甜一笑,露出一對小酒窩。
沈長亭看到趙青棗笑得甜,原本想和牛阿婆好好說一番的話,頓時卡在了喉嚨,等回過神的時候,牛阿婆已經走遠了。
罷了,來日方長,慢慢再解釋吧,沈長亭無奈一笑。
趙青棗和沈長亭一塊兒進了屋。
沈長亭的唇色早已泛白,為了趙青棗的事也是累得他精疲力竭,一進屋子就找了一張竹製的椅子坐著,努力讓自己的呼吸平穩下來。
而趙青棗就牛阿婆把豆角放在桌上,四處打量著這個新家。
不同於外邊看起來的好,反而是家徒四壁,家具都少得可憐。
想來是除去那空殼子,內裏也是一貧如洗的。
比起趙家來,好的卻是千倍萬倍了。
“你別聽牛阿婆渾說,其實我是想買個丫鬟來著。”沈長亭緩了過來,麵色訕訕,不過還是撐著一口氣極力的解釋。
趙青棗盯著沈長亭白淨的麵龐看了幾秒。
她自然是知道沈長亭一開始的打算是買個丫鬟,隻是丫鬟和女主人的地位可是千差萬別,不可同日而語。
既然當時沒說清楚,那麼讓她選,必然是選後者。
“丫鬟?咱們村裏可都是麵朝黃土北朝天的人,哪裏買得起丫鬟啊。再說你當時買的是丫鬟,我也就不同意賣給你了。現在好了,銀子也花沒了,而且我都賣過一次給你了,肯定沒人要娶我了,你說怎麼辦!”趙青棗兩手一攤,語氣無奈,話語裏也將沈長亭的後路給堵死了。
貨已售出,概不退換!
沈長亭有些無力的撫額,薄唇中也吐露真言語,“可是我當初僅僅是想買個丫鬟來做飯洗衣服。”
“我是你媳婦,做飯,洗衣服這些我都會幫你做的。”趙青棗露出了一口白牙,笑得眉眼彎彎,似有些狡黠之樣。
反正她能當主子幹嘛要為奴為仆,沈長亭瞧著品行不錯,既然如此,就湊合湊合過日子唄。
沈長亭深吸一口氣,竟無言以對。
片刻,他又揉揉眉心,緩緩道:“左右也沒立下身契,你在這兒住著,隻管給我洗衣做飯即可,我並不會碰你。你......且當我是你兄長罷了,你要走,隨時都可以。”
“這怎麼一樣,你若是我兄長,咱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豈不是有些罔顧人倫。再說鄉親們都看著,我不管我就是你的人了,你別想趕我走。”趙青棗一屁股就坐在與沈長亭相鄰的紅木椅子上,一雙眼珠子四處張望。
她心中腹誹:我要是走了,肯定被趙家的人拉回去的,到時候,又要過趙家那糟心的日子了,想想都難過。
“跟著我,可能並不是如你心中想得那般好,咳咳......”沈長亭心情稍顯焦急,一不小心又咳上了,似乎要將肺都給咳出來。